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陸宅。
顧澤熙將顧萱萱抱到桌上,四人將她團團圍住。
陸凝婉正色地輕聲問“萱萱答應去羽國了?”
“昂!”顧萱萱高興地點點頭。
梁州辭壓低聲音問“皇上可有恐嚇萱萱?”
她茫然地撓撓小臉蛋,“沒有,皇桑爹爹�@碌貌壞昧耍 溝糶 渲榱恕! br />
眾人的心情復雜。
這事可不能傳出去!
否則天子震怒,可不是鬧著玩的。
“娘親,泥不想讓萱萱去羽國嗎?”她嘟著小嘴。
陸凝婉不動聲色的用手抹去眼淚,“沒有。既然萱萱想去羽國,便去吧。爹娘跟哥哥都陪著你。”
“昂!萱萱要拿回闢邪劍,趕走毒障。”顧萱萱信心滿滿。
陸凝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她看著女兒,既覺得心疼又覺得驕傲。
……
羽國使臣催促得緊,三日後宮中便設宴席為顧萱萱送行。
當日到達宴廳的臣子,都表情沉重。
李太師、盛國公、宋國公坐在桌前,捏著酒杯頻頻拭淚。
“多好的孩子啊。”
“萱萱幫了我們這麼多,可到頭來卻要去羽國受苦。”
“這麼一來,萱萱豈不是變成質子了?”
“泥們哭什麼?下次出國,窩帶泥們一起好伐?”顧萱萱一臉無奈的用自己的奶壺跟他們的酒杯相撞。
李太師、盛國公、宋國公鄭重的站起身,用酒杯給顧萱萱敬酒,“多謝福寧公主。”
“快坐,大家吃好喝好。”顧萱萱學著大人的模樣,把手往下按了按。
沉重的氣氛,被顧萱萱的舉動給攪得輕松了下來。
幾個官員忍不住笑噴了。
蕭祈 在上首,沉悶的捏著酒杯,緘默不語。
皇後看出他心里不好受,柔聲安慰“皇上,萱萱吉人自有天相。”
他罕見的握住皇後的手,“皇後,你別怪朕。”
皇後端莊的搖搖頭,哽咽道“這也是 行的命數。”
今日,蕭祈 為了給顧萱萱送行,邀請了許多孩子進宮。
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抱著顧萱萱就哭。
“嗚嗚嗚……萱萱,你別離開我,別離開東岳國啊。”五皇子的眼淚跟不值錢似的,大把大把地掉。
他一哭,七皇子、八皇子也跟著哭。
顧萱萱不知所措,“五哥,泥哭什麼呀?”
【人類幼崽真煩人!】
【動不動就哭哭哭!】
蕭瑞、蕭如意听說了萱萱要去羽國換回闢邪劍的事情,也紅著眼在旁邊看著她。
娘親說,萱萱大抵是回不來了。
“萱萱,這個送你。”蕭如意將自己珍愛的馬鞭遞給顧萱萱。
顧萱萱???
“窩不喜歡抽人,窩不要。”她干脆的拒絕。
“嗚嗚嗚你收著吧,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抽他們。”蕭如意一邊哭一邊執拗的把馬鞭給顧萱萱。
顧萱萱不收,蕭如意就強行掛在她的脖子上。
場面一度很滑稽。
最後顧萱萱無奈,只好收下。“謝啦。”
見狀,蕭瑞也猶猶豫豫的上前。
他正欲張嘴,顧萱萱就道“泥別說話了,窩不想生氣。”
“哦,好。”蕭瑞鳥悄的轉身回到座位上。
李星池吸吸鼻子,努力不哭出聲“萱萱,你把我也帶走吧!我爺爺整天逼我在家背書,比在學堂還痛苦。”
李太師???
