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高德感覺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尷尬的撓了撓頭，對趙二牛解釋道，
“我們這次打的是猴子，南方猴子很多，不是鬼子。”
“至于那場仗，後面是石哥帶四個戰友還有我們教官，他們幾個把敵方的追兵打退。”
原本他還有很多細節想要說的，但被石林踩了一下，再看石林的面色，他意識到石林不願讓自己說太多，于是只能囫圇過去。
然而石振剛那也是在戰火中走過的老兵，並沒有那麼容易糊弄，他立即問道︰
“敵軍一個加強團，小六他們就幾個人，是怎麼把追兵打退的？一個加強團應該有一兩千人吧？”
“怎麼打退的？額，我想想......”高德有些尷尬的看向石林，想從他這邊得到一點提示，到底能不能繼續說？
然而石林都還沒得來的給出指示，坐在旁邊吃東西的另一個士兵李虎立即接話說道︰
“德子你咋還忘了？那天是隊長帶著武義他們幾個，一邊打一邊退，退到黑風嶺借著溶洞和敵方周旋，最後隊長帶著武義他們背著槍和手榴彈正面沖......”
“咳，咳咳......”李虎話說到中途，石林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邊咳他還一邊給李虎以及其他士兵使眼色。
眾人都是在戰場上跟著石林一起打仗的，對石林的眼色眾人還是看得明白了，瞬間就知道是高德、李虎他們說錯話了，一下子尷尬得不知道該咋辦。
旁邊石振剛、葉美惠、于茉莉、石玉娜等人，都對石林很了解，知道他突然的咳嗽肯定是故意打岔，葉美惠直接把一個大碗遞到石林面前，
“別咳了，廚房里有熱水，去喝點，順便把鍋里沒打完的魚肉、魚湯一起打過來。”
要是平時，臨時需要到廚房打菜打湯，石玉姝、石玉娜她們這些當姐姐的肯定搶著干，于茉莉對這種事情也十分積極，然而現在她們一個個都十分淡定的坐著，等著石林去廚房打湯。
旁邊陳桂林想起身幫忙，還被石玉靜伸手在桌下拉了一下，不敢再亂動了。
“呵呵，好。”石林尷尬的笑了笑，又眼神警告了一下高德等人，然後才拿起大碗走向廚房。
他離開後，石振剛看向剛才說得最多的高德和李虎兩人，說道︰
“小伙子，你們繼續說，幾個人怎麼打退一個加強團？”
這還咋說，特訓組眾人剛才都清晰看到石林的眼神了，他們哪里還敢繼續說？
李虎連連搖頭，“......我，我忘了。”
眾人把目光看向高德。
高德︰“我也沒想起來，好像敵兵追著追著自己就走了。”
再看向同桌的其他士兵，一個個目光閃躲、搖頭，不是忘了就是想不起來，沒一個敢繼續說的，甚至他們吃飯的動作也都停了，一個個變得有些拘束。
看到眾士兵的反應，石振剛、葉美惠等人都明白，這些小伙子肯定都收到石林的暗示了。
石振剛態度一轉，招呼道︰
“想不起來就下次再說，先吃飯，吃飯，都別停下來，這魚好吃，烤鴨也挺不錯的，還有這肉段......”
見隊長他爹主動揭過這個話題，開始說起吃的，高德等人都松了口氣，一個個笑著夸起面前的伙食，說比他們在軍區、前線吃得都要好。
其中也有幾個，說起在森林的時候，石林和大野牛經常給大伙兒弄肉吃，那時候調料不多，但吃得真美。
對石林打獵的能力，石振剛等人都沒有絲毫懷疑，笑著說了幾句，待氣氛緩和下來後，石振剛突然問道︰
“跟小六一起去引開敵軍的四人，在你們當中嗎？是哪四個，讓我們也認識認識。”
眾人齊齊搖頭，那四個人並不在他們當中。
見他們搖頭，石振剛想到一個可能，問道︰“他們還在嗎？”
說起這個事情，高德等人的情緒也是有些低落，高德說道︰“還有三個在醫院接受治療，一個沒救過來。”
這時候石林正好端著大碗從廚房回來，听到高德的話，他眉頭一皺，問道︰“誰沒救回來？腿強？武義？超子？還是斌子？”
“是武義，醫生說是腦部重傷加上身上傷口感染發炎，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堅持到見他家人最後一面，然後就撒手了。”高德嘆氣說道。
听到是武義，石林也是嘆了口氣。
武義是武術世家出身，從小練武身手很不錯，為人十分講義氣，腦子也聰明，原本石林以為他可以在軍中走得長遠，把重傷的他從敵國帶回到國內接受治療，沒想到竟然沒扛過去......
“除了武義，其他人咋樣了？恢復得好嗎？”石林問起其他戰友。
他當時急著脫身，沒來得及在戰後去醫院看上大伙兒一眼，對組內傷員的情況並不清楚。
高德等人七嘴八舌的說起組內傷員的情況，有恢復良好的，有重傷危急的，還有截肢的......
一屋子人听得感慨連連，孩子們感受到氣氛不對，也不敢大聲嬉鬧。
“對了，這次山豹教官、刀鋒教官他們也和我們一起來了京都，不過山豹教官因為戰時斷聯，被記了大過，目前已經不再是教官。”
說起特訓營的戰友，高德突然想起和他們一起來京都的山豹、刀鋒兩位教官。
聞言，石林有些驚訝，沒想到山豹教官竟然被記了大過，教官的帽子都被摘了。
山豹雖然斷聯有錯，但在後面的多場戰役中，山豹可一直都是沖鋒在最前面，被他補槍突突死的敵兵，加到一起怕是都不止一個團，
這樣一個敵軍“屠夫”，石林原本還以為他會往上升一兩個級別，沒想到竟然是記大過，摘除教官行列。
‘這是功過不能相抵？’
正當石林、高德他們談論兩位教官的時候，四合院的大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摩托車突突的聲音。
屋內眾人往外望去，便見到三個穿著軍裝的人，從外頭走了進來。
石林視力比較好，看清來人是楊前進、山豹、刀鋒，此刻三人都穿著整齊的軍裝，臉上帶著笑容，正往院里走。
“都吃飽了吧？吃飽該跟我們去做正事了！”楊前進一邊往里走，一邊大聲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