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鑄的錢幣?”
姜曉一伸手,隔空抓來一枚金幣,正面是一條背生四翼半個身子立起來的大蛇,反面是一朵妖異花朵。
不論是大蛇,還是花朵,皆是不知名。
她再度隔空抓了一把,手中多出幾枚金幣,發現這些金幣不僅兩面圖案相同,就連重量都是分毫不差。
幾乎可以斷定,這是統一澆鑄的貨幣,而且澆鑄錢幣的技藝,已經爐火純青。
再度打量一番,只覺得這花似是有些眼熟,姜曉有些狐疑道︰“我怎麼感覺這花我見過?”
裴禮接過一枚金幣,略微打量,“此為,彼岸花。”
“彼岸花?”
姜曉一聲呢喃,愈發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只是話到嘴邊卻又想不起來,
“花開彼岸,曲徑通幽,身墮阿鼻,魂歸極樂。”
“佛門與道門有不少殊途同歸處,但有個極大的不同在于,道門講究今生,佛門注重來世。”
“傳聞,彼岸花生長在陰陽交匯處,人死之後,在見到彼岸花之時,靈魂會去往極樂之地,而死去的肉身,會墮入阿鼻地獄。”
“想來就是因此,彼岸花在修佛之人的心中,擁有極重的份量。”
“有不少佛門聖地,都會雕刻上此花,一些佛門高深的武學乃至神通,亦有此花蹤跡。”
裴禮略微偏頭,“你曾學過的《如來神掌》,其秘籍之上,就有此種彼岸花圖案。”
聞言,
姜曉這才面露恍然,難怪覺得有些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如來神掌》秘籍,是其師父自西域天龍寺弄來的,由于她對佛門武學神通不感興趣,故而從不曾在意。
突然,她有些後知後覺,“魂歸極樂可以還理解,可人都死了,怎麼身墮阿鼻?”
“對于地獄,世上還有一種說法。”
裴禮說道︰“有人說,人間就是地獄。”
“人間地獄?”
“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人間地獄受了一輩子的苦,死後身子繼續待在地獄吃苦,而靈魂可以去往極樂之地。”
姜曉面露狐疑,“我怎麼突然感覺,佛法就是在騙人呢?”
“也不能如此說。”
“雖說自古以來,佛道之爭就不曾停下,但兩教終究是勸人向善。”
“而且佛法若真是騙人之學,焉能時至今日也不曾斷絕道統?”
裴禮再度開口,“況且,佛門在西域興盛了不知多少個萬年,若是真要論誰家香火鼎盛,佛門定是一騎絕塵。”
“那在金幣上刻著彼岸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錢是佛門澆鑄的?”
姜曉點點頭,而後再度看向手中金幣,“而且這條大蛇的模樣,也太奇怪了,居然還長著四只翅膀。”
裴禮沉默下來,不再言語,不過心中早就有了某種猜測。
早在初見君子,其身上雕刻著的銘文,裴禮對君子的來歷就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隨著越來越多的此種金幣掉落,原本再如何寬敞的天水閣,如今也變得擁擠不堪。
原本的觀眾席已經被金幣與金銀淹沒了大半,所有人都只能目瞪口呆的往身後靠。
一些大聰明鬼鬼祟祟的,以為無人注意,便偏偏將幾枚腳下的金幣據為己有。
好在這些人還相對克制,並沒有出現哄搶的畫面。
亨通商會高層匯聚處。
擁有極其豐富鑒定古董經驗的全文州,很快便有了判斷。
“這花是彼岸花,西域佛門將此花奉為圭臬,謂之聖花也毫不為過。”
“而這背生四翼的大蛇,名曰鳴蛇,傳說鳴蛇只生長于極熱酷暑之地,哪里干旱它便往哪里去。”
說罷,全文州補充道︰“鳴蛇,一直被西夏皇朝奉為圖騰。”
“西夏皇朝?”
莊晏略微沉吟,“莫非是那個一統整個西域,國祚僅有八十多年的西夏國?”
“不錯。”
全文州頷首,“就是那個只延續了八十四年的短命皇朝。”
“西夏皇朝?沒听說過啊。”
盡管他說的已經算是詳細,盡管他身旁的都是亨通商會的高層,但真正听說過西夏皇朝的,沒有幾個。
“沒听說過才正常。”
“算下來,那西夏皇朝一統西域,已經是三萬多年前的事了。”
全文州略顯感嘆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見過西夏國的些許描述,這是有史以來唯一統一過整個西域的大一統皇朝。”
隨著其話音落下,問題也隨之而來,
西夏皇朝是三萬年前的產物,這鳴蛇幣自然也要追溯到三萬年前。
這成了精的香爐,擁有如此龐大的鳴蛇幣,其存在的時間,該是何其久遠?
九號包廂。
顧佑抓了一枚金幣好一番打量,而後將之交給顧佐。
顧佐看了看,就要交給一旁的六殊菩薩。
“此為鳴蛇幣,是西夏皇朝澆鑄的統一貨幣。”
六殊菩薩雙手合十,不曾接過顧佐遞過來的金幣,“我崗波寺的壁畫上,就明確刻畫了此種錢幣。”
“鳴蛇幣,西夏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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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佐一聲呢喃,不由得蹙了蹙眉,西夏皇朝完全沒听說過,鳴蛇幣也沒听說過,不過鳴蛇卻是知曉。
這是一種凶獸,或者說災獸,是大旱的象征。
鳴蛇所過之處,必定旱災泛濫,大地皸裂,草木不長。
“那小香爐,應當產自西夏皇朝之前。”
六殊菩薩眸光流轉,望向欄桿上的君子,“它身上的銘文,是一種極為久遠的文字,我崗波寺藏經閣,就有相應的文字記載。”
顧佑立時問道︰“那香爐上的銘文,寫了什麼?”
“吉祥。”
“這應當就是它的名字。”
“在西域,吉祥如意通常是連在一起的,是一種美好祝福。”
六殊菩薩猜測道︰“此種香爐出產就應該是一對,另一只應當叫做‘如意’。”
“吉祥、如意?”
顧佐猜測道︰“有沒有可能,裴禮還藏著另一只香爐?”
顧佑點點頭,極為認真道︰“雖然不太可能,但是很有可能。”
顧佐望了他一眼,無語到了極點,“你要不要听一下你在說什麼?”
顧佑聳了聳肩,“你就當我水了幾個字。”
顧佐對這種水字的行為深惡痛絕,本來就沒多少內容,還水了一二三四五……足足水了十二個字,簡直過分。
顧佐再度詢問一聲,“既然這香爐是西夏皇朝的,不應該出現在西域嗎?怎麼跑登州來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
六殊菩薩看了過來,“傳聞,西夏亡國之後,留下了一個寶藏,寶藏里存放了西夏國數十年收集來的不計其數的財寶。”
好一陣沉默。
顧佑試探性的道︰“這香爐肚子里,藏了西夏國的寶藏?”
顧佐搖搖頭,“或許,這香爐是從那處寶藏里,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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