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生相！”
石毅的聲音還在天水閣回蕩，久久沒有消散。
所有人盡皆一腦袋問號，其中大多數人甚至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之前拍賣仙丹，同仁堂剛剛點了天燈，還沒來的及驚嘆，就見五號包廂的石毅突然吐出老大一口血，打斷了拍賣會的進程。
而後石毅就氣急敗壞的開始雙手掐訣，再之後六號包廂就爆發出無比耀眼的白光。
時至如今，甚至眾人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畢竟天水閣還是那個天水閣，拍賣會也還在繼續，就連仙丹都還在台上，唯一的變故，或許就是臨淵不見了。
只是，相較于大多數人而言，僅僅一個臨淵不見了，又有什麼所謂呢？
“莊晏！”
“那神龕是你拍賣的，你們亨通商會肯定與那家伙有關！”
姜曉手中弒神槍一指下方的莊晏，當即嬌叱一聲，“今日你不把裴禮交出來，我便先將你殺了！！”
她知曉莊晏就是煙雨樓天字二等殺手蝙蝠王，正因如此，她才會找莊晏要人。
“姜曉，這里不是劍閣，莫要胡攪蠻纏。”
莊晏面色陰沉，肉眼可見的不悅。
不論是他煙雨樓的身份，還是亨通商會聚賢堂閣老的身份，都不是姜曉這個晚輩可以挑釁的。
況且，這里還有聚集了如此多江湖高手，任誰被人當眾要挾，也要火大。
“拍賣神龕之前，老夫就已經說過了，那神龕是我亨通商會偶然所得。”
“至于五號包廂的那家伙，我們也只知他叫石毅，其他的一概不知。”
莊晏冷哼一聲，“明知那神龕有古怪，臨淵還要去拍，要怪也只能怪他自負。”
“你在找死！”
姜曉一聲冷叱，殺戮規則之力幾乎已經到了壓制不住的邊緣。
而就在她要出手之時，整個天水閣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
眾人一陣踉蹌，並不知曉發生了何事。
九號包廂，
六殊菩薩略微轉頭，視線好似透過層層牆壁阻隔，看到了天水閣之外的場景。
只見密密麻麻無數個等人高的石像，正朝著天水閣瘋狂涌來。
“大膽尸妖，好生猖狂。”
六殊菩薩梵音輕啟，旋即身子一點點消散，很快便徹底消失。
見此如此一幕，顧佐顧佑不由得對視一眼，意識到不對勁。
“砰！”
八號包廂，段榮也察覺到不對勁，當即袖袍一揮，天水閣大門砰的一聲打開。
門外的景象映入眼簾，卻不是潼關郡城的閣樓林立、人聲鼎沸，而是大片大片的荒漠，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外面怎麼這樣了？”
“這給我干哪來了？這還是潼關郡嗎？”
有人想要出門看看情況，但天水閣陣法尚在，根本出不去。
莊晏及亨通商會高層也意識到不對勁，當即撤去陣法，收起仙丹，來至天水閣外。
天際萬里無雲，僅有一輪烈日，整個世界，靜謐無聲，透著股死寂。
“怎麼會這樣？”
“這是什麼地方？”
眾人皆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有大宗師忍不住飛上天際，可極目遠眺之下，四周盡皆荒蕪，寸草不生。
這，就是一處死地！
“是那個石毅！肯定是他在搞鬼！”
“他還說準備了一個游戲，眾生相，對，他說這個游戲叫眾生相！”
人群中的聲音漸漸恐慌，好在能出現在這的人，都是江湖中的成名強者，九成的人都有宗師修為，倒也不曾亂了方寸。
天水閣，
八號包廂。
段榮有些凝重地看向程霜，後者點了點頭。
“夢成。”
程霜起身，拍了拍崔夢成的小腦袋，露出一抹微笑，“義母需要離開一會，你自己要當心些。”
崔夢成緩緩起身，輕輕點了點頭。
段榮交代一聲，“觀兒，照顧好夢成。”
“是。”
秦觀恭敬頷首，等他抬起頭來時，包廂中已經沒了段榮與程霜的身影。
六號包廂。
蕭景陽帶著鑄劍山莊眾高手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先是在包廂看了看，這才驚訝出聲，
“裴禮真的不見了？”
他看了眼包廂中的徐氏商會成員，“那麼大個活人，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何進在見到徐文東點頭後，這才解釋，“那時白光從神龕里射了出來，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蕭景陽追問一聲，“白光又是怎麼回事？”
“裴禮覺得那神龕的出現，是某種陰謀，所以就想驗證一下。”
姜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蕭景陽轉頭，看向自五號包廂回來的姜曉，“陰謀？”
“是臨淵！一定是臨淵！”
“要不是他，咱們也不會到這種鬼地方來！”
這時，之前一窩蜂涌出天水閣的人又走了回來，將矛頭直指六號包廂。
姜曉俏臉森寒，“你們在說什麼？！”
“我們說什麼你會不知道嗎？！”
“我之前看的清清楚楚，是臨淵破壞了那個神龕，這才會有之後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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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神龕是那個石毅的，臨淵破壞了那個神龕，激怒了石毅，然後石毅才弄出白光的。”
“是了，肯定就是這樣，是臨淵激怒了石毅，然後石毅將臨淵連同神龕一起帶走了！”
“要不是臨淵破壞了神龕，怎麼會發生後面的一切？”
眾人七嘴八舌，真真假假的言語摻雜在一起，盡管有些言論驢頭不對馬嘴，但話鋒矛頭直指已經消失了的裴禮。
“你們懂個屁！”
“之前那石毅早就說了，是他不想玩了，哪里是裴禮破壞了神龕的緣故？！”
蕭景陽來到回廊，大罵一聲，“那石毅一開始就預謀了這場游戲，早在你們踏入天水閣參加拍賣會的那一刻，你們就已經逃不出去了！”
他是鑄劍山莊少主，在登州擁有不弱的名頭，一時竟是無人敢駁斥。
“諸位，听我一言。”
徐文東笑了笑，“你們莫不是忘了，那神龕是此次拍賣會的拍品之一啊，若是亨通商會不拍賣那玩意，我們豈能落得如此下場？”
“對！要怪就怪亨通商會！”
“利欲燻心的玩意，什麼都拿來拍賣，跟踏馬幾輩子沒見過錢一樣！”
徐文東一言，直接將眾人矛頭轉向了一旁正在商量對策的亨通商會之人。
數百名強者，將莊晏一行人直接圍了起來。
“眾生相。”
姜曉一聲呢喃，隱隱明白了什麼。
“ ！ ！ ！”
突然，有奇怪異響自包廂中響起。
轉頭看去，就見葉 的身子毫無征兆的從上至下一點點的開始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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