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靜自然听過京城的風言風語,知道顧江流寵妾滅妻,趕走兒女的事情。
顧家對小福星不好,還指望小福星旺顧家?
他故作驚訝,“怎麼可能呢?福寧公主可是旺家旺國的命格。她的家人能長命百歲,她的兄長能高中狀元,她的爹爹也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娘親更是滿身榮光,為人艷羨。”
“老爺,我記得福寧公主是你的女兒啊,出了什麼紕漏?嘖嘖嘖,為何你沒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何你的兒子科舉落榜?為何家中老夫人病了?誒呀,真是奇怪!”
“莫非是老天爺看錯了,把這些好機緣指給別人了?指給誰了呢?那人真是撞大運了!”
顧江流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
指給誰了?
自然是指給梁州辭了!
顧萱萱原來是個福星,是個寶貝,他怎麼就是沒看出來呢?
他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就在這時,顧萱萱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
“泥們看著窩在說什麼?是不是在說窩壞話?”她不滿地蹙眉。
慧靜連忙道︰“公主,老衲不敢。”
“萱萱,不能對方丈沒禮貌。”陸凝婉輕聲提醒。
方才還威風凜凜的顧萱萱,一下子萎了。
好吧,看在娘親的面上就饒了他們一次。
慧靜解釋︰“公主,方才顧老爺跟老衲聊起了收徒的事情,老衲說您的命格極好呢。”
“窩不當泥徒弟,泥可以當窩徒弟。”顧萱萱拍拍胸脯,一副我罩你的表情。
“那徒兒就多謝師父了。”慧靜像是害怕顧萱萱反悔,居然沖顧萱萱拜了拜。
顧萱萱模仿段旭,捋了捋沒有胡子的下巴,“嗯!徒兒乖!”
看著慧靜 光瓦亮的頭頂,顧萱萱咕嘰吞了下口水。
【這個徒弟,真不錯。】
【腦袋像鹵蛋,讓我很有食欲。】
陸凝婉︰……
“使不得啊。”陸凝婉忙擺手。
萱萱才兩歲,慧靜都六十多歲了。
“公主不凡,是老衲高攀了。”慧靜不打誑語。
之前看顧萱萱,她身上的功德還沒有這麼深厚。
可今日她身上的功德沖天啊。
她最近究竟做了什麼好事?
簡直是能立地成神的地步了!
陸凝婉只好不再推拒。
顧錦魚攥著手,她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此時她的表情有多麼猙獰,“萱萱姐姐,我們能到旁邊說話嗎?”
“……”陸凝婉睨著顧萱萱,問她的意見。
【穿越女想耍什麼把戲?】
“好吧。”她答應了。
顧錦魚跟顧萱萱去了河邊。
“顧萱萱,你也是穿越來的?你是不是綁定了什麼系統,所以吸我氣運,搶我的女主身份?”顧錦魚眯著眼。
顧萱萱攤手手,“泥在說什麼啊?”
“還裝!”顧錦魚背對著大人,她的手隱蔽地朝顧萱萱狠狠一推。
可顧萱萱早料到了這一步,她側身一閃。
顧錦魚一個趔趄沒站穩,順著慣性,撲通——
她掉進了河里。
“救命啊,救命……”顧錦魚驚慌大叫。
其實河水不深,但兩歲的孩子實在太矮。
咕嚕咕嚕——
河水水面冒起了泡泡。
顧江流慌忙沖進河里,一把將顧錦魚撈上岸。
“爹爹,別怪姐姐,都是我惹姐姐不高興了。”顧錦魚像一只濕漉漉的貓兒,惹人憐愛。
顧江流抿著唇,一言不發。
方才他都看見了,是錦魚自己栽進河里的。
見他沒動靜,顧錦魚水汪汪的眼中閃過驚訝跟怨毒。
“對了,忘了告訴泥,好多人往河里面倒夜香。”顧萱萱狡黠地說。
“嘔嘔嘔……”顧錦魚不住地干嘔。
陸凝婉撲哧笑了。
顧江流看著陸凝婉手中攥著的平安符,心髒刺痛。
之前,婉婉總是去寺廟給他求平安符。
她說她希望他平平安安,萬事順遂。
可現在,她的平安符是求給別人的。
……
顧江流將顧錦魚送回顧府,換了身衣物,坐著馬車就走了。
一路上,顧萱萱總感覺有人跟蹤。
回到陸宅後,顧萱萱悄悄將門開了一條縫。
她從門縫中瞄了出去。
果不其然,巷子口,顧江流穿得人模狗樣地來了。
“咦?他跟蹤娘親?”顧萱萱眼角眉梢盡是警惕。
然而,顧江流卻沒有走進巷子里,而是拐了個彎。
他的頭發梳得溜光水滑,衣袍也是嶄新的,嘴里還哼著小曲。
顧萱萱躡手躡腳地推門出去。
金陵從暗處現身,他拱手︰“公主,您準備去何處?屬下陪著您吧。”
她指著顧江流消失的地方,“老畢登。”
【不知道老畢登又在憋什麼壞水!】
【他不會還想騷擾娘親吧?】
金陵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抱著顧萱萱,熟稔地跟蹤起顧江流。
跟著顧江流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破舊荒蕪的宅院。
顧江流左右環顧,確定沒人後,悄咪咪走進了院子,還警惕地上了鎖。
“公主,他怎麼來了這里?”金陵摸不著頭腦。
顧萱萱轉動腦筋思索起來。
究竟還有什麼事是她遺漏的?
之前在天界明明看到過……
二人躲在拐角處,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靜靜等候。
一炷香過後,顧江流垂頭喪氣地離開,臉色很不好看。
“咦?里面有什麼?”
“他怎麼不高興了?”
顧萱萱很疑惑。
難道里面有很多很多課業要寫?
金陵心里隱隱有了猜想,他羞紅了臉。
顧江流離開後,顧萱萱指著宅院,“進去。”
“好。”金陵抱著顧萱萱飛檐走壁,翻過了院牆。
院子中破敗不堪,牆上長滿了青苔,還伴隨著發霉的味道,只有主屋上了鎖。
金陵三下五除二砍掉門上的鎖鏈。
一推門,只見一位五官飃麗的女子坐在地上,她的脖子上戴著鎖鏈,跟狗一樣屈辱地被拴在木樁子上。
女子半眯著眼,奄奄一息,她身上的衣裙散亂,了無生機。
“這……”金陵被眼前的場面嚇得退後一步。
他听說過,這是狗奴。
顧名思義,就是人牙子把高貴的女人拐走,然後馴化成狗。
“救、我……”兩行清淚順著女子的眼角落下。
金陵捏著刀,在鏈條上砍出了火星子都沒有把鏈條砍斷。
“這是玄鐵,砍不斷的,除非有鑰匙。”顧萱萱同情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女子祈求地看著他們,“求求你們,救救我……”
顧萱萱從小包里拿出奶壺、雞腿、桂花糕。“給,泥次。”
女子咕咚一聲吞下口水,她顫抖地從顧萱萱手里接過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她似乎是很多天沒吃飯了,面容枯槁,雙頰都凹陷下去。
“謝謝、謝謝……”她邊吃邊哭,眼淚伴著食物被吞咽入腹。
【我想起來了!】
【她是南蠻國的西昌王妃。】
【她遭人陷害被買去邊境,顧江流買到她後,日日折磨,把她訓練成了狗奴。】
【羽國大將軍也看上了西昌王妃,她是顧江流通敵叛國的敲門磚。】
【顧江流把西昌王妃送給大將軍,就跟羽國勾結起來。】
“公主,要救她嗎?”金陵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