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打听來的消息,裴禮只依稀覺得飛龍在天多半與白蓮有關。
也就是說,白蓮在數月前應當是確實來到過安福縣。
這一點,魏世昌想來並沒有框他。
而除了飛龍在天的消息,裴禮還听說了不少以白龍為基礎模板而加工出來的消息。
最離譜的一條是,有個男人說看見一條龍帶起了萬丈光芒鑽進了他媳婦的產房,緊接著天空 嚓一聲巨響,他兒子就出生了。
他還悄咪咪告訴裴禮,說他兒子是真龍天子降生,為了顯出他兒子的與眾不凡,還取了個相當霸氣的名字。
他姓余,由于他兒子出生時有一條龍鑽進了產房,所以給他兒子取名,余一條。
他甚至還特意叮囑裴禮,不要到處去說他兒子余一條是真龍天子的事,但其實他轉身就跟別人吹噓了起來。
裴禮三人在離開以後天色便暗了下來,只好找了個客棧先住下。
由于天氣過于炎熱,再加之要到處走動,考慮到葉 未必受得了,第二日裴禮便獨自一人去打听消息,這一日的收獲也是寥寥。
不過根據大量的消息,大抵推測出了白蓮最有可能的移動方向。
第三日,也就是今日清晨,裴禮根據心中推測去尋找白蓮蹤跡,竟是還真有了些許眉目。
在安福縣的西南角,有個名曰劉家村的偏僻之處。
雖說地處偏僻,但確實有個奇異之處。
傳聞,劉家村有一口千百年來永不干涸的水井,那水井甚至還用四根大鐵鏈鎖著,當地人稱之為鎖龍井。
當然,名曰鎖龍井,但其實早就有不知幾何的人去探查過,證實就是一口再平常不過水井。
至于那四根大鐵鏈,也只是埋進了水井底部而已,龍什麼的,壓根沒有的事。
但盡管如此,凡是听聞到鎖龍井消息的人,還是忍不住要去親眼看看,看過之後,無一不死心。
事實一次次證明,那就是一口尋常水井。
而裴禮之所以會將覺得此處奇異,並不是如世人一般,覺得此井底下多半鎖著一條龍,而是因為,這號稱永不干涸的水井,在今年,居然干了,一滴水都沒有。
水井深度僅有七八丈,如今是一眼就能看到井底。
正所謂,秋褲套棉褲,必定有緣故。
裴禮只覺得劉家村,或者說那口鎖龍井,有些蹊蹺。
“小伙子,劉家村太偏僻了,洗衣做飯都不方便,我建議你還是在鎮上安家的好。”
“咱就是再窮,也不能苦了自家娘子。”
“小伙子,我說句你不愛听的,可不是我挑你的理,實在是就你這個身體條件,還能有這麼好的娘子不離不棄,你怎麼能讓人家跟著你吃苦呢?”
店家一副長輩說教的模樣,應是有為裴禮好的原因,但不可否認,其肯定還存了出租鎮上房子賺更多租金的緣故。
“我娘子?”
裴禮有些錯愕,下意識望了眼門口的姜曉,見其低著頭不說話,當即解釋,“店家,你搞錯了,我們只是朋友。”
“朋友?”
“若只是朋友,人家小姑娘怎麼可能跟著你吃苦?”
“你們這個情況我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肯定是這姑娘出自大戶人家,你們門不當戶不對,親事被百般阻擾,被逼無奈之下,你只好帶著這位姑娘私奔。”
店家戲謔的笑了一下,旋即拍了拍裴禮的肩膀,“小伙子,我猜的對不對啊?”
裴禮直接給整無語了,“這……”
“不必解釋,我都這個年歲了,吃過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對我而言,江湖上能有什麼新鮮事?”
“小伙子,不是我說你,你們兩連孩子都這麼大了,你還怎麼帶著你娘子在外面租房子?”
店家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這麼多年了,你到底有沒有努力賺錢?”
“……”
這店家越說越離譜,如今是連孩子都出來了。
裴禮不得不再一次將話題拉入正軌,“店家,我們只是想在劉家村租個房子,那里的村民告訴我來找你。”
“就非得租在劉家村?”
“暫時不考慮其他地方。”
“唉,那好吧,劉家村就劉家村。”
店家嘆息一聲,看了眼一旁的姜曉,心中已經開始替後者不值。
他再度開口,“這方圓一二十里的地,大部分都是我家的,房子我倒是有的是,就看你能出多少錢。”
說罷,他倏地連連擺手,“唉算了算了,劉家村的那幾個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你隨便給個五兩銀子一個月就行了。”
裴禮無奈搖頭,“可是有人告訴我,那里的租戶,一個月只要一兩銀子。”
“年輕人,做人不要斤斤計較,要大度一點。”
店家問道︰“難道你沒听說過吃虧是福嗎?”
“听倒是听過。”
裴禮頷首,轉而又道︰“不過我若是真花了五兩銀子租下來,那是不是就是別人所說的,人傻錢多,冤大頭?”
“你這小伙子,都跟你說了吃虧是福,我可以一兩銀子租給你,你難道還能連福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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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了,那我就先租一個月的。”
裴禮並不理會店家的激將,將一兩銀子放在了櫃台上。
店家看著櫃台上的銀子,心知再說什麼也是在做無用功。
這瞎子就像茅房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也不知這大戶人家的姑娘,到底是看上了這摳摳搜搜的瞎子什麼?
店家好一陣嘆息,當即就要將後廚的小二喊來。
恰在這時,
身上系著圍裙,肩頭耷拉著一塊毛巾,此刻更是滿頭大汗的小二,端著盤酸白菜匆匆走了出來。
店家招招手,“小伍啊,你來一下。”
“東家,有什麼吩咐?”
那被稱作小伍的店小二,將剛出鍋的酸白菜端上桌,旋即便立刻走了過來。
店家一指裴禮三人,“他們三個要租劉家村的那套房子,你帶他們過去開一下鎖。”
小伍一指自己鼻子,難以置信道︰“我去?”
店家面色一冷,反問一聲,“難道我去?”
“東家,不帶您這樣的。”
“咱們這個酒坊,在前面上酒的是我,點菜的是我,後廚洗菜是我、做菜也是我,甚至就連劈柴挑水都是我做。”
“您一個月就給我三吊子工錢,這是把我往死里用,生怕我歇著了。”
小伍哭訴起來,“現在倒好,就連租房子都要我去,劉家村如此遠,一來一回我不得累的雙腿發軟?”
听著店小二的哭訴,店家不為所動,只能一聲,“工錢你沒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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