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七年,馬佳雲惠年方二八,正是一個女孩妙齡之時。
皇帝登基之初有過一次選秀,之後便取消了再選。
選秀被取消的消息傳出後,八旗子弟無一不歡。
八旗女子到了適齡也能正常的定下親事,待到吉日便能出閣嫁人。
馬佳雲惠出身滿軍正黃旗,也沒有例外,早在三年前就定下了婚事。
訂婚後一直沒有成婚,全是因著父親馬佳通智長年在外地公辦未歸。
馬佳通智奉旨到寧夏修水利,從雍正四年離京,一過就是三年,總算來了家信說是即將歸京。
這樣的好消息,讓整個府里多了幾分歡聲笑語。
馬佳通智回來後,馬佳雲惠成婚的日子就能定下來了。
就在這時,宮里卻來人了。
馬佳雲惠重生時,正是聖旨入府的時候。
府中的人都跪在院子里接旨,甦培盛捧著聖旨宣讀旨意“奉天承運,特宣馬佳氏于明日巳時入壽康宮,不可延誤。”
前世得了這樣的旨意,眾人都為馬佳雲惠高興。
即將出嫁的馬佳雲惠,哪怕在太後身邊伺候一天,出嫁後在婆家也被人高看幾分。
雖說馬佳雲惠嫁的是門當戶對的人家,可嫁人後的日子,並不是門弟好就能過的好。
入門後得婆家高看敬重,這樣的主母日子才好過。
一家人高興的接了旨,次日一早把馬佳雲惠送進宮。
可誰都沒想到,馬佳雲惠這一進宮,不僅沒能再出宮,還成了皇帝後宮一個無名無分的女人。
入宮沒有兩年,馬佳雲惠更是丟了一條小命。
馬佳雲惠死後才知道,她入宮本是要封嬪的,本是能護佑父親的,可都被一個女人給算計了。
甦培盛讀完旨意,沒看到馬佳雲惠伸手接旨,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馬佳氏,接旨吧。”
馬佳雲惠這才從回憶里抽身,恭敬的伸手接旨“臣女叩謝聖恩。”
甦培盛這才滿意,還交待了一句“還請您明日別誤了時辰啊。”
馬佳雲惠應下“公公放心。”
母親愛渾氏親自送上紅包,感謝甦培盛“公公辛苦出趟一趟,茶房里準備好了茶點,還請公公用一些再走。”
甦培盛卻沒有留“咱家還有差事要忙,就不多留了,告辭。”
母親只好又讓管家親自送甦培盛離開,看著甦培盛離開,這才回身來馬佳雲惠。
這一轉眼,卻看到馬佳雲惠正含淚看著聖旨,整個人沒有半分的喜悅,只有一身的悲涼。
愛渾氏連忙上前詢問“雲兒,這是怎麼了?”
馬佳雲惠本來就委屈,听到母親的聲音更是委屈。
憑什麼皇帝用得著父親的時候,就把父親調出京出苦力。
等到父親把渠修好,就因為渠道上新建堡寨上加了通字,就認定父親圖謀不軌。
百姓念父親事事親力親為的功德,自願命名了通八堡,這難道是父親的錯?
馬佳雲惠越想越委屈,整個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愛渾氏示意貼身侍女周萱把其他人送走,等到院子里就只剩下母女二人,才輕聲問“雲兒舍不得離家嗎?”
“沒事的,太後娘娘雖然一直病著,卻也不會一直留你在身邊。”
馬佳雲惠要是沒有經歷前一世,沒見過太後和皇帝的無恥,當然也是這樣想的。
馬佳雲惠哽咽著開口“母親難道忘了恭定公主嗎?”
愛渾氏當然記得,可那是皇家自己內斗的事,怎麼也不會跟他們一個臣子家中有牽連。
但愛渾氏認為女兒不會這樣無的放矢,便問“怎麼突然提起了恭定公主?”
馬佳雲惠哭了一場,退出母親的懷里,拿帕子把臉上的淚水擦干淨後,牽著母親的手進屋。
進屋坐下後,馬佳雲惠才說“父親前一回來信,信上說當地百姓人口相傳通八堡。”
“我們都替父親高興,可那些小人們,卻見不得一個真為百姓做事的。”
“咱們這位皇帝,連年羹堯這樣的大將軍都容不下,怎麼能容下父親?”
愛渾氏一听這話,伸手就捂住馬佳雲惠的嘴“噤聲。。。”
馬佳雲惠眨著眼楮,知道母親听進去了。
很快愛渾氏放開手,小聲問道“竟然是這樣嗎?雲兒是如何得知的?”
馬佳雲惠沒有死過一回,當然不知道,只能推說是做夢。
愛渾氏也不是一個深宅婦人,很快就想清楚其中的利害,急的團團轉。
母女倆想了半天,愛渾氏說道“母親這里倒是有一個方子,吃了之後像是得了急癥。”
“召你入宮是去侍奉病著的太後,要是你都病了,那再進壽康宮,那就不妥了。”
馬佳雲惠搖頭“能躲的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八通堡的事,已經傳進了皇帝的耳朵里,要是皇帝身邊沒個人,那父親和家族都要出事。”
“母親,女兒願意入宮。”
“只是母親最好能把此事跟族老們商議一番,設法讓父親在當地補救,以免禍連其身。”
愛渾氏驚訝的問“你要侍奉皇上?”
馬佳雲惠苦笑“一道聖旨召我入宮,真的是為侍奉太後嗎?”
愛渾氏更驚訝了“既然是要你入後宮,為何連個冊封都沒有。”
馬佳雲惠也是死後才知道,這一切都拜甄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