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傅!"她慌忙起身,藥罐里的苦味隨著蒸汽撲面而來,"三大爺家的小孫子,今早突然發高燒說胡話,這會兒……這會兒都翻白眼了!"
    "周衛民你瘋啦!"閻埠貴揮著銅錢串要打人,卻被易中海死死拽住胳膊。只見那朵干銀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黑萎縮,孩子頸間的青紫竟順著血管緩緩退去。周衛民趁機摸出系統剛合成的解毒丸塞進孩子嘴里,轉身對陳雪茹道︰"去後院井台取三碗清水,要子時的月光照過的。"
    陳雪茹愣神的功夫,周衛民已經掀開炕席,從磚縫里摳出半截發霉的麥芽糖。"三大爺,您上個月是不是從黑市換過雲南紅糖?"他捏著糖塊在燭火上烤,焦黑的糖汁滴在青磚上泛起綠泡,"這糖罐子原先裝過砒霜吧?"
    "周師傅!"秦淮茹把妹妹往前推,"京茹在村里老听人念叨您神通廣大,非要跟著來學本事。"話音未落,秦京茹已經圍著院子里的石鎖轉悠,突然抬腳踢向百斤重的青石。
    次日天不亮,秦京茹背著竹簍跟在周衛民身後鑽進霧氣蒙蒙的山坳。走到斷崖邊時,她突然拽住周衛民的袖口︰"姐夫說您能徒手接子彈,給我瞧瞧唄?"話音未落,她突然抽出別在腰間的彈弓,石子破空聲直襲周衛民面門。
    周衛民側身避過的瞬間,系統突然啟動自動融合。他下意識揮掌拍向身側老松樹,樹皮簌簌脫落的剎那,竟從中飛出三只嗡嗡振翅的毒蜂。秦京茹尖叫著要跑,卻被他反手扣住脈門︰"別動!這是虎頭蜂,蟄人能腫半個月。"
    "得得得,當我沒說!"閻埠貴慌忙合上賬本,轉身時差點撞上端著搪瓷盆的秦淮茹。
    秦淮茹今日穿了件碎花的確良襯衫,發梢還沾著面粉︰"衛民兄弟,姐包了茴香餡餃子,待會來後院……"話音未落,東廂房突然傳來嬰孩啼哭。
    易中海拄著龍頭拐杖踱步而出,臉色比鍋底還黑︰"哭哭哭,整日就知道哭!秦家的,你男人走得早,可這院里的風水……"
    "一大爺!"周衛民突然提高嗓門,驚得樹杈上的麻雀撲稜稜飛走,"您老可听說前門大街新開的武館?人家館主能單手劈斷青磚。"
    易中海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胡鬧!國術哪是耍把式的?衛民你明日帶為師去會會……"話未說完,西廂房突然爆發出劇烈爭吵。
    "劉海中!你當個破小組長就敢克扣我糧票?"二大媽叉著腰,手里揮舞著發黃的小本本,"上月你說給衛民補身體,從我家舀走三斤棒子面……"
    周衛民趁機溜進中院,迎面撞見陳雪茹抱著兩匹的確良布料站在廊下。女人發間別著新買的塑料發卡,在夕陽下泛著珠光。
    "諸位!"館主是個扎著紅頭巾的壯漢,一掌拍碎三塊青磚,"今日誰能接我三招,這武館牌子當場摘了!"
    "周師傅!"陳雪茹突然撲進他懷里,檀香味混著汗香,"您方才可傷著了?奴家給您揉揉……"
    秦淮茹突然冷笑︰"二大爺家三小子都訂親了,您倒是不急。"
    陳雪茹搖著扇子插話︰"要我說,衛民兄弟這般人才,合該配個讀過書的。"說著眼神瞟向三大爺家的于莉。
    易中海突然咳嗽︰"肅靜!今日議題是……"
    "衛民啊,這大晌午的練功,也不怕中了暑氣?"陳雪茹端著搪瓷缸子裊裊娜娜走上木梯,水紅色布拉吉在穿堂風里翻飛,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腿。
    "易師傅,您這腿……"他起身時帶起一陣皂角清香,驚得陳雪茹後退半步,後腰撞上竹制的博古架。
    "老毛病了,抗美援朝那會兒在雪窩子里埋了三天。"易中海擺擺手,拐杖在青磚地上劃出白痕,"不礙事,倒是閻老西那廝……"
    "我不要錢。"年輕人盯著老人布滿老年斑的手背,"听說您祖上是正黃旗的武教習?"
