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太太瞳孔渙散。</br>老爺！？</br>在世人心中忠君愛國，獨愛她一人的老侯爺，居然跟趙可兒有一腿！</br>她為了給老爺生兒子，為了給顧家傳宗接代，身子才壞掉的。</br>原本她也膚若凝脂、身材輕盈，可因為懷孕，她肚子漲出了無數道妊娠紋！</br>她變成這副惡心的模樣都是拜誰所賜？</br>老爺憑什麼這麼說她？</br>老太太像是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又痛又惶恐又難過……</br>她一直以為老爺心里有她，老爺愛她。</br>可直到日薄西山才知，老爺居然在一個婊子面前，把她貶入塵埃，讓婊子踐踏在她身上。</br>她恨、她怨、她悔！</br>虧她還幫著趙可兒，趕走陸凝婉。</br>陸凝婉才是她的好兒媳啊。</br>她真蠢，居然擠走兒媳婦，把情敵接進門。</br>她真蠢，居然趕走狀元郎，把老爺的私生子視若珍寶！</br>“趙可兒……你給我死，臭婊子！”老太太因為太生氣，她吐字更不清晰了。</br>祠堂內，趙可兒嚇得一激靈。</br>可她很快就鎮定下來。</br>當所有謊言被擊碎，她轉身看到老太太的一刻，居然比誰都從容。</br>趙可兒遞給李嬤嬤一個狠厲的眼色，李嬤嬤訕訕沒敢上前。</br>“王翠芬，老爺愛的是我！你又老又丑，拿什麼跟我比？”趙可兒嘲諷。</br>“你、你、你……我要讓江流休了你，把你們全都掃地出門。”老太太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下。</br>“呵，四下都是我的人，本來還想瞞著你，可誰讓你找死呢？”說著，趙可兒拿著老侯爺的牌位，高高舉起，朝著老太太的腦袋狠狠地砸。</br>砰——</br>砰——</br>砰——</br>老太太起初痛苦哀嚎，後面她的聲音漸漸變小。</br>暴力的畫面，金陵不想讓顧萱萱看見，他連忙將顧萱萱抱走了。</br>【死老太婆，讓你罵我娘親！】</br>【活該！】</br>金陵提醒道︰“公主，過來的路上，您不是說要偷什麼札記嗎？”</br>“嗯。”顧萱萱指著一間漆黑的寢房。</br>他抱著顧萱萱去往漆黑的屋子。</br>推開門，只見顧耀祖躺在榻上一動不動。</br>或許是因為下身實在太疼，已經昏死過去。</br>顧萱萱走進寢房，她在牆壁上敲了三下，嘩啦——</br>一塊牆磚緩緩降下，里面放著一本厚厚的札記。</br>【這是假的！】</br>【顧耀祖從小到大都會寫兩本札記。】</br>【一本寫給自己看，另一本寫給老畢登看。】</br>顧萱萱拼命搖頭，她指著腳下的地板。</br>金陵蹲下，狐疑地敲了敲，“空心的？”</br>他將地板撬開，地板下藏著另一本札記。</br>“就是這個。”顧萱萱道。</br>金陵驚喜的將真札記藏進懷里。</br>顧萱萱又從小包里掏出一本封面沒有字的書，這是方才路過十四王府，問蕭瑞要的《春宮圖》。</br>她把春宮圖遞給金陵。</br>金陵瞬間明白了顧萱萱的意圖。</br>他將這本書放到了牆上的暗層，假札記被藏在地板下。</br>……</br>夜半，金陵將真札記交給了顧澤熙。</br>顧澤熙雖然面上無波，可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他。</br>他看著五年前的札記內容，雙目充血，溫潤的君子此刻被憤怒支配，面目都變得凜冽甚至猙獰。</br>陸凝婉禁不住哭了，“三月初四，爹爹又當著我的面，夸獎了顧澤熙，我恨顧澤熙，要是沒有他，我就不會被爹討厭，不會被娘打。”</br>“五月初一，顧澤熙中了解元，我的天塌了！爹連續一個月沒來看我們，娘天天都以淚洗面，不準許我吃飯。”</br>“六月十三，世上要是沒有顧澤熙就好了，顧澤熙跟他娘就該去死！但一次只能殺一個人，我得徐徐圖之。”