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開局相親女兒國王

第五百零四章 流氓罪懂不懂?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天不負01 本章︰第五百零四章 流氓罪懂不懂?

    “人都打成那樣了,還沒犯法?你們是欺負我們不懂法律嗎?”

    听到沈君誠的話,一旁的廠長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憤怒的沖著沈君誠咆哮說道。

    沈君誠輕蔑的看著她︰“你知不知道,去年剛剛出台的新刑法中,正式規定了一項制度,叫正當防衛!”

    “為了使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和其他權利免受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正當防衛行為,不負刑事責任。”

    “這件事是陳兵他們無故挑釁在先,率先動手,對方只是正當防衛,怎麼會負法律責任?”

    沈君誠此刻義正言辭的沖著對方說道。

    他是在今天事發後,刻意找出來的法律條文了解了一遍,當然,後面還有半句話他沒說。

    “正當防衛超過必要限度造成不應有的危害的,應當負刑事責任;但是應當酌情減輕或者免除處罰。”

    這是對超限的傷害也做了規定,即便是量刑也是從寬,整體上是鼓勵正當防衛,鼓勵民眾跟犯罪行為作斗爭的。

    而李長河這種事情,套上正當防衛的殼是再合適不過了。

    至于後面的出手過重,反正也說了,酌情減輕,況且他們也不認定李長河出手過重。

    所以這妥妥的正當防衛,沒毛病!

    “你”

    看沈君誠直接把新出台的法律條文給他們背了出來,陳興華哪里還不明白,對方這是早有準備。

    “好,很好,看來你們是早就給對方脫罪想好了辦法。”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把陳兵帶走總可以了吧。”

    陳興華知道,這一次想解決施暴者是沒辦法了,對方的立場如今已經很明顯了。

    所以他決定退一步,先把兒子從公安醫院帶走再說。

    起碼找個好醫院,給自己的兒子醫治一下。

    “抱歉,你們不能帶走他!”

    沈君誠搖頭平靜的說道。

    “沈隊長,你別太過分,我們就是把他帶走,找個好醫院救治一下,難道也不行?”

    “劉局,難道這點面子也不給我?”

    陳廠長此刻冷著臉,又看向了劉局長。

    劉局長心里不屑的笑了笑,這會知道要臉了?

    剛才你來大鬧的時候,怎麼沒想著給市局留面子呢?

    “陳廠長,咱們做事不能徇私枉法啊,小沈,快跟陳廠長解釋一下!”

    劉局長此刻樂呵呵的沖著沈君誠說道,順便給陳廠長打起了太極。

    “陳兵故意栽贓陷害他人,聚眾斗毆,根據刑法,觸犯了其中的流氓罪,所以現在他是犯罪嫌疑人,不能釋放。”

    “考慮到他的傷情,我們已經把他安排在了公安醫院進行救治,但是他不能被你們帶走。”

    沈君誠冷漠的沖著陳廠長他們說道。

    “好,好,好,什麼罪名都往陳兵頭上安是吧,流氓罪也出來了?沈隊長,你做的很好。”

    “那我倒是要問了,證據呢?”

    “陳兵最多就是違規抓人,你們現在說他流氓罪,你們的證據呢?”

    陳廠長此刻已經要氣炸了,他從來到京城,還沒被這麼羞辱過呢!

    “證據?”

    “這個還真有,今天有人來給那位同志證明了,陳兵所謂的抓捕完全是子虛烏有,栽贓陷害。”

    “這樣,小沈,你快去把梁主任請過來!”

    劉局長此刻樂呵呵的沖著沈君誠吩咐說道。

    他現在對沈君誠越看越滿意,對方不但年輕有為,關鍵是腦子也好使啊,這法律條文背的一條一條的,清清楚楚,堵的這姓陳的兩口子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他們公安口上的人才啊!

    “好的,劉局!”

    沈君誠听完,轉身離開。

    待沈君誠出去之後,陳廠長這時候有些反應了過來。

    他覺得自己好像失策了。

    按照道理來說,他跟劉局長這樣級別的干部,就算沒有過接觸,相互之間也應該是有幾分薄面的。

    就算他來的時候有些囂張了,可是這年頭國營廠的地位擺在那,他後面態度也轉化了,劉局不應該因為那點事就針對他們。

    現在對方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明擺著不正常。

    除非這里面,還有其他他不知道的因素。

    難道說?

    “劉局,冒昧的問一下,你說的梁主任是?”

