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爹,論治國,你真不行

第82章︰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縱橫小秦王 本章︰第82章︰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此言一出,諸多勛貴又是渾身一顫。

    畢竟他們就是再蠢,也能明白,這一刻的朱標雖然言語溫和醇厚,但眼眸之中的冷厲,他們也都瞧得見!

    所以眼前的朱標,是真的生氣了!

    可你朱標能不能直接說明,他們究竟又是犯了什麼大錯!

    還他娘的在這里猜你的心思?

    你們兩個小狐狸的心思,都快趕上�f塹耍 餿萌嗽趺床碌某隼矗br />
    你這不是難為他們這群大老粗?

    思索間,又是滿滿的怨念環繞。

    “諸位叔伯,朝廷待你們如何?”

    言畢,朱�手執酒杯,徐徐站起,踱步至鞏昌侯郭興身旁,又是另一只手,輕輕搭在郭興的肩上,方才輕聲道。

    “朝廷可有片刻怠慢了各位開國功臣,忘卻了你們的汗馬功勞?”

    朱標緊隨其後,言語間依舊保持著溫和的詢問道。

    臥槽!

    此語乍響,淮西勛貴們不禁心頭一凜,額角隱隱滲出細密汗珠。

    這溫和話語下藏著的刀鋒,尖銳得連三歲稚童都能嗅出其中的凜冽寒氣,更別說這些慣見風浪的老臣了。

    這言下之意,分明是在指責他們淮西勛貴恃功自大,對朝廷賞賜心懷不滿,乃至質疑朱元璋的皇帝權威。

    而一旦這樣的帽子扣實,淮西勛貴們將百口莫辯,更是萬死難辭其咎!

    “太子殿下,晉王殿下,臣等對朝廷感激不盡,對陛下忠心耿耿,絕不敢有絲毫僭越之心!”

    眾勛貴聞言,紛紛起身,面露驚慌之色,連忙表白忠心,語氣之中更滿是急切之色。

    至于被朱�按住肩膀的鞏昌侯郭興,卻是覺得肩頭一沉,根本無法起身,頓時抬頭看向神色依舊的朱�,心中滿是駭然之色。

    這便是常遇春的弟子,縱橫于草原的晉王朱�麼?

    而如此年紀,便練就了這一身恐怖的氣力,更是使得郭興都沒有反抗之力,還真恐怖。

    “言重了。”

    對此,朱標仍是輕輕擺手道。

    “鞏昌侯,孤想問你一嘴,陛下昔日賞賜田畝,你所得為幾何?現在又是幾何?戶部賬冊所載,又是幾何?”

    不同于朱標的溫和,朱�則是將酒盞輕輕置于郭興面前,並且玩味的看向郭興道。

    這一刻,真相大白!

    淮西勛貴們的瞳孔驟然緊縮,恍然大悟!

    鞏昌侯郭興更是面色慘白!

    而他們終于明白朱�與朱標為什麼要擺下這鴻門宴了。

    還不是因為洪武初年,他們私下克扣田畝數目,如今終于是紙包不住火了!

    “太子殿下,晉王殿下,臣有罪!”

    淮西勛貴們聞言,幾乎同時俯身拜倒,一致承認過錯,唯獨郭興仍被朱�的手勢牢牢按住,動彈不得。

    此時此刻,再多的辯解都是徒勞,唯有坦承罪責,或許尚有轉圜之地。

    畢竟任他們再傻,也明白朱�與朱標在錦繡閣設宴,那便是並未將此事捅上去,反而是給他們這群叔伯留著面皮。

    要不然今日奉天殿上,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再者,淮西勛貴私佔民田之舉,已惹得朱元璋龍顏大怒,更是不滿淮西勛貴的所作所為,所以倘若此事直呈御前,只怕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洪武初年,你們所犯之罪,侵佔百姓田畝,縱然家丁不法。”

    “聖上感念爾等昔日汗馬之功,並未深究過往。”

    “然而,今時今日爾等竟公然違抗朝綱,暗中篡改田畝數目,孤實難明白,朝廷賦予爾等的封賞難道還不夠多?”

    朱標語氣沉吟,字字清晰道︰“竟驅使你們膽敢至此,擅自改動核查田畝之實?”