“不可以,皇桑爹爹只包了窩的出國錢錢,沒有泥的。”她無奈的攤手手。
李星池聞言哭得更大聲了。
【怎麼這麼多人都想趁機出國玩?】
【因為是公費出游,所以都想佔便宜是吧?】
眾官員忙不迭垂下腦袋,就像上課提問怕被先生點名的學生。
別亂說嗷,我們一點都不想出國,更不想去羽國!
顧萱萱回到座位上,美滋滋的啃起了肘子。
蕭梨在一旁怯怯的看著顧萱萱,眼神中有憐憫也有恐懼。
她的聲音小如蚊吶“顧萱萱,等你回來,我請你吃桂花糕。”
“窩才不吃泥的桂花糕。”顧萱萱翻了個白眼。
這話傷到蕭梨的心了。
她明明都跟顧萱萱示好了,為什麼顧萱萱這麼冷漠?
“嗚嗚嗚……”她埋頭大哭。
蕭如意習以為常的嘆了口氣。
這事,她熟。
傷害了萱萱,萱萱就很難原諒了。
官員們看到這里,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福寧公主年僅兩歲,可人緣比活了七八十歲的官員還要好。
這場送別宴上,孩子們都在為她哭泣。
羽國使臣不解,“真不明白,為何東岳國要讓這個奶娃娃帶領神醫前往羽國。”
“不會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讓奶娃娃跟我們太子殿下和親的吧?”
“這個奶娃娃听說是東岳國皇帝的干女兒,都不是皇家血脈。哪配跟咱們太子聯姻?做小妾還差不多。”
梁州辭听到這些惡臭的話,劍眉一沉,他將手中的酒杯淋頭撒到他們身上。
“抱歉,我喝醉了,手抖。”他笑得溫潤儒雅。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看到梁州辭這張謫仙一般的面孔,使臣的臉抽搐了下,可最終只能擠出笑,“沒事沒事……”
這場宴席,顧萱萱吃得酣暢淋灕,肚兒渾圓。
這是她有史以來吃過的最符合她心意的酒席。
她揉揉圓滾滾的肚皮,走到蕭祈 身邊,“皇桑爹爹,等萱萱回來了,能不能再辦一個?”
蕭祈 的心抽疼了下,他頷首,“好!萱萱一定要平安歸來!”
……
蕭祈 為了掩人耳目,特意下旨,昭告天下命顧萱萱護送神醫前往羽國。
他在顧萱萱身邊安插了大內高手,命他們在暗處保衛顧萱萱平安,以防有人對其不利。
蕭 行也會喬裝打扮,隱姓埋名跟在顧萱萱身邊。
這是蕭 行在養心殿外跪了一天一夜,甚至自願放棄東宮之位才求來的。
夜半,顧萱萱從小床爬上陸凝婉的大床。
她的手指蘊了靈力,在陸凝婉的眉心戳了一下。
“萱萱?”梁州辭從睡夢中被驚醒,他嚇得慌忙看著自己跟陸凝婉。
幸虧他們睡前沒有親密之舉,否則被孩子看見像什麼話?
“萱萱睡不著嗎?”他壓低聲音問。
顧萱萱狡黠一笑,“走吧,明天等娘親醒來,就走不了了。”
門外,人影竄動。
隱約可以辨認,這些人是皇家侍衛。
“為何?”梁州辭問。
“窩不想讓娘親危險。”她看著陸凝婉的臉龐,小臉終于出現憂傷。
梁州辭內心一怔。
原來萱萱什麼都明白!
“好,我知道了。”梁州辭躡手躡腳的下床穿衣。
他給陸凝婉留下一封信,便帶著行李跟顧萱萱離開。
“你娘肯定要生我的氣,等回來後,你一定要幫我解釋。”梁州辭喋喋不休的說。
顧萱萱嘿嘿一笑,“知道了!”
他們才推開門就發現顧澤熙早已背著行囊,站在庭院中,他似笑非笑,“帶我一個。”
顧萱萱頓時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又沒說不帶泥。”
是夜,顧萱萱跟梁州辭、顧澤熙上了馬車,帶領神醫、侍衛悄無聲息地離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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