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皺眉。</br>“要和哪個主播合作是廠商自己的選擇，這種選擇是雙向的，你和廠商談不攏人家去找別的主播很正常。”</br>難道和虎鯨直播帶貨合作的所有廠商，得先讓小剛哥挑選完，小剛哥看不上的才能分給其他人？</br>虎鯨的老板都不敢這樣想呢，小剛哥一個主播真是飄得厲害！</br>剛哥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雖然他確實是這樣想的，但有些話想想還好說出來就不行。</br>“我的意思是誤會，都是誤會，如果我和許小姐早點把話說開了就不會鬧這麼僵嘛。”</br>剛哥態度再次放軟，副總在心里哼了一聲︰不經意間說出來的才是真心話呢。</br>“我會努力幫你們調停的，你和許窈都是虎鯨的重要資產，平台也不想讓你們鬧得太僵。”</br>副總把許窈和剛哥放到了同樣的位置，剛哥心里非常不爽。</br>——許窈憑什麼和他比？</br>剛哥自覺已經讓步，主動給了許窈台階，許窈就該順坡下驢。</br>哪知副總第二天回話，許窈竟然拒絕了剛哥的見面要求。</br>“什麼？”</br>“小許太忙了，實在抽不出空來……”</br>剛哥沒想到自己主動遞梯子求和都不行。</br>許窈，怎麼敢？！</br>……</br>許窈確實很忙，她忙著繼續吃小剛哥的流量。</br>對于小剛哥的見面要求，許窈想也未想就拒絕了。</br>“難道見面聊幾句，這人就能不記恨我了？既然見不見都是一樣的結果，那還是別浪費時間了！”</br>虛偽的和談不如真實的交惡。</br>許窈就是不想配合小剛哥表演“化干戈為玉帛”的戲份。</br>她和小剛哥最根本的矛盾是兩人都想吃掉虎鯨最大的流量蛋糕，許窈一天不放棄自己的事業追求，她和小剛哥就永遠不可能真正歇戰。</br>既如此，許窈還不如把兩人的不和繼續擺在台面上。</br>流量，可以反復吃。</br>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小剛哥不和，小剛哥反而不敢做得太過了。</br>說起來，許窈還真是要感謝小剛哥，沒有小剛哥的“助攻”，她咋可能在虎鯨這麼快躥起？眼下，許窈開一場直播的人氣有時能和小剛哥不相上下，網友們在許窈和小剛哥兩個人的直播間頻繁串門，許窈和小剛哥對著干不僅沒被整垮，反而趁勢起來了？</br>虎鯨那些抱團取暖的小主播們懵了。</br>在許窈之前沒人敢得罪小剛哥，小主播們爭著搶著要給小剛哥當徒弟就是想分一點流量。</br>可小剛哥的徒弟太多了，不是每個都能被小剛哥手把手帶火。</br>如果和小剛哥作對也能起到相同效果，不對，是更好效果……一些主播怦然心動。</br>正如副總所期待的那樣，簽下許窈後的確讓虎鯨發生了某種變化。這變化是藏在平靜冰面的暗流，有聰明人早早察覺了卻沒什麼好辦法阻擋。</br>終有一天，這藏在冰面下的暗流會沖破冰層讓整片水域流動起來。</br>死水是沒有活力的，流動的水域才能帶來健康的生態！</br>……</br>許窈在虎鯨攪風攪雨。</br>顧峻也在海外市場積極破冰。</br>不知見過了多少人，不知參加了多少次飯局，也數不清開了多少次會。</br>成功者要有頭腦有機遇同時還得身體好有精力，身體不好的人像顧峻這樣連軸轉早就倒了。</br>一個多月過去，沈仲軍渾身上下都透著疲憊。再看顧峻的狀態，整個人都神采奕奕，沈仲軍不由感慨︰“我不服老都不行啊，現在已經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br>沈仲軍幫了顧峻很多忙，同時，他也從顧峻身上學了很多。</br>顧峻這一代年輕企業家的思維真的和他年輕時不一樣了，沈仲軍覺得自己老了。</br>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顧峻其實也很佩服沈仲軍。</br>沈仲軍或許不懂技術革新，但他懂人心懂博弈。</br>再好的技術和想法交給一個不聰明的人運作，能發揮幾分效果可真說不好。</br>“您不是老了，是積攢了時間的智慧。沒有您的指點，很多關竅我可能還要走許多次彎路才明白，與沈家合作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br>顧峻很少說奉承話，此時真心實意稱贊，沈仲軍不免有些自得。</br>“這次我們回去，華互已經不是從前的華互了。”</br>在虎鯨和西柚那些平台還在爭國內市場時，華互已經搶先登錄了海外市場。搭乘著這股東風，沈家能狠狠賺上一筆，顧峻和江執言賺得更多。</br>想到之前跟著顧峻一起出差的鄭薇兒，沈仲軍又有幾分擔心許窈。</br>其實沈仲軍已經和顧峻搭上了線，雙方這次合作愉快，不管顧峻將來會不會和許窈復婚都對沈仲軍影響不大了。可想到許窈幾次拒絕沈家的投資，沈仲軍又對許窈有幾分真心的憐惜和欣賞。</br>上次沈仲軍多嘴，顧峻說不想提感情，這一次，沈仲軍一個字都不提許窈只說鄭薇兒。</br>“我看鄭薇兒在華互工作還挺得心應手的，她是鄭家精心培養的女兒，即便不讓她繼承家業也會安排她與重要人士聯姻。你和江總，應該都是鄭家的目標。”</br>“我和執言都已有了妻子。”</br>顧峻想也未想脫口而出。</br>雖然顧峻的妻子是前妻，雖然江執言的妻子是求婚沒成功過的孩子媽媽，兩個妻都沒有法律手續，顧峻和江執言兩人自己卻是認定了的。</br>沈仲軍大笑︰“你和江總還真是志同道合啊！”</br>顧峻和沈仲軍聊天氣氛正好，顧峻的助理敲門進來。</br>“顧總……”</br>助理欲言又止，沈仲軍站起身來︰“你忙吧，我還約了一個朋友吃飯。”</br>沈仲軍一走，助理就能暢所欲言了。</br>“您讓我查安永茂，有了點新線索。這個人在移民前確實又去了賭場，他輸了錢後被賭場放貸的打斷了一條腿。有人曾見過安永茂拖著斷腿在賭場附近乞討，要到錢了他不吃不喝都要繼續賭，中間安永茂消失過大半年吧，再現身時還是去了賭場，這一次安永茂在賭場贏了一大筆錢，他用這筆錢辦了移民。”</br>南城老家的人有一年多沒見安永茂，以為安永茂一直滯留在賭場那邊。</br>可賭場附近的人又說有大半年時間沒見到安永茂。</br>如果安永茂真的有問題，那就是他消失的大半年出了問題。</br>想到真正的安永茂可能在消失的大半年里被人頂替了身份，助理不由打了個冷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