    陳雪茹端著冰鎮酸梅湯上來時,正听見易中海拍著大腿嘆氣︰"家傳的八極拳譜早燒了!當年破四舊,我親手扔進護城河的……"他忽然噤聲,渾濁的眼珠轉向樓梯口——閻埠貴正扶著眼鏡框探頭探腦。
    "老易啊,街道辦王主任讓……"三大爺話沒說完,突然瞪著周衛民結巴起來,"你……你怎的會我易家八極拳的立地通天炮?"
    "衛民哥!"陳雪茹拎著紅雙喜搪瓷臉盆小跑過來,鬢角碎發被汗粘在臉頰上,"三大爺非說迎親隊要踩他種的雞冠花,這會兒正拿算盤攔車呢!"
    果然,前院傳來閻埠貴特有的公鴨嗓︰"三步一拜是規矩!我這花圃可是按《齊民要術》栽的,踩壞一株賠五毛!"
    周衛民穿過看熱鬧的人群,正見易中海攥著閻埠貴手腕︰"老閻你糊涂了?全無媳婦是紡織廠標兵,你這是阻撓工人階級婚姻!"
    "易師傅松手!"蔡全無突然從婚車鑽出來,粗布褂子被汗浸成深色,"三大爺,這包大前門您收著。"他從兜里掏出皺巴巴的煙盒,"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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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埠貴推了推眼鏡,算盤珠子撥得 啪響︰"三包!外加兩斤糧票!"
    "您這算盤珠子都崩人臉上了。"周衛民突然開口,手中搪瓷臉盆"當啷"扣在算盤上,"三大爺,听說供銷社新到批牡丹牌縫紉機,您要不嫌棄,我托人給您留個購機證?"
    閻埠貴眼楮倏地亮了,算盤往腋下一夾︰"衛民這話中听!全無啊,早說你有這層關系,三大爺還能為難你?"
    "咳咳!"易中海猛咳兩聲,桌下踢了徒弟一腳。周衛民卻注意到陳雪茹攥著筷子的指節發白。
    "啥?"傻柱吸著鼻子打轉,"沒酸味啊。"
    "可有人心里打翻十壇老陳醋。"周衛民使了個眼色,陳雪茹正低頭給徐慧真剝蝦,耳尖紅得要滴血。
    "衛民哥!"陳雪茹驚呼著撲過去,卻被周衛民搶先接住酒壇。他旋轉卸力,酒液在壇中形成完美漩渦,一滴未灑。
    "衛民你說我穿這身咋樣?"傻柱對著鐵鍋照影,圍裙上還沾著油星,"媒人說女方是宣傳隊跳舞的,我得支稜起來!"
    周衛民正往系統里融合新得的《藥膳大全》,聞言抬頭︰"支稜?你當是炖豬蹄呢?我勸你先把圍裙換了。"
    話音未落,陳雪茹掀開布簾進來,手里捧著件藏青中山裝。"穿這個,我爹出嫁時新做的。"她耳根泛紅,"袖口有點緊,我幫你改改。"
    "衛民啊,快來評評理!"三大爺閻埠貴攥著張皺巴巴的采購單沖進來,金絲眼鏡歪在鼻尖,"街道辦新發的煤球票,許大茂非說他家人口多該多領!"
    "煤球票要蓋街道辦紅戳,"周衛民用斧尖挑起偽造的印章,"你這眼,光盯著多領兩斤面,手卻連章子都刻不利索。"
    "傻柱,你這肉有問題。"他突然開口,指尖劃過豬肉表面,"檢疫章是昨天的日期,可皮下出血點……"話沒說完,何雨柱的菜刀已經劈了過來。
    "少他媽咒我!"刀刃在周衛民喉前三寸停住,被兩根手指輕松夾住。周衛民手腕一抖,整扇豬肉突然懸浮半空,在眾人驚呼中自動分解成均勻的肉塊,連骨縫里的碎肉都剔得干干淨淨。
    "檢疫章是假的,"周衛民拎起塊帶著黑斑的肉,"病豬淋巴結腫大,你自己看。"何雨柱湊近細看,突然蹲在牆角干嘔起來——他想起今早切肉時確實聞到股腐臭味。
    "輕點聲!"女人壓低嗓子,手腕上的銀鐲子磕在門框上。許大茂猴急地扯她衣領,卻不知周衛民的指尖正凝聚著系統能量,只要他心念一動,整間屋子都能被隔音結界罩住。
    突然,西廂房傳來易中海的咳嗽聲。這位一大爺向來覺輕,此刻卻舉著煤油燈出現在回廊︰"誰在那兒?"
