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良是江大化工系教授，就在江大的某國家級實驗室。
他身材高大，穿戴著白色衣服，戴著護目鏡，滿臉冷漠。
可高洋卻發現，他的手微微顫動。
高洋伸手︰“我是高洋，已經和程教授你們化工系主任打過招呼，特來請教。”
程立良伸手的瞬間，高洋看到了他虎口上的老繭。
握手，沉穩有力。
他很冷，和聞過的冷不一樣，程立良的冷漠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
即使沒有系統輔助，高洋也察覺到了程立良所謂的“殺氣”。
他絕對殺過人，還不止一個。
當然高洋現在不會點破。
程立良國字臉，長得非常彪悍，胡子拉碴不修邊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流浪漢。
“高警官好”，程立良不苟言笑，“請直說。”
高洋將石油樣品遞給他，“麻煩程老師給測一測，這是哪家公司的。”
程立良接過些玻片，聞了聞︰“你們怎麼知道，石油是能測出來不同的，這應該只有專業人士才知道。”
高洋微笑︰“是省廳法醫處處長程子山告訴我的。”
“他？”程立良冷哼一聲。
高洋︰“哦？看上去程老師認識這個人？”
程立良拿著玻片去做實驗，冷冷道︰“知道。”
隨後，程立良開始認真做實驗，心無旁騖，一直持續了三個小時。
期間，高洋和杜曉曦就陪著他，實驗室里除了偶爾反應發出的咕咕聲，非常安靜。
接近凌晨，程立良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遞給高洋時，依舊滿臉冷漠︰“請看。”
高洋一瞅，上面寫著︰“……八個玻片的石油為同一家公司……樣品石油……”
杜曉曦蹙眉︰“什麼叫樣品石油？”
程立良清理實驗台頭也不抬，“就是石化公司做實驗用的，里面加了些中性物質，各個公司都有記錄，這個你們可以去查，去對比。”
“你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杜曉曦問。
程立良︰“我怎麼可能知道。”
杜曉曦還想問，高洋拉住她，說︰“那麻煩程老師了，相關費用我們會打到你的賬戶。”
程立良一句話沒說。
高洋轉身就走，臨走前，嘀咕道︰“可惜，程子山被抓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否則找他就能辨認。”
說完，高洋分明看到程立良停住了，慢慢轉向高洋，可最終沒說話。
高洋在他眼神里，看到了驚訝和怒氣。
可高洋沒有任何表示，帶著杜曉曦離開實驗室。
樓外。
杜曉曦說︰“你故意透露給他程子山的消息，為了什麼？難道，你懷疑他？”
高洋點點頭，嘆息一聲︰“我剛才跟系主任打听過了，程立良非常孤僻，沒有朋友，又是特種兵退役，還是工學化學雙博士。”
杜曉曦輕輕搖頭︰“听上去和凶手畫像非常接近，可僅憑這一點還不夠吧。”
高洋笑著拿出一張貨單，那是周杰弟弟周安網購的單子。
杜曉曦︰“這個是周安的網購記錄，怎麼了？”
高洋指著幾味原料，︰“我查了資料，這上面的東西，合成的藥吃下去能偽裝性癮癥。”
“咦？”杜曉曦來了興趣，“也就是說，周安性癮癥的假象，是吃了這種藥才有的？”
高洋嗯了聲，“你猜，這種藥是誰開發的？”
杜曉曦側頭︰“不會是程立良吧，他是化工系的，不是生物制藥系的。”
高洋笑道︰“市面上這種藥只有一家公司在做，而這家公司的技術董事，就是程立良！你別看他邋遢，他可是實打實的億萬富翁。”
“真的？”杜曉曦看向還在亮著燈的實驗室窗口。
高洋悠悠道︰“除了這個，系主任說，程立良唯一的朋友，名叫聞過！聞過是程立良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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