    “就是中Y外事辦公室的梁主任,哦對了,陳兵栽贓陷害的那位同志,就是外事辦的同志。”

    劉局長這時候輕飄飄的說道。

    而陳興華一听,臉一下僵在了那里。

    “外事辦?前面還掛著中Y兩個字,那豈不是?”

    “陳廠長,我們為什麼這麼篤定陳兵是栽贓陷害,因為說白了,人家有正兒八經的不在場證明,你們誣陷人家你們廠里的盜竊案?”

    “這不是胡鬧嘛?”

    “這事,我們這邊肯定是公事公辦,至于你們想怎麼鬧,那都隨你們了!”

    劉局長此刻幸災樂禍的沖著陳廠長說道。

    憋了一整局,這會終于讓他找到嘲笑的機會了。

    而沒過一會兒,梁主任跟著沈君誠走進了劉局的辦公室里,古井無波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

    “劉局,梁主任來了!”

    “梁主任,這位就是陳興華廠長,也是當事人陳兵的父親,旁邊那位是陳兵的母親。”

    “對方是來了解陳兵的事情的。”

    劉局長笑著沖梁秘書介紹說道。

    梁秘書點點頭,然後看向了陳興華夫妻。

    “陳廠長,事情大致上我們已經了解了,我想問陳廠長,你們說我們的同志有你們廠盜竊案的嫌疑,那麼請問你們這邊切實的證據有哪些?”

    “當初報案人是誰?丟了什麼財物?報案記錄有沒有?”

    “還有,你們認定我們同志有嫌疑的因由是什麼?是有人證還是相關的物證?”

    “這些,總得給出個證明吧?”

    梁主任開口,不緩不慢的沖著陳興華夫婦問道。

    而陳廠長此刻已是滿頭大汗,畢竟他有個錘子的證據。

    他知道,所謂的盜竊案本來就是子虛烏有,他一開始也不過是為了幫兒子脫罪,張嘴認下了這件事,結果沒想到,現在反倒成了對方的把柄。

    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這會想要造假,也很難了。

    因為市局,也站在他們這邊。

    而沒有市局的幫助,他們沒辦法顛倒黑白,因為這年頭,保衛科的權限有限,並不具備大範圍的執法權。

    這也是李長河一听到陳兵栽贓陷害他,就果斷有了思路,決定動手的原因。

    後世很多人都以為國營廠的保衛科權限很大,但是實際上在八十年代以前,保衛科的執法權並不大。

    它的主要權限,還是在廠區巡邏,治安,抓捕敵特,制止廠內打架斗毆等事件,但是像盜竊刑偵等刑事案件,保衛科基本上是要跟公安機關聯動的,而且辦案權以公安機關為主。

    這種狀況,要等到83年,因為社會治安的變化,上面設立了企業公安這一編制,變相的把保衛科變成了企業GA分局,讓他們有了企業範圍內的執法權,如此才擴大了他們的權限。

    也就是說,如今的保衛科,其實像盜竊等刑偵案件,不是他們說有就有的,一般真出了這種事,得向GA那邊報警,有記錄可查才會有。

    只不過這種權限屬于模糊性的,有時候一些案子兩方都不會認真追究,屬于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但是現在像梁主任他們這種真的較起真來,那陳廠長根本無從做假。

    “梁主任,我們這”

    陳廠長本來就喝了酒,腦子就不大清醒,這會又被梁秘書接連逼問的腦子一片混亂,根本找不到辯解的思路。

    “算了,這件事還是交給市局的同志解決吧,如果我們的同志真有嫌疑,那麼堅決不能放過他。”

    “反過來,如果這件事是有人刻意栽贓陷害,也請市局的同志秉公處理,違法必究,絕不容情。”

    “劉局,我辦公室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後續就委托給你們市局的同志了!”

    梁秘書冷聲的說道,說完轉身離開。

    “梁主任梁主任.”

    陳廠長這時候還想喊住梁主任私下里道幾句歉,看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惜梁秘書壓根沒搭理他,徑自離開。

    回到了李長河的房間,梁秘書看著坐在這兒的李長河搖了搖頭︰“走吧,我看對方的父母,已經認慫了,這件事你確定要深挖下去?”

    “梁哥,你覺得這件事,就此罷手是好事?”

