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另一邊的老朋友還沒來。
另一個近在咫尺的老朋友就上門了,澳大利亞。
一直以來,SEA和澳大利亞在商業上的合作可以說是極其緊密的,在過去二十幾年里,SEA簡直就是澳大利亞最大的金主——在澳大利亞投資了煤礦、鐵礦、銅礦以及鈾礦還有金礦和其它的礦產資源。
僅僅只是在剛過去的一年中,SEA就從澳大利亞進口了超過1.8億噸鐵礦石,3億噸煤炭,再加上其它的礦物,可以說,正是靠著SEA,澳大利亞一躍從羊背上的國家,變成了了礦車上的國家。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澳大利亞就是sEA的礦車。
在過去的20多年里,sEA的經濟迅猛發展,而澳大利亞同樣也是如此,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澳大利亞的經濟發展速度之快,都超過了sEA,畢竟——澳大利亞人口少。
也正是因為緊密的經貿合作以及經濟上的互補。再加上兩者都是英聯邦國家,所以,他們之間的關系是非常緊密的。
甚至幾年前,sEA還和澳大利亞,新西蘭達成協議,正式建立情報合作關系,建立情報共享和人員交流機制,以共同應對甦聯的威脅。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sEA,澳大利亞再加上沒有任何存在感的新西蘭就構成了自由世界在西太平洋地區的基石。
不過與SEA這個有著“自由世界右手”名聲不同的是,澳大利亞人家絕對是自由世界的打手,有事人家真上——在越南,有好幾千澳大利亞軍隊在那里為自由世界流血呢!
所以,人家才是真的右手。
澳大利亞之所以如此積極,說白了,還是因為恐懼,十幾年前,為了確保自身安全,澳大利亞與美國簽署軍事同盟條約,而美澳軍事同盟是澳大利亞國家安全的基石,這也是他們投往上大量軍隊到越南的原因,澳大利亞認為,這是他們身為盟友的義務與責任。
事實上,就做為盟友來說,澳大利亞還是非常稱職的。
不過,這種稱職往往會被出賣,就像澳大利亞帝國軍在一戰的時候,被當成炮揮霍一樣,可人家頭鐵,不以為意。
而現在呢?
約翰•格雷•戈頓之所以訪問長安,其實,原因再簡單不過——美國在拋棄西貢了。
“閣下,您一定看過了尼克松的演講,他已經決定拋棄西貢了。”
在官邸的會客室內,約翰•格雷•戈頓看著李毅安,神情嚴肅,語氣凝重,說實話,他一點都不關心西貢,他關心的是……西太平洋,或者說,澳大利亞自己的安全。
“是的,我已經看過了他的新年演講……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結束戰爭。”
李毅安諷刺道︰
“這個代價絕對不會是美國的,很有可能是我們,畢竟,接下來我們必須要面對更加嚴峻的地區壓力,尤其是在美國撤出之後。”
“是的,閣下,在尼克松選擇從西貢撤出之後,他們所撤出的並不僅僅只是西貢,甚至整個西太平洋地區,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尼克松很有可能從整個西太平洋地區收縮。”
約翰•格雷•戈頓將目光投向李毅安,眼前的這位閣下即使是在澳大利亞也是一個傳奇人物,並不僅僅是因為他是瑪格麗特公主的丈夫,更重要的是他所創造的奇跡。
而在過去的這些年里,澳大利亞也從中受益良多。
“從整個西太平洋地區收縮……”
李毅安故作驚訝道︰
“他想要干什麼?想要拋棄所有的盟國嗎?”
其實,李毅安早就知道尼克松的計劃——歐洲第一!
尼克松打算拋棄“虧本”的亞洲,然後把精力放到歐洲,在另一個世界,他和卡特沒有推行這一計劃,是因為反對聲音太大,主要是沒有接盤俠。
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找到了接盤俠——SEA。
“不是簡單的拋棄,他們希望SEA承擔地區的安全責任與義務,”
約翰看著李毅安,說道︰
“也就是說,閣下,您的SEA將負擔起整個西太平洋地區的安全。”
“但是美國抽身了,他要把我們推到對抗甦聯的最前沿,在他們于越南遭受失敗之後!”
李毅安哼了一聲,然後說道︰
“這就是他的計劃嗎?”