    言盡于此,朱標的面色已凝重如鐵,又是目光如炬,冷冷掃視在座淮西勛貴,那視線中透露出森然的寒意。

    聞言,在場的所有淮西勛貴無不感到一陣陣難以名狀的寒栗。

    “諸位,這份恩情,會盡的。”

    就在淮西勛貴顫栗之時,朱�幽幽的聲音又是響起。

    此言一出,淮西勛貴又是眉宇一冷,更滿是羞愧的低下了頭。

    “畢竟這世上沒有還不盡的恩情。”

    “再想想,你們于陛下有從龍之功,對于我們亦有愛護之情,所以道一句親親相隱,不為過。”

    “但這份從龍之功,能救叔伯們多少回,才算回本?”

    “又要到什麼時候,你們才能為陛下想想?才能為大明的百姓想想?”

    “還是始終要讓陛下,讓我們左右為難?”

    緊隨其後,朱標悠然長嘆的聲音,又是響起道。

    對此,淮西勛貴們又是低了低頭,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特別是朱標與朱�的話語如重錘,一記記敲打在他們心上,讓他們除了懼怕,便只剩下羞愧之色。

    畢竟朱元璋對朝臣雖以嚴苛著稱,俸祿制度亦傾向緊縮,以防貪腐侵蝕國本。

    但對于淮西功臣,那可是極為的大方,榮華富貴,高官厚祿,何曾虧待過淮西勛貴?

    這可不是危言聳听啊,淮西勛貴身兼數職,其年俸可是大明除了皇族以外,獨一份的高!

    別說是什麼只足以三餐溫飽,淮西勛貴就是大魚大肉,極盡奢華,也都足以讓他們富貴一生。

    “孤記得,諸位叔伯們應該都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出身吧?”

    便是此時,朱�的聲音又是響起道。

    聞言,淮西勛貴們依舊沉默不語,但不代表他們不明白朱�的意思。

    “微末起家,草莽出身,若是活不下去,誰又能狠下心造反?”

    “就說陛下吧,若是那年亂世,陛下能求得一口飽飯,又何來今日之洪武皇帝?”

    “而諸位叔伯追隨陛下,歷經疆場風霜,方得今日權柄與富貴,那為何不能想想?”

    “今日之諸位與昔日之壓迫爾等的元末士紳,有何區別?”

    可縱然淮西勛貴沉默不語,朱�也沒想放過他們,只見其口中仍然道︰“難不成,諸位叔伯還想造就出一批開國、從龍之臣?”

    此言一出,猶如驚雷轟鳴,穿透了沉默的空氣,重重地震撼在每位淮西勛貴的心頭。他們面面相覷,內心翻涌。

    在這一刻,昔日戰場的風雨飄搖、同袍間的生死與共,以及朱元璋昔日的提拔之恩,仿佛一幕幕重現,更是讓他們握緊了拳頭。

    正如朱�所說,他們為什麼造反?

    還不是因為苛捐雜稅,致使他們沒了活路,這才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造反!

    就像是那句天高皇帝遠,民少相公多,一日三遍打,不反待如何!

    可今日的淮西勛貴與昔日的不法鄉紳有何區別?

    念及此處,在場所有的勛貴皆是嘆了口氣。

    “諸位叔伯可還記得,昔日你們與陛下共患難之時,所憤慨者,乃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士紳貴冑,無視民間疾苦,濫用權力。”

    “而今,我大明基業初定,若吾輩不思民生,反行舊路,豈不是寒了天下百姓之心,背離了起義之初衷?”

    “可孤今日所言,也並非要諸位叔伯自我苛責,而是望各位能飲水思源,不忘初心,而身為國之棟梁,當思如何穩固社稷,惠及蒼生,而非僅僅沉浸于個人之榮華。”

    “畢竟諸位叔伯,已經身居高位,當更加謹言慎行,以身作則,讓天下百姓看到,大明王朝不同于前朝,這是個能讓百姓安居樂業,英雄有用武之地的王朝天下。”

    “所以莫讓貪欲蒙蔽了雙眼,忘記了你們是如何從一介草莽,一步步走到今天。更須知,民心才是國之根本,失民心者,終將失天下。”

    朱標在沉默中凝聚思緒,又是深吸一口氣後,方才平息了內心的波瀾,而後緩緩起身道。

    “太子殿下、晉王殿下今日之教導,臣等銘記五內,誓將以國事為重,不負皇恩,不負殿下厚望!”

