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凌長歌的眼眸更紅了。</br>她從未想過光翎斗羅會對自己如此好。</br>畢竟,這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br>她的心情頓時沉重起來。</br>在她的印象之中,光翎斗羅是一個隨心所欲、我行我素的人。</br>真要形容,就是老六。偏偏他在供奉殿的地位很高。</br>可就是混不吝的人,卻能在她踏上天使聖山的那一刻就感知到她的氣息,還特意從供奉殿跑到這邊,就是為了跟她說這番話。</br>這在凌長歌看來是難以置信的。</br>這不像光翎斗羅的性格。</br>偏偏,事實就是發生在現在,容不得她不信。</br>莫名的情感出現在心中。</br>很多東西沒有必要去較真,因為一旦較真就失去了意義。</br>“我不辛苦。”</br>凌長歌壓低聲音,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復雜的情感隱藏在聲音之中。</br>她現在是真心感動。</br>因為她能感受到光翎斗羅對自己的愛護。</br>“為了變強,這些不算什麼。”</br>凌長歌的情緒變得平穩。她在安撫自身的情緒,讓自身處于一個平緩的情緒狀態下。</br>她是一個很隨心的人。</br>聞言,光翎斗羅輕拍凌長歌的肩膀,柔聲的說著,“小東西,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br>“你才十八歲。”</br>“你還是一個孩子。”</br>看著她那褪去稚嫩,漸漸張開的面容,光翎斗羅暗暗地嘆氣一聲。</br>時間過的好快,當年那個小蘿卜頭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br>“這次回來了,還打算走嗎?”</br>光翎斗羅走在她的前面,那輕松的語氣好似在說一件平常的事情。</br>可惜的是他耳朵的微紅還是透露出自身的緊張。</br>他並沒有自身表現的那般平靜。</br>“嗯。”</br>凌長歌抿唇著,一臉嚴肅地說著,“我要完成神級考核。當年我從武魂殿離開,就是因為我接受了神級考核。”</br>“這幾年我從未在斗羅大陸上听聞到你的消息。武魂殿的勢力遍布全大陸,按理來說不可能沒有你的蹤跡才對……”</br>光翎斗羅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br>當年突然出現在武魂殿的彩光,可謂是震驚到了他們。</br>那股恐怖的氣息讓他們意識到人與神 的差距。那浩瀚如大海般恐怖的力量是他們此生無法逾越的層次。</br>神 能選中他的徒弟成為神位繼承人,這在光翎斗羅的預料之內。</br>因為他的徒弟本就優秀!</br>她打破了武魂殿多個記錄,展現出自身的強大天賦。</br>別人不能成功,那是因為他們自身有問題。他的徒弟不能成功,那是神 瞎了眼!</br>事實證明,神 還是有眼光的,不是眼瞎的。</br>“我前往了……”</br>“一個陌生的大陸。”</br>“等見到大供奉,我們再說吧。這里人多嘴雜。”</br>凌長歌的話語一頓,那雙紫色的眼眸閃過一抹遲疑。</br>她不繼續說下去,是清楚的意識到隔牆有耳。武魂殿可不是供奉殿的一言堂,還有教皇殿比比東掌握權利。</br>她不想前腳剛說完,後腳比比東就知道這些消息。</br>對于比比東,凌長歌的情感是復雜的。</br>她們之間是有實際的利益損害。這些年來比比東對她的殺心越來越重。</br>因為有著讀心術,凌長歌是知曉比比東對自己的殺心。為了避免自己受到比比東的暗算,跟比比東相處時她都會把讀心術開啟,防止比比東對自己下套。</br>正是因為凌長歌的這份謹慎,這些年來她們才能維持表面上的平和。</br>真要說殺心,凌長歌是有的。因為她不能容忍一心想殺自己的人存活。</br>她之前不動比比東,單純是力量還不夠。如今動比比東,是因為她覺得時機成熟了。</br>按照她所熟知的原著劇情來說,比比東早在多年前開始神級考核。</br>比起唐三和千仞雪的成神之路,比比東成神要艱難太多。</br>她依靠不了別人,只能靠自己。所以她想要成神,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br>“也是。”</br>光翎斗羅秒懂凌長歌的意思,飃麗的面容上是輕蔑的神情,“一些討厭的家伙總是躲在暗處偷偷听別人的談話,總覺得自己行事光明正大,別人看不透自己而感到沾沾自喜。”