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去找徐天一好好談談，這事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摻和，金芝姐那個廠，再等等。”司理理說。
“嗯，我知道了。”秦飛點了點頭，“對了，你知不知道雯雯和金芝回清河干嘛去了？”
“金芝是廠里有事，雯雯倒是沒說，就說陪金芝一起。”司理理頓了頓說，“你到晚上打個電話問問金芝，她倆應該在一起。”
“嗯。”秦飛說，“我去洗個澡，完了去思思那兒看看孩子，你跟我一起不？”
“我就不去了，上午剛去過。”司理理說，“晚上有一桌客人挺重要的，我得在這兒。”
“那這樣，你去給徐天一打個電話，跟他說明天中午到你這兒來。”秦飛說。
“好，你去洗澡吧，我去給你拿衣服。”
從金善園出來，到了趙思思這邊，太陽剛下山。
趙思思還沒下班，何帆一個人在家看孩子，秦飛和何帆聊了一會兒，撥通了趙金芝的電話。
“喂，是老宋啊，你去喊下金芝。”那頭接電話的是老宋，等了一會兒趙金芝才過來。
“你啥時候回來的？”趙金芝喘著氣說。
“中午到的。”秦飛說，“雯雯沒跟你在一起嗎？”
“她去清河了，去秦姨的房里拿點東西，我明天下午開車過去接她，然後就回臨海了。”趙金芝說，“你見過徐天一沒有，他找你找瘋了，肯定是地的事。”
“約了明天見。”秦飛說，“那就這樣，明天你開車路上慢點，注意安全，等回來咱們再說。”
放下電話，秦飛陷入沉思。
雯雯去丈母娘秦蘭那兒拿東西去了，拿什麼東西？
清河市，人民醫院家屬樓，宋雯雯掏出鑰匙打開門，進門後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
明明門窗都關的好好的，也只是半個月沒回來，整個屋子都好像蒙上了一層灰。
媽媽是最愛干淨的人啊。
宋雯雯一顆心沉了下去，像是被一塊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她去衛生間拿了盆和毛巾，接了水，開始打掃。
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她把家里仔仔細細打掃了一遍，一個犄角旮旯都沒放過。
做完這些，她站到媽媽秦蘭的遺像面前，點了三根香。
“媽，屋里我打掃過了。”宋雯雯輕輕說，她的聲音很小，可這個死氣沉沉的屋，無形中放大了她的聲音，更讓她覺得沉重和落寞了。
有那麼一瞬間，宋雯雯以為媽媽秦蘭會突然推開門進來，然後笑著夸她說，“呀，雯雯今天這麼勤快呢！”
“吱呀！”
門沒鎖，真的被人推開了。
宋雯雯定楮看了過去，她以為是爸爸宋援朝。
“小舅？”宋雯雯過于震驚，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雯雯，你在呢。”秦奮沖宋雯雯笑了笑，然後就注意到了牆上掛著的姐姐秦蘭的遺像，他放下手中的行李，緩緩走到跟前，抬頭看著遺像，淚水無聲奔流。
見到秦奮出現，宋雯雯震驚之後反應過來，她心中的憤怒和仇恨被激活，可就在她想著該怎麼宣泄的時候，看到秦奮悲痛欲絕的樣子，一句話也罵不出來了。
“姐，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真是個畜生......”
秦奮不斷咒罵著自己，同時扇著自己的臉，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用盡全力，宋雯雯看見他的臉紅腫起來。
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在秦奮出現之前，是把自己的這個親舅舅當做仇人的，可當他真的出現了，又真的在懺悔，她很是無助。
“雯雯，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你想打想罵，盡管來。”秦奮抽泣著轉過頭。
“不，不用了。”宋雯雯說，“我就算再怎麼罵你，再怎麼打你，又有什麼用呢。”
“雯雯，我想問你一些事情。”秦奮抹了一把淚說。
“什麼事？”宋雯雯愣了一下。
“坐下來說吧。”秦奮指了指客廳的沙發。
宋雯雯猶豫了一下，跟著秦奮到沙發邊坐下。
“回來的路上，我問了秦飛，他心里有顧慮，沒跟我說。”秦奮掏出煙點了一根，繼續說，“雯雯，我問你，你媽和你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宋雯雯皺眉，她不知道秦奮為什麼要問這個，還有，她更疑惑，秦奮怎麼會和秦飛一起回來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宋雯雯說，“秦飛跟你一起回來的，他也回清河了？”
“沒有，我跟他是從清遠一起回來的，這些事你回頭問他，他會告訴你的。”秦奮說，“你先告訴我，你媽和你爸之前到底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宋雯雯想了想說，“小，小舅，你這次回來是做什麼？”
“我這次回來，是要查清楚你媽到底是怎麼死的。”秦奮突然生出一股戾氣來，“我是個混蛋，你媽是我親姐姐，也是對我最好的人，我就是再混蛋，這件事我也要弄清楚。”
“這沒什麼好弄清楚的。”宋雯雯說，“如果你當初不騙她，不跑，她就不會出事。”
“你說的對，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你媽。”秦奮點頭，“可是我也知道，你媽在出事之前很不開心，心里藏著事，我問過，她不說，我想搞清楚。”
“這有意義嗎？”宋雯雯質問，“你現在跑回來做這些，是想贖罪，讓你自己心里舒服一點？”
“你可以這麼說，怎麼說都行。”秦奮笑了笑，一臉倔強，“除了這些，我也做不了其他的了，你媽的死，是意外，但也不會是簡單的意外，雯雯，你相信我，這里面是有事情的。”
宋雯雯听到這話，陷入沉思。
“小舅，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其實，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可是剛才看你那麼難過，我想起媽之前最放下的就是你......”說到這，宋雯雯頓了一下，“如果你真的想做點什麼，還是先把你自己的日子過好吧，還有，你千萬別去見我爸。”
說完這些，宋雯雯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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