    許大茂慌不擇路往柴房鑽,卻踩塌了周衛民早設好的機關。滿筐核桃劈頭蓋臉砸下來,疼得他滿地打滾。秦京茹想跑,被周衛民從天而降攔住去路,月光照見他手中把玩的飛刀——正是許大茂偷軋鋼廠倉庫的那把。
    "要我說,還是請街道辦王主任來主持公道?"周衛民的飛刀在兩人之間游走,刀刃上還沾著許大茂後脖頸的血珠。陳雪茹不知何時倚在門框上,手里攥著許大茂掉落的牡丹煙盒︰"巧了,我今兒在錄像廳看見許放映員和小會計……"
    陳雪茹端著銅盆從東廂房轉出來,柳眉倒豎︰"易師傅,您這大清早的嚷嚷什麼?"她今天穿了件月白碎花襯衫,腰肢被軍綠布帶束得縴細,發梢還沾著晨露。
    易中海杵著黃楊木拐杖直喘氣,二大爺劉海中拎著銅鈴鐺跟在後頭,三大爺閻埠貴則捧著紫砂壺,壺嘴冒著騰騰熱氣。"街道辦來人了!"劉海中晃著鈴鐺叮當響,"說是要請周師傅去給衛生所……給衛生所……"
    "給衛生所瞧病。"閻埠貴抿了口茶,鏡片後的小眼楮精光閃爍,"南城那邊鬧花柳,王主任點名要周師傅出馬。"
    "讓開!"周衛民三步並作兩步,右手並指如劍點在他羶中穴,左手暗運系統融合的《洗髓經》內勁。老頭喉間發出"咯"的一聲,竟嘔出團帶著血絲的綠痰。
    王主任驚得眼鏡歪斜︰"周師傅,這……"
    "痰毒攻心,再晚半刻就成癆病了。"周衛民摸出銀針包,十二根銀針在陽光下泛起青芒,"勞駕準備艾絨、雄黃,再燒鍋熱水。"
    "七日。"周衛民指尖輕叩桌面,"所有病人都是七日前開始出現癥狀,且……"他忽然扯開患者衣襟,露出心口處七個暗紅針眼,"看這七星北斗的排布,是有人在下毒。"
    陳雪茹端著紅糖水進來,聞言手一抖︰"七星續命針?這不是《鬼醫寶鑒》里的禁術?"
    "雪茹姑娘好見識。"周衛民接過碗時指尖拂過她手背,觸感溫涼,"可惜對方學藝不精,續命針成了催命符。"他忽然轉頭看向窗外,"三位大爺,勞駕守住門窗。"屋里四個男人齊刷刷轉頭。易中海咳嗽兩聲︰"雪茹同志,這資本主義尾巴可不能亂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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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師傅,現在是八零年。"陳雪茹把飯盒往八仙桌上一放,鋁制蓋子磕出清脆聲響,"我哥從廣州捎回來的麥乳精,要不要給您沏一碗?"
    周衛民憋著笑看易中海漲紅臉。這姑娘厲害,專往老同志肺管子上戳。他轉身從牆角陶罐里挖出團黑  的藥膏︰"陳老板,方子不能給,膏藥管夠。您看這成色——"
    "且慢!"閻埠貴突然撲過來,眼鏡片閃著精光,"衛民,你往里頭摻了蜂窩煤灰?這成本可算得精啊!"
    周衛民手腕一翻,藥膏穩穩落回掌心︰"三大爺好眼力。系統說煤灰里的碳元素能活血化瘀,我試了八十一回才成。"說著突然並指如劍,在藥膏表面劃出九宮格紋路,"您瞧,這暗合洛書數理,涂在穴位上……"
    "胡鬧!"易中海拐杖頓地,"人體經脈豈是算盤珠子能比的?"
    陳雪茹眼楮倏地亮了。她正要伸手,斜刺里突然橫過來只布滿老繭的手掌。
    "且慢!"閻埠貴扶了扶眼鏡,"衛民,這針可是用你二大爺的焊槍改的?上回你說要賠我老花鏡……"
    "三大爺!"周衛民哭笑不得,"這針是系統融合了針灸銅人與自行車輻條……"話沒說完,後頸突然被只鐵鉗般的手掌扣住。
    "周衛民!"易中海吹胡子瞪眼,"你小子把祖傳的梅花針熔了?那可是你師父臨終前交給我的!陳老板!"他猛地抓住陳雪茹手腕,"借你自行車用用!我要去體育館擺擂台!"
    "你瘋了?"易中海拐杖橫在門前,"現在提倡四化建設,你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一大爺!"周衛民從立櫃抽屜里抓出疊信紙,"這是體委的邀請函!他們要舉辦首屆武術散打擂台賽,我正要去報名!"
    閻埠貴突然湊近,眼鏡片倒映著邀請函上的紅章︰"衛民啊,這比賽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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