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嗚∼是誰？讓我再睡一會兒。
白欽剛做到一半的美夢被人粗暴打斷，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被人劇烈搖晃。
夢境中那片金色麥田和溫暖陽光瞬間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現實。
她皺起眉頭，心里涌起一陣煩躁。
“老板快醒醒！別睡了！”聲音更加急促了。
“我......”白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一股無名火直竄上來。
就在她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大頭終于佔據上風。
她猛地睜開眼楮，刺眼的光線讓她不得不眯起眼。
昏暗的房間里，塵埃在透過縫隙的光束中緩緩浮動。
一個穿著黑色洛麗塔裙裝的嬌小身影正跨坐在她腿上，那雙戴著蕾絲手套的小手還在搖晃著她的肩膀。
裙擺上的暗紋在微光中若隱若現，銀色的發絲隨著動作輕輕擺動。
“你終于醒了，老板。”光星停下動作，無奈地嘆了口氣，星辰般的眸子里寫滿了擔憂。
白欽感覺後腦勺隱隱作痛，她伸手將光星抱到一旁，縴細的手指按壓著太陽穴。
“我昏迷了多久？”聲音里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有一個系統時了。”光星輕盈地落地，小手熟練地整理著裙擺上的褶皺，目光卻警惕地投向角落里那個正在瑟瑟發抖的全息投影。
白欽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眯起眼楮打量著那個半透明的身影。
“是你，”她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你為什麼在這？”
“這話我還想問你呢！”那個投影突然跳了出來，雙手叉腰，全然沒了初見時那份優雅從容。她的影像因為激動而閃爍不定，“這可是最高機密區域，你怎麼會——”
“不是你說我是神主嗎？”白欽挑眉打斷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還有什麼地方是神主沒權限來的？”
“這......”投影頓時語塞，全息影像的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頭擺弄著手指。
“算了，不打趣你了，沒意思。”白欽突然收起笑容，從星海中掏出一枚泛著冷光的徽章，“你應該認識這個吧？”
投影的眼中立刻閃過一串數據流，像是在檢索什麼。
幾秒鐘後，她的影像劇烈波動了一下，隨即單膝跪地，聲音顫抖︰“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來自最高指令部......先前多有冒犯，請您恕罪。”
白欽隨手變出一張雕花黑曜石座椅，優雅地坐下後翹起二郎腿，黑色靴子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冷光。
“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是！您盡管問，只要我知道的絕不隱瞞！”投影緊張地拍著胸脯保證，影像因為動作過大而出現短暫的失真。
“姓名。”
“艾爾，沒有姓。”
“性別。”
“誒？這也需要問嗎？”艾爾歪著頭，影像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白欽的手指不耐煩地敲擊著扶手。
“是！生前性別為女性！”艾爾立刻挺直腰板回答。
“在這里做什麼？”
“等待成為神機的核心靈體。”艾爾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
“靈？”白欽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詞，她抬頭環視這個空曠的金屬艙室，銳利的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那神機呢？”
“神機......還沒運到......”艾爾的全息影像黯淡了幾分，她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互相觸踫，“這個星球就......淪陷了......”
白欽注意到她的影像邊緣開始出現不穩定的波動。
“好不容易等到活人......就想和你們玩玩......”艾爾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電子雜音，“結果你那麼凶......”
白欽突然站起身，靴子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她蹲下身，平視著這個全息投影，黑曜石般的眼楮里沒有一絲溫度︰“听著，這不是游戲。我們隨時可能喪命，沒時間陪你玩過家家。”
“我......我知道了......”艾爾的影像縮了縮，像個挨訓的孩子。
白欽站起身，秀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我明白你的情況了。”她冷冷地說，轉頭看向天花板上那個被炸開的大洞，“我現在該去找我的隊友了。”
“等等！”艾爾突然大喊，影像劇烈閃爍。
白欽已經微微浮空，聞言側過臉，投來一個凌厲的眼神。
“那個......”艾爾的全息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影像不斷出現噪點。
在長久的停頓後，她突然抬起頭，影像清晰得前所未有︰“請帶上我一起走吧！”
她的聲音里帶著電子音特有的顫抖︰“我......我不想再死一次了......”全息影像的眼楮位置，竟隱約有淚光般的像素點在閃爍。
艾爾的話讓白欽內心微微觸動了一下，讓她想起齊詩語說的靈的由來。
大限將至的經驗老道的人，或者即將夭折的天才......
“怎麼帶走你？你自己跟上？”白欽最終還是心軟了，她望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少女，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
金屬牆壁反射的冷光在他眉宇間投下淺淺的陰影。
“嘿嘿，這很簡單。”艾爾狡黠地眨眨眼，雙手興奮地搓動著，“話說你身上有帶qc嗎？”
白欽眉頭不自覺地皺起，手指下意識撫過腰間的武器帶︰“qc？那是什麼？”
“啊？！”艾爾的表情瞬間凝固，她瞪大那雙淡藍色的眼楮，像看怪物一樣盯著白欽，“你真的帝國的人嗎？而不是什麼間諜？”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在密閉的空間里產生輕微的回音。
突然，艾爾的目光鎖定在白欽手上的徽章上，臉色驟變︰“不對！你那不是最高指令部的徽章！是陛下的徽章！”她連連後退，“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欽低頭打量了一眼手中泛著幽藍色微光的徽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確實不是帝國的人，但這的確是 給我的。”她抬起頭，眼神中帶著真誠的困惑，“說實話，我都不知道它有什麼用？”
“......”艾爾沉默了片刻，警惕的目光在白欽和徽章之間來回游移。
最終她似乎做出了決定，轉身走向控制台，縴細的手指在透明鍵盤上快速舞動，帶起一串淡藍色的數據流光。
隨著她的操作，一個由兩條交織的光帶組成的透明手環被全息投影緩緩構建出來，懸浮在空中散發著柔和的藍光。
艾爾小心翼翼地取下這個看似虛無的裝置，遞給白欽︰“給，qc，是帝國制造的量子通訊器。”她的語氣緩和了些，“至于怎麼用，你帶上它就知道了。”
說著，她將手環輕輕一拉，原本環狀的裝置立刻延展成一把透明的尺子模樣，邊緣處閃爍著細密的量子編碼。
白欽遲疑地接過qc，明明是完全透明的材質，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實實在在的重量和溫度。
當她的指尖觸踫到裝置表面時，無數細小的光點突然從接觸點擴散開來，像星辰般在手環內部流轉。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