松月這一聲怒斥引得敦順皇後和蕭慎紛紛皺眉,敦順皇後大抵是想不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這坤寧宮還有人做事如此不仔細,連碟子糕點都能弄錯。
楚慎皺眉則是因為自己本來就因為選太子妃一事心中不暢,這會兒看著眼前的松露糕難免有些氣悶,連碟糕點也由不得他做主,想到這里,臉色也難看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許是瞧見太子氣不順,敦順皇後斂起了面上的笑容,聲音也冷了兩分。
松月聞言後退了一步,對著皇後行禮道,“許是小廚房的人出了紕漏,奴這就吩咐她們在做一份上來……”
“不必了。”
她話音未落,楚慎便冷聲開口,見自己的母後也看了過來,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旋即拱手行了一禮,“選太子妃一事,兒臣願听從母後安排,若母後無事吩咐,兒臣便先告退了,歐陽太傅還有事與兒臣商議。”
敦順皇後挽留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太子一向循規蹈矩,只是這婚事不知為何一直不肯松口,現在心中有氣,竟然因著這小事連晚膳也不陪她用了。
她揉了揉眉心,揮了揮手,“既然如此,你便退下吧。”
太子轉身離開了坤寧宮。
敦順皇宮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怔怔,待楚慎的身影消失後,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今日負責小廚房糕點的是哪些人?”
不一會兒,松月就領著先前在院子里爭論不休的雲芝和露香等人進了內殿,敦順皇後這會兒躺在軟榻上,任由宮女給她細細按摩著頭部。
雲芝等人戰戰兢兢的跪了半天也不見她開口,早在太子離開坤寧宮時她們就知道了內殿發生的事。
主子越不開口,她們心中越是發怵。
她們明明听見松月姑姑說的是松露糕,怎麼到頭來殿下要吃的是玉露糕了,更何況殿下往日里來坤寧宮也會嘗嘗小廚房做的松露糕,難不成真是她們听錯了嗎?
半晌,敦順皇後才抬了抬手。
一旁的松月小心翼翼的扶著她抬起來的手,將人扶正後,還沒退到一旁,就听見皇後如沐春風的聲音拂過耳畔。
“來人,給本宮掌嘴。”
甚至沒有開口申辯和求饒的機會,站在皇後身旁寡言少語的趙嬤嬤接了命令後,便走了上前,從左至右,利落的一人賞了一個耳光。
雲芝摸著滾燙的左臉頰,听著耳邊此起彼伏的痛呼聲,斜睨了一眼不遠處平靜無波的松月。
一頓耳光過後,眾人紛紛叩首在地上,等著主子發落,即便她們回想幾次,記得的自然是松月姑姑說的“松露糕”三個字。
只是,卻沒有一人敢胡言亂語,開口攀扯。
“本宮素來寬厚,可你們今日卻連一碟糕點也送錯,莫不是本宮待你們寬仁,便不把我這個皇後放在眼里了?”
敦順皇後的斥問讓跪在地上的眾人忍不住將頭垂得更低,額上冷汗連連,卻只有認錯告饒的聲音響起。
與她們顯得格格不入的,是緊緊捏著拳頭,顯得有些倔強的露香。
“啟稟娘娘,奴婢有話要說。”
敦順皇後的目光聞聲掃了過去,冷冷道,“你想說什麼?”
“娘娘,並非奴婢等人怠慢主子,只是今日松月姑姑前來傳令,奴等親耳听見‘松露糕’三字,而非玉露糕,這事一眾姐妹都能作證。”
露香鼓足了勇氣,終于硬著頭皮將話一吐為快,若是這會兒再不說,只怕稍後眾人又免不了一頓皮開肉綻的板子。
敦順皇後聞言審視的目光落在了松月身上,聲音卻依舊溫和,“哦,是嗎?”
雖是看著松月,話卻是問的其他人。
眾人的身子抖了抖,有一兩個顫顫巍巍的跪行了兩步,抖著身子附和道,“奴等,听見的也是松露糕……”
這緊張的氛圍里,只有松月在敦順皇後的視線中依舊面不改色,她不急著辯解,直到再無一人跪行上前。
“松月有過,請娘娘責罰。”
敦順皇後聞言收回視線,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與露香跪在一起的宮女,忽地開口道,“就你們三人听錯了?既然如此,其他人的板子便由你們一起受著吧。”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讓露香三人臉上露出了驚駭的表情,三人還來不及求饒,就這麼被拖了下去。
“本宮乏了,松月留下,其他人退下吧。”敦順皇後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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