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一級政經系,人不算多,一共招了兩個班,80個人,你屬于二班。”
“不過宿舍是隨機分的,你們系都在37號樓,這棟樓除了你們之外,三樓是法律系的新生,四樓是政治系的新生。”
董文軍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給李長河介紹說道。
李長河則是安靜的听著。
很快,他們兩個來到了37號樓,一棟老式的紅色小樓。
董文軍帶著李長河走了上去,來到了二樓213房間,然後打開門鎖推開門進去。
“你是這�宿舍第一個到的,自己選個鋪位就行了,順便開著門,鑰匙給你,等會�f瞧淥 嵊訓攪耍 揖筒煥戳恕! br />
董文軍將鑰匙遞給了李長河,溫和的說道。
“好的,老師,我知道了。”
李長河接過鑰匙,隨後看了一眼室內,三張上下鋪的鐵架子床,中間一張長條桌子,門口邊上還有個架子,估計是放臉盆之類的東西。
李長河自己選了靠窗下鋪的位置,隨後一個人坐了下來。
他東西不多,就收拾了幾件衣服,被褥還沒往這里拿。
把背包放在床上,李長河從旁邊拿起了掃帚,準備打掃一下宿舍里的衛生。
正掃著地,門被推開了,隨後一個有些精瘦的男子走了進來,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看到李長河在掃地,微微一愣,隨後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你好,我叫陶海肅,也是213宿舍的,你是早就來的新同學嗎?”
青年進來之後,率先跟李長河打招呼說道。
李長河起身點點頭︰“你好,李長河!”
“李長河?”
“等等?”
“你是不是作家凌絕?”
陶海肅這一刻驚喜的沖著李長河問道。
李長河笑了笑︰“沒錯,是我!”
“額滴神啊,真的是你啊?”
陶海肅似乎很激動,連方言都 出來了。
李長河則是有些詫異︰“陶哥,我听你這口音,明顯是咱們京城人啊,怎麼還帶著陝北的口音呢?”
陶海肅這個腔調,跟未來武林外傳里面的老板娘真的是沒啥區別。
陶海肅聞言,笑著坐在了一旁︰“別叫哥,管我叫老陶就行了。”
“我是咱們京城人,當年在清華附中上的學,不過後面下鄉,我就去陝北延川下鄉了,這不剛考回來嗎!”
“清華附中?你是咱們海澱人?”
李長河听到陶海肅的話,笑著問道。
“對啊,怎麼,你也是?”
陶海肅驚奇的看著李長河,只見李長河點點頭︰“我人大附中的,家在工業學院那邊住。”
“我說呢,我尋思我來的就夠早了,沒曾想你來的比我還早。”
“我跟你說,我在從陝北回來的火車上,就是看你這本小說集回來的。”
“不行,你得幫我寫個寄語,我得把你這書珍藏著。”
陶海肅這時候興奮的沖著李長河說道,然後伸手從包里往外拿書。
很快,一本《凌絕小說集》被陶海肅拿了出來,遞給了李長河。
“快,長河,幫我在上面寫個寄語”
這年頭不興什麼簽名書,但是如果作者本人在書上寫個寄語,還是會讓很多讀者開心的。
李長河笑著接過了自己的小說,隨後翻開,一張相片正好隔在里面。
上面是一張四人合照,最前面的正是陶海肅,但是李長河一眼就看到了最右側的那個人。。
淡定的將照片拿了出來,李長河遞給了陶海肅。
“差點忘了,這是我在那邊跟幾個知青好友拍的照片,我回來的時候夾在書里帶回來的。”
“長河,我跟你說,他們三個可都.......”
李長河安靜的听完,沒有言語,都是功勛之後,知青里面不少見。
待陶海肅說完之後,李長河笑著說道︰“老陶,這樣,我給你寫句詩吧。”
隨後,李長河拿出了筆,然後在小說的空白頁上寫上了一句李白的詩。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贈陶海肅】
李長河寫完,將書和相片都遞給了陶海肅,陶海肅接過書看了之後,臉上樂開了花。
“寫的真好,詩好,這字寫的也好。”
“你們好!”
就在李長河跟陶海肅閑聊的時候,又一聲問好聲傳來。
李長河轉頭望去,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提著大包站在門口。
“你們好,我叫易剛,你們都是先到的同學嗎?”
易剛走了進來,沖著李長河和陶海肅輕聲的說道。
李長河點點頭,陶海肅則是熱情的說道︰“沒錯,我叫陶海肅,你叫我老陶就行,他叫李長河。”
“我們都是京城本地的,易剛,听口音,你這也是本地的吧?”
易剛笑著點點頭︰“沒錯,不過我在順義那邊下鄉,是從順義那邊公社過來的。”
“那你們還好,我去陝北下的鄉,在那邊呆了快十年了。”
“學校沒有排床位,都是隨便選的,我在這個下鋪,老陶選了我對面的下鋪。”
“你要是選上鋪,就上面隨便選一個,要是下鋪,就只有門口這個了。”
李長河沖著易剛笑著說道。
易剛點點頭︰“那就這邊這個下鋪吧,我不喜歡往床上爬!”
“老陶,長河,你們幫我看一下,我出去買點東西。”
易剛放下包之後,輕笑著說道。
“沒事,你去吧,我幫你看著。”
“那老陶,你也幫我看一下,我自行車還在門口呢,還有被褥,我得回家取一下!”
李長河沖著陶海肅說道。
他已經看出來了,老陶是個很熱心腸的人,而且性情直爽。
“行,那你們兩個都忙去吧,我正好在屋里打掃一下衛生,把長河沒干完的活干完。”
陶海肅毫不在意的應了下來。
李長河跟易剛一起走出了宿舍,不過出了宿舍樓兩個人就分開了。
到了校門口,李長河取上自行車,然後騎著往家走去。
與此同時,他的心里也忍不住的感慨。
後世都說六度理論,也就是說,通過六個人,全世界的人相互之間都能扯上關系。
李長河以前沒覺得這個理論怎麼樣,但是現在,他發現,這個理論還真的挺有道理的。
老陶,真是個潛在的大腿啊!
就是不知道,他們這一屆77級政治經濟系里面,還蘊藏了多少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