</br>“愚蠢而自大的家伙。”</br>“老夫我存活于世九十年,還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br>“小東西,你可不能沾染上那些骯髒老鼠的氣息。”</br>光翎斗羅是一如既往的毒舌。</br>他的話語之中潛藏著濃烈的敵意。</br>他就是在指桑罵槐。</br>至于罵的是誰,他們都清楚。</br>“師父,走啦。”</br>凌長歌朝著光翎斗羅伸出手去,“莫要在乎這點小事。”</br>“你可是武魂殿的第五供奉光翎斗羅,怎能放低身段跟宵小置氣呢?!”</br>這話說到光翎斗羅的心坎了,他的眉眼頓時舒展開來,很顯然的他現在心情不錯。</br>注意到他們的變化,一旁默默的青鸞斗羅眼中閃過一抹暗芒。</br>青鸞斗羅話不多,可他會默默地用行動來表達自身的想法。</br>“走走走。”</br>“小東西。”</br>“這次先待個幾天,為師我讓你品嘗一下多年前埋下的桂花酒。”</br>桂花酒是凌長歌拜師光翎斗羅的第二年開始埋下。這酒全是光翎斗羅親手釀制,為的是等凌長歌長大後能一塊喝酒。</br>酒埋的越久,那香味就越濃。這酒已經埋了十一年。</br>“好。”</br>凌長歌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br>她的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淺的笑意。</br>其實武魂殿就是她另外一個家。</br>凌長歌緩緩的想著。</br>……</br>金色的聖光籠罩之下,一道金色的身影置身于那個光團。</br>無數的金光化為羽毛,無聲地飄蕩在他的身旁。</br>那細密的長睫毛微微動著,眼眸卻緊緊閉著,沒有睜眼眸來看外面的世界。</br>此人盤腿坐在地板上,毫無血色的臉可以看出他此刻的狀態很不妙。</br>濃郁的血腥味從他的身上開始朝著四周蔓延著。由此可見,他是傷的不低。</br>金光化為的羽毛沒入他的體內,為他治療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br>突然,感知到一道熟悉的氣息,他頓時睜開眼眸,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聲音的來源處。</br>“長歌……”</br>千君臨小聲地喃喃自語起來。</br>“你終于回來了。”</br>這三年來對千君臨來說是一種煎熬。這三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凌長歌。</br>那一刻他才弄清楚自己的想法。</br>在弄清楚自己的想法後,千君臨就有些後悔。</br>他要早早的和凌長歌說,而不是等凌長歌消失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br>為時過晚了。</br>好在,三年後凌長歌回來了。</br>他有機會把自己心中的話說出來。</br>千君臨艱難地站起身來,牽扯到傷口,他的身上再次出現殷紅的鮮血。</br>他的臉色更加蒼白。</br>為了探索神 留下的蹤跡,找尋到神級傳承,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br>說來也奇怪,他遭到了神 的拒絕。為了強大自身,他只能開闢出一個全新的道路。</br>既然那些神 指望不了,那麼我就自創神位成神。</br>這些傷口就是他努力的證明。</br>長歌……</br>我好想你。</br>你終于回來了。</br>無盡的思念闖入那雙金色的眼眸。</br>想到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千君臨的心頓時劇痛起來。</br>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感知著那道熟悉的氣息。</br>為了不讓凌長歌擔心,他得去換一身衣服,遮掩住身上的傷勢。</br>……</br>供奉殿。</br>聖光籠罩的天使神像之下,千道流緩緩轉過身來,那充滿威嚴的面龐上是驚訝的神情。</br>“你說。”</br>“你前往了一片全新的大陸,這也是你多年和我們沒有聯系的原因。”</br>千道流心中出現驚濤駭浪。</br>那片全新大陸對他來說是未知的。</br>他坐鎮武魂殿多年從未听說過其他大陸的消息。