    “他們不是認慫了,他們只是怕了,怕惹上了不該惹的存在,可是這不代表著他們良心發現,不代表著他們秉持正義。”

    “他們只是擔心惹上了比他們更大的干部,這樣善于鑽營,欺下媚上的干部,就這麼輕飄飄的放過他們,難道是人民之福?是那家國營廠的福氣嗎?”

    “這件事當然要深挖,就他們父子倆那種德行,要是廠里沒有別的惡行,我是不信的。”

    “反正他們已經被君誠用流氓罪的名義控制起來了,我不信接下來,這幫人只在今天做了這一件壞事。”

    李長河目光平靜的說道。

    而梁秘書听完,臉上則是多了一份動容。

    “長河,你說得對,是我想的輕巧了,光覺得和光同塵,卻沒了當初剛做事的銳氣。”

    “謝謝你給我上了一課,你的想法,才是我們干部身上應該有的特質。”

    “這一次的事情,我會如實的跟首長說,也會把你的想法,清楚地告訴他。”

    想當年,他也是一腔熱血,抱著為人民服務的心態成為人民干部,卻不知何時,心頭的那份熱血漸漸地磨滅。

    李長河聞言,嘆了口氣。

    “梁哥,我知道我的想法有時候很理想化,或許也是因為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所以不知道這里面的困擾和磨難。”

    “但是我覺得,這世間有些事,總是要有人來做的。”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為自由開路者,不可使其困頓與荊棘,為生民立命者,不可使其殞歿于無聲。”

    “有些事我們沒遇到,可以不知道,但是當遇到了,總是要為他們發聲的。”

    “我覺得這或許才是我們無產階級革命者的意義。”

    而听道李長河的話,梁秘書不僅更為動容,眼中更是泛起了光彩。

    “長河,你還真是出口成章啊。”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沒錯,說的好,說的太好了。”

    “放心,你梁哥也不是那種舊社會的官僚,這事我知道怎麼做了,剩下的,交給你梁哥我就行了。”

    文字的力量,有時候充滿了鼓舞性。

    當梁秘書听道李長河的話之後,心中那團火,也是一瞬間再度被點燃。

    是的,有些事情他出不上大力,但是小力還是能出上的。

    有些事,做出來不為前途,只為信仰!

    “咚咚咚!”

    就在這時候,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梁秘書的激情澎湃。

    沈君誠慢慢推開門,隨後走了進來。

    “行了,長河,這都處理完了,你回去吧!”

    “我們局長說了,你留下來也沒什麼用,我們市局可不管飯。”

    沈君誠笑嘻嘻的沖著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聞言搖了搖頭。

    “行吧,我這就走,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把那群人的嘴撬開,他們犯的事情,肯定不止這一件。”

    現在八指都廢了,李長河相信,那幫人絕對沒什麼抵抗力度了。

    “放心吧,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沈君誠正色的點點頭,這事他肯定要辦成鐵案,把這些人全都繩之以法的。

    而後,李長河跟梁秘書走出了市局的大樓。

    “你怎麼來的?要不要我送你?”

    梁秘書這時候好奇的沖著李長河問道。

    李長河搖搖頭︰“不用,我開車來的。”

    “那行,你先回去吧,等有了後續,我會及時聯系你的。”

    梁秘書微笑著沖著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點點頭,隨後向著他的面包車走去。

    與此同時,不遠處一輛車里,陳興華急忙的從車上下來,然後快步的向著梁秘書跑了過去。

    這事他已經想明白了,如果公事公辦,那陳兵絕對完犢子了,一點機會都沒有,栽贓陷害,聚眾斗毆的流氓罪是妥妥的跑不了的。

    所以這件事,肯定還得是私下解決。

    而梁主任既然能出面,就說明在這里面是能說得上話的,陳興華覺得事情還是得找梁主任才行。

    至于看著跟梁主任分開的李長河,他也沒多想。

    陳興華並不知道,跟他擦肩而過的李長河,就是打斷他兒子腿的“凶手”

    “梁主任,梁主任!”

    就在梁秘書準備離開的時候,陳興華已經快步的來到了梁主任的面前,臉上此刻滿是陪著笑臉。

    “梁主任,能不能賞光,讓我晚上請您吃個飯,咱們對這個案子,私下里溝通一下?”

    陳興華攔住了即將上車的梁秘書,滿臉陪笑著低聲的說道。

    梁秘書看著眼前的陳興華,心念一動。

    “好啊,陳廠長,不過我下午回辦公室還有些事,咱們晚上約個地方?”

    他倒是很想看看,陳廠長這葫蘆里,到底裝的什麼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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