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扇了你幾巴掌，你就把我供出來了？”
“輝哥，他，他要拿刀給我臉上來一刀，看他那樣，是真的敢，所以我...”
“你不是一天到晚在外面跟人吹你臉上的疤，再添一道，不是更有的吹，怎麼就害怕了？”
“輝哥，對不起，我，我錯了！”
“你把他的話再說一遍。”
“他說，輝哥你要是覺得自己牛逼上天了，別玩小把戲，有種直接沖他。”
“很好，果然是我的好弟弟。”
秦輝笑了笑，然後目光輕輕落在疤哥臉上。
“輝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明天多帶點人再去一趟！”
“給我拿把刀。”
“輝哥，不要，不要，不要，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程美玲的喪事辦完以後，秦飛帶著秀秀先回了臨海，他和雷寶說好，等程美玲七七結束，他就也過去臨海。
在回臨海之前，秦飛抽了半天時間，先去秦奮那看了看。
他到奮斗煙酒店的時候，店里只有小娟在，小娟告訴他秦奮出去進貨去了，要到傍晚的時候可能才回來。
“老板最近怎麼過得？就那樣過的啊，上午一般在店里，有時候來的早，有時晚一點，要到十點多，然後下午的話一般不在店里，給客戶送貨啊，出去跑業務啥的，不過天黑之前肯定會回來，然後帶著我去那邊巷子里吃飯...
有沒有和什麼人接觸？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就一直在店里待著，老板出門也不帶我，他見了我哪能看得到嘛...
對了，秦先生，有件事，我跟你說，你可不能跟老板說是我說的，有個女人喜歡老板，四十歲不到，帶著一個女兒，老公前幾年走了，還是政府哪個部門的一個小官，也不知道倆人咋接觸上的，人家來這兒好幾次，可我看老板好像不太願意，要我說，老板這個年紀了，人家帶的也是女兒，不是兒子，現在結婚還能要一個挺好的......”
從奮斗煙酒店離開，秦飛又去了清河市市政大樓，他沒想著真能見到老丈人宋援朝，就是踫踫運氣，結果剛在接待處登了記，沒一會兒宋援朝的秘書就下來接他。
走進辦公室，宋援朝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
宋援朝看上去老了很多，兩鬢的白發蔚然成叢，給秦飛的感覺像是一瞬間老去的。
“爸。”秦飛喊了一聲。
“坐。”宋援朝指了指左手邊的空位，笑著說，“雯雯沒跟你一起回來？”
“沒，她最近挺忙的。”秦飛坐下後說。
“在臨海還是當老師？”
“不是，現在幫著金芝弄廠里的事情，不過後面還是要當老師的，雯雯的理想就是當老師。”
“那挺好的。”宋援朝微微頷首，“以你現在的本事，就是專門給雯雯建一個學校，也不是什麼問題。”
“爸，你還真別說，雯雯就是這個想法。”秦飛說，“她想辦一個給那些沒錢念書的孩子上學的學校。”
“哦？”宋援朝微微皺眉，沉思一陣說，“想法是好的，但實施起來難度太大，這方面當地財政能給的支持肯定不會多，說句不好听的，完全是賠本賺吆喝。”
“是不好弄，不過雯雯想做的事情，我當然要支持。”秦飛笑笑說，“爸，你最近都還好吧。”
“我？”宋援朝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沒什麼不好的，就是忙，時間不夠用。”
“還是要注意身體。”秦飛說，“您都有白頭發了。”
“到了我這個年紀，沒有白頭發才是怪事。”宋援朝擺了擺手，“小張一直讓我染一下，我覺得費事。”
秦飛點點頭，然後沉默下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本來就沒覺得能見到，突然見到了，他好像沒準備好。
“秦飛，雯雯的身體怎麼樣，臨海的大醫院，有沒有帶她去看看？”宋援朝問。
“雯雯不是很想去，她覺得是緣分沒到，緣分到了自然就懷上了。”秦飛無奈笑笑，“我也不好按著她去。”
“還是要想想辦法，不能隨緣。”宋援朝沉沉說，“雯雯她心里還是想有個自己的孩子的，秦飛，你得多承擔一些。”
“爸，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秦飛說，“回去我就跟雯雯商量這事。”
“嗯。”宋援朝點了點頭，“你心里有數就行。”
“宋書記。”這時候秘書小張把門敲開。
“爸，你忙，我回去了。”秦飛連忙起身。
“嗯，你著急走不，不著急走，晚上一起吃個飯。”宋援朝說。
“爸，下次吧，我晚上還有事。”秦飛婉言拒絕，離開了宋援朝的辦公室。
和宋援朝的這次會面很平淡，倆人都把握著分寸，沒有談及敏感的話題，這種分寸對于一般人來說，自然是合適的，但對他們翁婿倆來說，意味著疏離，再也不可能恢復親近的疏離。
離開市政大樓，秦飛剛坐進車里，秦奮氣喘吁吁跑過來，拍著車窗喊，“我就知道你會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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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多，再過過也就是晚飯的點，倆人找了一個小飯館坐了下來。
“和你老丈人見面咋樣？”秦奮問。
“還行。”秦飛說，“你猜的倒是挺準，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
“嗨，你是什麼人我太清楚了，你既然去找了我，肯定會來找他。”秦奮很是自信地說，“雯雯怎麼沒跟你一起回，她還好吧，不對，以你的本事，不可能讓她受委屈，我瞎問了，嘿嘿。”
秦奮還是之前那個樣子，話多，給人感覺吊兒郎當的不著調。
“我听說有個女的對你不錯，你好像對人家不怎麼感興趣。”倆人聊了一會兒，秦飛主動提起這個話題，“怎麼，是覺得人家帶個孩子？”
“是小娟那丫頭跟你說的吧。”
“是，你可別回去找人家算賬，扣人家工資，我答應了不出賣人家的。”
“想啥呢，我還跟那丫頭置什麼氣，她也是為了我好。”秦奮說著嘆息一聲，“小娟跟你說的那個女人，叫薛霞，人家是市政府上班的，我哪里配的上，還嫌棄人家帶孩子，你看我這個樣子，那不是害了人家嘛。”
“話也不能這麼說，你也不差，大小也是個老板，你倆要是真適合，為什麼不試試，趁著現在年輕，還能再要一個孩子。”秦飛說。
“別別別，我還是別害了人家！”秦奮連連擺手。
秦飛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秦奮的拒絕，似乎並不是真心的，他怕的不是耽誤那個女人，而是旁的。
“秦奮，你老老實實的把日子過好，不要想太多，行嗎？”秦飛看著秦奮的眼楮，很是鄭重地說。
“嘿嘿，曉得了。”秦奮傻笑一聲，敷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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