    話音落下,淮西勛貴們齊聲應和,但那心中懸著的石頭,也總算是安穩落地了。

    言外之意,日後一定要收斂自己的德行,免得惹火上身。

    而今日之言,也是小懲大誡,也是引以為戒,免得自誤。

    “諸位叔伯,好話不會再說第二遍。”

    “陛下對你們的仁義,那是陛下對你們的仁義。”

    “但這天下一朝天子一朝臣,所以爾等要明白,不管是太子殿下,還是孤王,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言畢,朱�又是輕輕拍了拍郭興的肩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而這看似親昵的動作背後,實則傳遞出一種無形的壓迫與冷厲。

    “今日之談,望諸位叔伯銘記,勿使今日之訓,淪為明日之悔。”

    朱標又是開口道,但也是對于淮西勛貴的最後警告。

    話罷,錦繡閣二樓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淮西勛貴們更是面面相覷,而每個人的臉上都交織著復雜的情緒︰驚愕、不安、恐懼與羞愧。

    冷汗順著他們的額頭悄然滑落,滴落在地磚上面,發出細微卻清晰的聲響,仿佛是他們內心深處顫抖的回音。

    畢竟面對如此沉重的震懾,他們誰能不懼?只見眾人又是不由得身子一顫,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們的膝蓋變得異常沉重。

    “咚咚咚”

    “臣等謹遵殿下教誨,必當痛改前非,以示忠心!”

    隨後,一陣連綿不絕的叩首聲隨即響起,淮西勛貴們的頭顱觸踫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這是對皇權的畏懼。

    至于朱標與朱�仍是靜靜地站立,目光如炬,審視著下方的這群叔伯,眼中也是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滿意之色。

    往日里,朱元璋對淮西勛貴雖然多有敲打,但明顯有點力道不足,致使淮西勛貴依舊囂張跋扈。

    不過今日以後,這些淮西勛貴應該可以收斂許多。

    畢竟朱�與朱標已經言明,朱元璋可以縱容你們,但他們兩兄弟可不會。

    所以要麼夾著尾巴做人,要麼就等著他們兩兄弟的屠刀。

    而對于太子朱標,淮西還能心存僥幸,但面對晉王朱�,誰敢心存僥幸?

    “明日早朝,孤希望看見你們上奏請罪的奏章。”

    隨後,朱標又是緩緩踏出一步,這才開口道。

    “臣遵命!”

    聞言,心中又是一驚,但他們已經沒有反駁的余地,便又是重重叩首道。

    “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諸位叔伯,孤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朱�則是緩緩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臣明白,請殿下放心!”

    淮西勛貴當然明白朱�的意思,便是慌忙起身,隨即端起面前的酒盞,同樣一飲而盡。

    “酒菜錢已經付過了,望諸位叔伯慢酌細品,好自為之。”朱標語調冷靜而淡漠。

    言畢,朱標也是輕輕端起面前的酒盞,一仰脖,將杯中佳釀盡數傾入喉中,動作干脆,無半點猶豫。

    隨後,朱標放下酒盞,黑眸閃過一抹凌厲之色,未作過多停留,便大步流星,徑直出了錦繡閣。

    “吃完。”

    朱�伸出手指,輕輕在桌面上叩擊了兩下,那清脆的聲響在靜謐的大廳中回蕩,仿佛是最後的警示。

    言罷,朱�也沒有做過多停留,身形一轉,大步流星地跟隨朱標之後,離去了錦繡閣。

    只留下一室勛貴在座,心中五味雜陳,咀嚼其意,以及那一聲聲回響,久久不能平靜。

    “這哪里是飯吶。”

    鞏昌侯郭興拾起面前的筷子,面容苦澀的夾起面前的佳肴,但卻沒有往日的香脆,口中所留之味,百轉千回,滿是澀意。

    “準備請罪吧。”

    吉安侯陸仲亨也是拾起筷子,輕嘆一口氣道。

    “這真是觸怒了上位的逆鱗,兄弟們,吃飯吧。”

    延安侯唐勝宗望向眼前的美味佳肴,又是搖了搖頭道︰“希望不是最後一頓飯。”

    “安分守己,便不是最後一頓飯。”

    汝南侯梅思祖也是眼神復雜道。

    “這一番敲打以後,希望真的可以讓他們安分守己。”

    坐回車輦上的朱標,看向後面上車的朱�,又是嘆了口氣道。

    “他們只是不願意想,不代表他們不聰明。”

    朱�聞言,擺了擺手笑道︰“況且意思已經很簡單了,所以總能讓他們收斂德行。”

    “明白者生,糊涂者死。”

    朱標輕輕掀開車簾,又是輕輕喃喃道︰“而這天下的百姓,可經不起他們折騰了。”

    言語散出,殺機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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