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猜的不錯,他還未趕到承德,平叛的消息早他一步被太子派人稟報給雍乾帝。
西寧老郡王得到消息沒有任何抵抗卸甲請罪,雍乾帝毫不猶豫解除西寧郡王府對西寧軍的軍權,西寧老郡王被暫時看押在承德大牢等候發落。
不管承德隨駕的文武百官驚聞北靜王造反引起的慌亂。錦衣衛在承德大肆捉拿隨駕的叛臣親眷。
作為平叛功臣的賈府親眷在得到消息後還沒高興一陣就迎來錦衣衛上門。
榮國府二房賈寶玉與叛黨北靜王過從甚密,皇上下旨捉拿問話。
猶如一道驚雷炸響在賈府上空,賈寶玉被錦衣衛帶走,賈政大發雷霆之怒,賈家親眷噤若寒蟬,參與造反的罪名一旦坐實,榮國府頃刻便會坍塌。
做夢都沒想到賈家本該是這次北靜王造反的最大受益者,偏偏賈寶玉疑似參與其中,給整個賈府帶來不確定性。
一番商議之下,賈赦、賈政、史湘雲並世子賈勛即刻前往承德行宮請罪,但並未得到雍乾帝的召見,四人無奈跪在承德行宮之外。
其他勛貴得到消息本欲上門祝賀得知詳情之後紛紛回府閉門不出,賈家因為賈寶玉和北靜王勾連,未來存在不確定性。
畢竟賈家也是四王八公之一。
牛奇也來承德行宮打探情況,本欲寫信給鎮國公代賈家說情被史湘雲拒絕,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任何說情的行為都會被雍乾帝視為結黨。
她家夫君手握軍權,一旦皇上認為賈家和牛家走到一起,就算寶玉是被冤枉的說不得皇上要摟草打兔子坐實賈家參與叛亂的事實,可能還會連累牛家。
湘雲近些年管著內宅,代表寧國府在外走動,知道一動不如一靜。
最重要的是她壓根不信他的二哥哥有能力代表榮國府和北靜王府密謀些什麼,影衛一直監視.....咳咳,護衛二哥哥,北靜王能做的無非從二哥哥那里打听些消息,但二哥哥那人從來不關心家里的事恐怕打听不到什麼,寧國府這邊的事情更不會告訴二哥哥。
不過事情依舊很棘手,主要是天威難測,捉拿寶玉是皇上下的旨意,皇上究竟懷著什麼樣的心思看待此事很重要,史湘雲不由得後悔,當初應該阻止寶玉和北靜王府來往。
一切只能等夫君回來。
雖說避暑山莊,但承德的天氣一點都不比京城涼快多少,烈日炎炎之下四人又是著大裝,衣服很快被汗水浸濕。
湘雲看著跪在身邊的賈勛,見他挺直著背任由汗水布滿臉蛋巋然不動,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滿意。
“勛兒,切記日後在京中行事交友不可學你叔祖父,也要記得身為賈家子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賈勛是未來寧國府的掌家人,言傳身教缺一不可。
“母親,兒子謹記,不學叔祖父。”賈勛小臉嚴肅著答應。
“二弟,要我說寶玉也該管管了,再不管我們全家都要給他陪葬,平日在家母親慣著也就罷了,到外面胡作非為如今惹下亂子,真真苦了全家人,他一個秀才都考不上的人參與政事,哎!我命危矣。”賈赦本來就心里煩躁加上還要陪著跪在行宮前受罪,心里把寶玉恨得要死。
這些年他外面的那些事被賈蓉暗中霍霍掉,雖然不忿,但看著賈家蒸蒸日上也樂得在內宅玩樂不管外面的事,偏偏就有個不安生的寶玉,想到大房被二房欺壓,一頓火氣發到賈政身上。
賈政也不知道熱得還是被自家大哥的話臊的,臉紅不已,偏生沒話反駁。
再如何假正經也知道賈家一族的命懸在褲腰帶上,別看賈蓉平叛有功,但遇上造反的事,多大的功勞都是徒勞。
當然了,跪在承德行宮門前的也不只有賈家一家,不少大臣尋常和北靜王有走動的都跪著請罪,只希望不要惹禍上身。
貴族之間多多少少繞幾個彎都能和亂黨扯上關系,盤根錯節。
這一幕把快馬加鞭趕到承德行宮的賈蓉都看愣了,當見著妻兒也在其中時更是錯愕。
來不及細問發生了什麼便被守衛在行宮外的賈芸引進行宮。
“蓉哥兒,皇上正在御書房等你。”賈芸也是提心吊膽在執勤,外面跪著賈家人看門的偏偏是他賈芸,眼見小佷兒受罪還不能做什麼,天知道他心里多麼焦人。
賈蓉和賈芸走在去御書房的路上。
“家里發生了何事?”
“是寶叔,我從交好的錦衣衛兄弟那打听到寶叔和北靜王府有來往,寶叔.....唉!”
賈芸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從前覺得寶玉挺平易近人的,沒想到背地還有這麼一檔子事,整個賈家都要因為寶玉受牽連。
賈蓉听完腳步一頓。
“知道了,你安心當差,大臉寶的事有我在,攻打承德叛軍如何了?”
一路過來並沒有看到打斗過的痕跡,賈蓉心存疑問。
賈芸迅速把情況和賈蓉說了說。
“嘿,老狐狸,北靜王就是個傻逼。”
西寧老郡王蛇鼠兩端讓他始料未及,活得久了就是怕死,賈蓉覺得依著他對皇上的了解,這種人比北靜王更讓他憎恨。
賈蓉在御書房見到雍乾帝。
“臣,賈蓉奉旨平叛特來復命。”
一只茶杯在賈蓉沒防備下被雍乾帝扔過來砸在他跟前,四分五裂。
“賈蓉,把皇貴妃掛在宮門上,你好大的膽子。”雍乾帝高坐御案怒不可遏的嘶吼,似乎很不高興。
狗日的錦衣衛,有必要匯報的那麼詳細麼,賈蓉無語。
“臣,有罪。”賈蓉請罪。
“當時情況危急,叛軍頃刻之間就要攻破宮城,援軍未到臣也是無奈之舉。”
這事說起來有太子一半的功勞,不過現在他是太子的人當然不能說太子從中推波助瀾,太子在皇上心里不能有瑕疵。
“朕給了你充足的時間安排,援兵未能及時趕到難道是朕的過錯?”
“臣,請罪。”
賈蓉二話不說請罪,外面還跪著他的妻子、兒子,爭辯沒有任何意義。
“呵呵,你是有罪,叛黨起事前夜,你夜見王子騰,賈蓉你莫不是仗著朕的寵信以為朕不敢治你的罪?”
“臣,不敢。”
這就是錦衣衛和東廠,監察天下,賈蓉絲毫不意外一舉一動被監視,換成自己也會那麼做,畢竟手握兵權。“
雍乾帝氣笑了。
“你倒是鐵頭,起來回話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