而且,海神島是他認為距離大陸最遙遠的地方。</br>直到現在,他的想法才發生變化。</br>他本以為整個世界只有斗羅大陸,卻沒有想到還有其他的大陸。</br>全新未知的大陸發現的消息,讓千道流的臉色變得嚴肅。</br>“嗯。”</br>凌長歌神色不變地應著,“這片大陸名叫日月大陸。他們跟斗羅大陸的人一樣是能自由的使用魂力,還有強大的武魂和修煉體系。”</br>“只是,日月大陸和斗羅大陸有一點不一樣,那就是魂導器。”</br>“魂導器……”</br>凌長歌最後的一句話讓他們七個人不由的眉頭一皺。</br>因為凌長歌的回歸,供奉殿全體供奉齊聚一堂,為的是凌長歌帶回來的消息。</br>“魂導器這東西在斗羅大陸上早就失傳。就算是武魂殿這邊也只能找到少量的書籍來鍛造一些常用的魂導器。至于其他的,魂導器就再無記載。”</br>金鱷斗羅雄厚的聲音響起,他那凶巴巴的臉上是嚴肅的神情。</br>金鱷斗羅的體型魁梧,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硬漢。</br>他穿著金色的鎧甲,氣場大開,那恐怖的氣場足以讓一般人喘不過氣來。</br>當然,能站在供奉殿的人都是封號斗羅,自然不會受到他氣勢的影響。</br>更何況,金鱷斗羅在刻意壓制自身的威嚴。</br>“是的。”</br>“魂導器技術。”</br>凌長歌那絕美的臉上是淡定的神色,“日月大陸是以魂導器為主的大陸。在斗羅大陸這邊,魂導器制作方法早已失傳,遺留在斗羅大陸上的方法也只是制作馬車等日常用品。這也是兩個大陸不一樣的地方。”</br>“日月大陸能巧妙地運用魂導器和魂力,構造出全新的修煉體系。”</br>“日月大陸的形勢比斗羅大陸還要復雜。他們那邊不是帝國統治時期,而是種族統治時期。兩個種族分別為輝族、耀族。”</br>“輝族追隨的神 是月亮女神,耀族追隨的神 是太陽之神。他們的信仰造就彼此的矛盾。耀族人是皮膚比較黑,魂力等級高。輝族人是皮膚白皙,魂力等級低,對于魂導器的掌握程度更高。”</br>听到凌長歌詳細介紹日月大陸,他們七人對視一眼。</br>沒有人敢說話打斷凌長歌的話。</br>因為他們對日月大陸真的好奇。</br>輝族、耀族兩個種族……說白了,就是日月大陸所追求的神明。</br>如此說來,日月大陸不像斗羅大陸這般有著諸多神 可以信仰,只能信仰日月雙神。</br>“他們沒有帝國,只有種族之分。土地的區分,不是各大勢力為敵,而是領主制度。每一個領主都會跟日月雙神簽訂契約,從而達成君權神授。領主可以借助契約之力感受到土地的變化。”</br>“日月大陸的兩大種族對邪魂師是零容忍的,這就導致日月大陸上的邪魂師瘋狂對付他們。只要是邪魂師來過的土地,其能力皆會下降。土地淨化能力下降,領主的力量就會下降。所以為了阻止邪魂師踏入自身的領土,領主們率領手下追殺邪魂師,意圖殺死所有邪魂師,以此保證自身土地的純淨。另外,日月大陸是血脈傳承制度。”</br>“普通人想要晉升只能依靠天賦成為領主的使者。”</br>“領主更迭存在于自身血脈中。”</br>短短的幾句話,足以讓他們七個人意識到日月大陸的混亂。</br>血脈傳承制度,這在斗羅大陸上是有的。可更多的是天賦繼承制度。</br>因為天賦才是魂師最重要的。</br>高貴血脈數量太少了。</br>傳承到強大的武魂,具備強大天賦的人數是常態。可以說,斗羅大陸這邊是弱肉強食的。</br>“小東西。”</br>“你是如何回來的?”</br>光翎斗羅的眉頭緊皺,他看向凌長歌的眼神帶著擔憂。</br>日月大陸如此混亂,她用了三年多才回來……不用說,她一定很辛苦。</br>想到這,光翎斗羅就很心疼凌長歌。</br>到底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br>“神技。”</br>“三年前的那道彩色光芒,是我的神 考核。我完成了第一項考核,掌握了神 自身的神技。借助神技我才能打開時空之門回到斗羅大陸。”</br>凌長歌輕描淡寫地說著。</br>她並沒有打算隱瞞下去。</br>因為這事情他們早晚要知道。</br>千道流可是最接近神的人。</br>當年那道光芒就瞞不過千道流的感知。再說了,千道流還會跟天使神千羽寒溝通。</br>就算瞞過了千道流,也瞞不過天使神千羽寒。</br>與其支支吾吾讓自己陷入被動,不如主動說出來。</br>對于千道流的人品,凌長歌還是信賴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