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自然明白兩人的擔心,寶劍鋒從磨礪出,他一直行事低調就是為了苟著發育,以他現在的能力,若是正面剛那些官場老狐狸,只怕無異于以卵擊石。
越王勾踐還臥薪嘗膽呢,他要是不先發育一波,只怕還沒蹦 兩下就直接被人一腳踩死了,但他李凌峰也不是好惹的,若是那些人真想要他的命,他也不怕,有本事就過來拿。
想到林正業剛寄過來的消息,李凌峰心中對浙洲的情勢了然于胸,開口寬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頂著聖上親賜的監察身份,他們膽子再大,明面上也不敢對我如何。”
雖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但如果有人要對他放暗箭,李凌峰心里才真要樂開花,明面剛不過,玩陰的指不定鹿死誰手呢。
見他心里有數,兩人也不再說什麼,甦芮帶來的兩個小丫鬟也去幫忙端菜,因為何崇煥帶了女眷,廳堂用帷幕隔開,男女分桌,等席面上齊,幾人吃了飯喝了酒才陸續告辭。
臨別的時候,甦芮難得眼里有幾分不舍,從懷里取出一個小瓷瓶讓玉暖遞過去,面上還是傲嬌的模樣,“這是我花重金請最好的大夫配的,若不是你是為了救我才被咬傷,我才不會管你死活呢!”
李凌峰腦子懵了一秒,就見玉暖紅著臉將瓷瓶塞到了他手里,然後一溜煙鑽進了甦芮的馬車里,等李凌峰回過神來,只看見了塵土飛揚。
李凌峰︰“……”
不是,這藥是干啥的?祛疤的還是強身健體的?難不成是壯陽的?這也沒有使用說明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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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峰無語,他是會吃人嗎?
他將瓷瓶揣懷里,算了,真想不通,世上怎麼會有像甦芮這樣嘴硬脾氣怪,心如蛇蠍嘴又毒的小女孩兒,不像月兒,溫柔善良……
李凌峰嘆了一口氣,有點想月兒那個小妞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忘了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李凌峰天不亮就去了行宮面聖,永德帝頒了一道聖旨給他,令他暫時兼任浙洲監察使,前往浙洲監察改稻為桑的國政。
李凌峰作監察使巡視浙洲的旨意早就下了,現在朝廷上下基本無人不曉,但他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趕著時間進宮請了這道旨意,專門用來證明自己的身份,不然到時候去了浙洲,比自己品階高的官員太多了,到時候沒有聖旨,人家管你是誰。
李凌峰偷偷摸摸的請了聖旨,樂顛顛的揣在懷里,誰要是不長眼撞他眼前,到時候他就直接把聖旨拍對方腦門上。
這道聖旨相當于他的尚方寶劍了。
請旨的事李凌峰干得低調,而且誰也沒說,等他從宮里回來,徐秋已經備好馬在門口等他了。
“公子,你的文書和官印都在里頭了,還有幾件換洗衣物和干糧。”徐秋甩過來一個包袱,李凌峰穩穩接住。
府里的下人都到門口相送兩人,陳伯朝李凌峰點點頭,又叮囑家里的護衛好好學本領,把宅子看護好,等看向倚翠與荷香時,才發現兩個小丫鬟眼楮都紅了,眼淚汪汪的看著李凌峰。
李凌峰翻身上馬,雙腿夾著馬腹,對兩人笑了笑,“我與徐護衛只是去巡查,左右不過一個多月就回來了,哭什麼?”
雖然她們到李凌峰府上的時間不長,但是李凌峰為人寬厚,從不隨意刁難打罵下人,也不克扣她們的月錢,反而給的比大官家里的一等丫鬟還多,給足了她們這些下人體面,她們早就把李府當作自己家了。
倚翠擦拭了一下眼角,荷香的眼淚卻還是沒忍住掉了下來,“主子,和我倚翠姐姐趕工的新鞋在徐護衛的包里,還有你愛喝的茶葉,我們也備了一些進去……”
李凌峰點了點頭,對著眾人道,“好了,回去吧。”
早已養精蓄銳多時的馬兒發出一聲歡快的鳴叫,李凌峰拉著韁繩,徐秋跟隨在身側,兩人背著包袱,很快就出了城。
等二人離開後,李府旁暗巷里的佇立良久的身影才微微動了動。
他身旁的小廝見狀開口提醒道,“公子,李大人已經南下了,咱們也快些回府吧,若是被大夫人知道你偷溜出來,到時候小的小命難保啊!”
少年點了點頭,安靜的坐回了馬車上,等李府的下人都回了府,馬車才漸漸駛出了暗巷,馬車外懸著的燈籠上,一個大大的“郭”字不停搖曳。
李凌峰帶著徐秋,兩個人快馬加鞭前往浙洲,跑累了就找個客棧歇息,歇息好了又繼續出發,若是走海上近些,李凌峰就多花些銀子讓運貨的商船捎帶上二人,一路往南而去。
坐了兩日的船,李凌峰還是忍不住犯惡心,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暈船,但是陸路走了幾天,他就算是鐵 也受不了了,再顛下去,屁股非得開花不可。
以前回黔洲,鮮少能坐船,如今下江南,坐船省時省事,在暈船和屁股開花中,他略一猶豫,還是選擇了前者。
徐秋的狀態也好不了哪里去,蔫巴巴的窩在一側,主僕二人多花了些銀子,才得了這一間小艙房,不用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擠在甲板上。
如今天熱,一幫人擠在一起,不是餿味就是汗味,李凌峰主僕本來就暈船,若是為了省錢去擠甲板,他們二人非得把膽汁都吐出來,他就算再摳門,也明白該花的時候還是要花。
兩人癱在各自的床上,均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直到艙房外傳來腳步聲,李凌峰也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坐了起來。
徐秋也警惕的握了握手里的劍,跟著自己公子從床上坐起身來。
“大家听好了,我們是商隊的,前方有一伙海賊,關好門不要出來,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我們不負責。”外面傳來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李凌峰記得這個聲音,當時他們上船的時候就是將銀子交給此人。
因為跟著商船南下的許多人大多是窮人,很少有人花得起銀子住艙房,所以這一排艙房住的人其實不多,十個也就住了一半。
海上不平靜,要不是他們花了銀子,只怕這人也不會特意來提醒他們這聲,那人說完後也不做逗留,腳步聲很快消失在了門外。
李凌峰皺眉,他們坐的船走的是海路,如今哪里都不太平,沒想到這些海賊已經猖狂至此,此處離京城並不算太遠,卻膽敢來作亂。
想到外面甲板上那些人,商隊顯然不會顧及他們的死活,李凌峰皺了皺眉,還是打算帶著徐秋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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