“是的,我們將被迫面對所有的壓力,所以……”
約翰•格雷•戈頓看著李毅安,說道︰
“我認為我們需要就這一變化進行溝通,從而解決未來的問題。”
戈頓之所以來到這里,說白了,就是來尋求安全保障的,在美國慫了之後,澳大利亞需要新的保護傘,英國太遠,而且軍事上也靠不上,那也就只有SEA最合適了。
“也就是說,我們需要構建一個沒有美國的西太平洋安全體系,閣下,我認為,SEA應該承擔這一責任,並且發揮相應的作用。”
好吧,這就是戴高帽了……
面對高帽,李毅安陷入了沉思,他在考慮這件事的利弊,同樣也是在考慮著戈頓這個人——這家伙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傳奇。
他是一個莊園主,卻和康米結了婚,二戰中被擊落而大難不死的航空兵,是一個因為前任意外淹死而成為總理的人,他曾經承認自己酗酒,和秘書私通,他還是澳大利亞史上唯一一個以參議員身份出任總理的人。
總之他的一生就是一個傳奇。
或許,也正因為這樣的傳奇,才促成了戈頓跑到長安,來這里尋求保護,如果說二戰對澳大利亞最大的影響是什麼?
就是澳大利亞明白了一個道理——哪怕他獨立于世界,也會遭受到戰爭的威脅,所以,他才會抱緊美國的大腿,現在美國的大腿抱不住了,他就果斷出擊,選擇了SEA的大腿。
其實,一直以來,李毅安對澳大利亞都是垂涎三尺的,換成誰都是這樣,畢竟,澳大利亞——領土那麼遼闊,資源那麼豐富,人口那麼少。
要是換成100年前,不把澳大利亞給吞並了,都對不起離它這麼近。
但現在都已經是二十世紀後半期了,領土擴張顯然是不現實的,SEA一直左右橫跳,卻還可以和全世界做朋友,說白了,就是因為李毅安知道他們的底線在什麼地方——不謀求領土擴張,這也是戰後的世界規則,任何一個國家想要打破這個規則,勢必是會付出代價的。
除非有一天,你有那個實力打破規則,否則就必須要遵守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這無關其它,純粹就是現實,現實就是……至少在未來半個世紀,都沒有哪個國家,有打破世界規則而不付出代價的實力。
所以,對澳大利亞,李毅安一直都是以商業投資為主,早期投資鐵礦靠著瑪格麗特公主的頭餃——作為帝國的忠犬,澳大利亞對英國王室的尊重,遠超過英國人自己,所以,有公主在,就不必擔心澳大利亞敢吞下鐵礦等礦產。
至于後來嘛,等到平小姐問世之後,就是靠自己的拳頭來保障海外利益了。而且現在SEA還是英國王室與唐寧街認證過的——與加拿大、澳大利亞以及新西蘭同等地位的英聯邦核心成員。
開英聯邦會議的時候,SEA都是坐最前排,沒辦法,那怕就是我大英,也離不開SEA的拳頭。
所以,大家都是親戚……
不過,正因為是親戚,才會惦記著他們家的一畝三分地,對澳大利亞,李毅安不知道惦記多少年了。
吞並是不現實的,但是加強合作,甚至兩國一體化,就像歐共體一樣,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突然,李毅安的腦海中,靈光閃現,浮現出一個念頭來——要是在英聯邦下面弄出了一個小聯邦呢?
小聯邦……
心里這麼想著,看著戈頓,李毅安的目光發生了一些變化。
“構建一個西太平洋地區的安全體系……”
李毅安就這樣沉吟了一下,然後看著面前的戈頓說道。
“我們確實需要考慮美國離開之後,整個西太平洋地區的安全問題,畢竟,俄國人已經把他們的軍靴升到了太平洋,如果我們不構建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安全體系。那麼將來俄國向我們發動戰爭的時候,我們又如何抵御他們呢?”
隨後李毅安又談起了地區局勢,他的話語之中,現在西太平洋地區的局勢可以用危在旦夕來形容。畢竟,美國的虛張聲勢已經被外人所看破。在這種情況下,越南不過僅僅只是一個開始罷了,先是越南,然後是整個東南亞,再接著就是sEA,就是澳大利亞。
總之一句話,現在危險是非常大的這種危險甚至可以說遠遠超過了二戰前夕。
所以必須要早做打算。而對于李毅安的這種判斷,戈頓自然是極力贊成的,這也正是他來到這里的根本原因。
戰斗機飛行員出身的他是有什麼安全感的?他非常清楚俄國人的擴張欲望,更清楚戰爭可能帶來的危害也正是為了避免戰爭的爆發,所以他才會來到這里。
“是的,閣下,所以我們需要共同努力,以確保地區和平,從而保證我們的自身安全。”
很快就達成了共識,這讓戈頓感到非常高興,他甚至有一種不虛此行的感覺,就在這個時候他听到李毅安說︰
“但是……”
雖然只是兩個字,可在听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戈頓的心頭一顫。
現在還有什麼但是?
你別但是了我都送上門兒來了,咱們倆一起合伙保護自己的安全吧。
就在戈頓心里這麼想著的時候,李毅安繼續說道。
“我們必須要考慮的更加久遠,我們的問題並不僅僅只是安全問題,還有經濟上等各個方面的問題,我認為我們應該進一步加強各個方面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