</br>“七月二十一，我買通了顧澤熙的車夫，他墜崖死了！太好了！我不想殺他的，可天妒英才，是老天指使我做的。陸凝婉差點哭瞎了眼，她活該，都去死吧。”</br>“……”</br>陸凝婉再也讀不下去，她抱著顧澤熙哽咽地哭著︰“顧耀祖太可惡了，我要他去死！”</br>“娘，如今我好好的，顧耀祖是不可能以命償命的。”顧澤熙眨了眨眼，斂去眼中的淚水。</br>他要慢慢玩，讓顧耀祖失去引以為傲的一切，然後再給他致命一擊！</br>……</br>翌日。</br>幾個曾經在清林軒伺候的丫鬟偷偷傳來消息——老太太痴呆了。</br>老太太如今不會懂不會說話，整天就是流口水。</br>陸凝婉听到後，給了丫鬟一些賞錢，只覺得遺憾。“怎麼就傻了？什麼都不記得了，豈不是太痛快了？”</br>“娘親，她木有痴呆，被打壞了而已。”顧萱萱一臉求夸獎的表情。</br>“打壞了？”陸凝婉一頭霧水。</br>【死老太婆罵娘親，萱萱幫娘親報仇了。】</br>【趙可兒把死老太婆打得連親媽都認不出來了！】</br>陸凝婉寵溺地看著女兒，覺得好笑。</br>……</br>另一邊，百壽堂。</br>顧江流又一次喜提輪椅，他坐在輪椅上，前去探望老太太。</br>他紅著眼，抓著老太太的手，“娘，你怎麼成這樣了？”</br>“啊啊，啊啊……”老太太的眼珠子瞥向旁邊的趙可兒。</br>眼神森冷、怨毒。</br>可惜什麼都說不了！</br>“啊啊……”她好想給兒子說出真相，你快把趙可兒休了！</br>她綠了你！</br>她跟你爹也綠了我！</br>顧耀祖是私生子，是你弟弟啊。</br>可顧江流自然听不懂她的話，“娘，您省點力氣，別叫了。”</br>“老爺，都怪我，昨晚家里招賊了，賊人襲擊了娘，所以娘才……”趙可兒蹲在顧江流腿邊，泣涕漣漣。</br>顧江流不耐煩地斥責，“跟你有什麼關系？別哭了，家都被你哭散了！”</br>“人家自責嘛。”趙可兒沖他撒嬌。</br>顧江流的心漸漸軟化下來，經歷風風雨雨，只有趙可兒對他不離不棄。</br>他拉著趙可兒的手，“可兒，我如今只有你了，你要好好伺候娘，知道嗎？”</br>本來前半句話，還讓趙可兒感動，可听到後半句話，她差點翻白眼。</br>“是。”她低眉順眼，看起來無比乖巧，毫無野心。</br>顧江流滿意的點點頭，他讓下人推著他出門了。</br>人走遠後，趙可兒當即換了副臉色。</br>她擺擺手，“都退下吧，我跟小叔伺候娘就好。”</br>“是。”</br>下人走後，老太太盯著藥碗，“呃，啊……”</br>趙可兒直接將一杯滾燙的藥汁倒在老太太臉上。</br>“啊……”老太太慘叫。</br>趙可兒拍拍手，“老不死的！你以為我是陸凝婉那個傻女人？會給你端屎端尿，喂你吃飯喝藥？”</br>“你的確有過一個好兒媳，把你看得比親娘還心疼，只可惜你不知道珍惜，把她趕走了！”</br>老太太的心都要裂開了。</br>凝婉在時，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身子也康健。</br>她被伺候得跟老神仙似的。</br>都怪她，都怪她眼拙看錯了人，把那麼好的兒媳婦趕走了。</br>“軟（婉）……”老太太努力運用著唇舌發出一個聲音。</br>趙可兒怒火中燒，抬手給了她一巴掌，“老不死的，少在我面前提她！”</br>老太太求助地看向顧青塘。</br>可顧青塘一把攬住趙可兒的腰，故意當著老太太的面，輕佻地含住她的唇瓣。</br>二人吻的難舍難分，相互為對方寬衣解帶，</br>老太太看到這顛覆倫理綱常的一幕，整個人都要炸了。</br>她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膈應得想吐。</br>“到這里來玩。”趙可兒抓著顧青塘，爬上了老太太的床榻。</br>直接在老太太身邊翻雲覆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