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歷經戰火洗禮的大明王朝,恰似一艘于驚濤駭浪間艱難前行的巍巍巨艦。
雖百廢待興,可朝堂內外卻暗流涌動,危機四伏。
朱元璋為鞏固這來之不易的江山統治,將諸子分封至各地為藩王。
賦與他們重兵,冀望以此拱衛皇室。
其中朱�受封晉王,就藩山西。
山西這地處抵御北方蒙元殘余勢力的前沿之地,戰略地位舉足輕重。
朱�肩頭所擔之責,可謂重如泰山。
然而在這片看似平靜的土地之下,一場風暴正悄然醞釀。
山西負責軍馬飼養與調配的官員,竟被爆出“吃空餉”的驚天丑聞。
且涉及的軍馬數量驚人,質量更是參差不齊,嚴重影響了軍隊戰力。
這一消息,猶如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朝堂之上掀起軒然大波。
“山西軍馬案”就此拉開帷幕,引得朱元璋龍顏大怒。
他當即雷霆下令,務必徹查到底,嚴懲不貸。
一時間山西官場人人自危,宛如被一片陰霾所籠罩,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渡過湍急河流的林宇,此刻早已渾身濕透。
刺骨的寒冷如無數冰針,無情穿透林宇那單薄的衣衫,肆意侵蝕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凍得林宇牙關止不住打顫,嘴唇烏紫得恰似被霜打過的茄子。
但林宇心中那根名為使命的弦,卻緊繃得如同一張滿弓,容不得他有片刻的懈怠。
林宇深知身後的敵人如影隨形,而懷里揣著的消息重如千鈞,關乎著無數人的命運。
于是他咬著牙,哪怕雙腿好似灌了鉛般沉重,每邁出一步都艱難無比,卻依舊奮力朝著聯絡點狂奔而去。
終于在如血的殘陽緩緩西沉之際,林宇趕到了第一個聯絡點——一座破舊的廟宇。
廟宇四周荒草叢生,那些野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宛如一群無助的幽靈。
廟前,一個身形矯健的男子,正神情焦急地來回踱步,此人正是張峰。
張峰劍眉星目,眼神中透著常年歷練出的警覺與沉穩,恰似夜空中閃爍的寒星。
他身上的黑色勁裝雖已有些陳舊,卻打理得一絲不苟,仿佛在訴說著主人的自律與堅韌。
腰間的長刀,在殘陽的映照下閃爍著清冷的光芒,宛如一條隨時準備出擊的蛟龍。
遠遠瞧見渾身狼狽不堪的林宇,張峰心中猛地一緊。
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瞬間揪住了他的心髒。
此時張峰急忙迎上前去,語氣關切地問道︰“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如此狼狽?”
林宇大口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疲憊。
那聲音中滿是擔憂,仿佛下一秒就會被焦慮淹沒。
他將消息遞給張峰,聲音因為疲憊而略顯沙啞,猶如破舊的風箱發出的聲響。
“‘山西軍馬案’有大陰謀,後面有敵人追殺,務必盡快把消息送出去!”
張峰接過消息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陰沉得可怕。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宛如一道劃破夜空的閃電。
緊接著張峰低聲咒罵道︰“這群狗賊,竟敢如此行事!
簡直膽大包天!”
隨後他拍了拍林宇的肩膀,那手掌寬厚而有力,傳遞著安慰與力量︰“兄弟,你辛苦了。
放心,我一定把消息送到。
你先找個地方歇著,這里有我。”
稍作休整後,張峰不敢有絲毫耽誤,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只信鴿。
他輕輕撫摸著信鴿的羽毛,那羽毛柔順而光滑,仿佛在撫摸著自己最珍貴的寶物。
張峰的眼神中滿是信任與囑托,低聲說道︰“小家伙,這次可全靠你了。
這消息干系重大,千萬不能出岔子。”
那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湖面,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接著他將綁有消息的小竹筒系在信鴿腳上,用力一拋,信鴿振翅高飛。
如同一顆黑色的流星,瞬間消失在夜幕之中。
同時張峰立即安排了另一名隱龍衛阿煜,騎著一匹新換的快馬,向下一個聯絡點進發。
阿煜是個年輕卻堅毅的小伙子,濃眉大眼。
他臉上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倔強,恰似一把剛鑄好的利劍,鋒芒畢露。
自從被隱龍衛收留培養之後,阿煜便對組織忠心耿耿,一心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這份執念如同燃燒在阿煜心中的火焰,從未熄滅。
阿煜飛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
駿馬嘶鳴一聲,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馬蹄揚起的塵土,在月色下彌漫開來,宛如一幅神秘的畫卷。
然而當阿煜行至一處山谷時,發現四周靜謐得有些反常,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按下了靜音鍵。
阿煜心中頓時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佩刀。
突然一陣尖銳的呼哨聲打破了寂靜,如同夜梟的慘叫,劃破了這詭異的寧靜。
一伙山賊從兩側的山石後涌出,猶如一群從黑暗中涌出的惡魔。
山賊頭目手持利刃,在月光下寒光閃爍,宛如死神手中的鐮刀。
他大聲喝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阿煜心中一沉,宛如一塊巨石墜入深潭。
他深知自己肩負的使命重如泰山,絕不能在此耽擱。
此時阿煜面色冷峻,猶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他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佩刀,刀身反射出清冷的月光。
宛如一道銀色的閃電,瞬間劃破黑暗。
只听阿煜大聲說道︰“我有要事在身,不想死的,都給我讓開!
今日之事,若你們識趣,我便不與你們計較,否則……”
那聲音堅定而有力,如同洪鐘般在山谷中回蕩。
山賊們哄笑起來,那笑聲如同夜空中的烏鴉啼叫,充滿了輕蔑與不屑。
“哼,口氣不小!
兄弟們,上!
讓這小子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
山谷中頓時喊殺聲四起,刀光劍影閃爍,仿佛一場絢爛而又殘酷的煙火表演。
阿煜毫無懼色,以一敵眾。
他手中的刀如蛟龍出海,每一次揮舞都帶出一片血花。
那血花在月光下飛濺,如同盛開的彼岸花。
然而山賊人數眾多,如潮水般不斷涌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阿煜漸漸感到有些吃力,他的手臂因長時間揮舞佩刀而愈發沉重,仿佛被千鈞重擔壓著。
此時阿煜的額頭上豆大汗珠滾落,視線也因汗水變得模糊,如同蒙了一層霧氣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