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貪欲從一個人心中升起,其他任何人都無法預測到他能貪婪成什麼程度,就算他自己也不行。
張白騎太了解《太平清領書》的誘惑力了,在張角將大漢攪得天翻地覆之後,幾乎沒有煉氣士不想參閱一番,南華以它為籌碼將是無往不利的。
虞翻,也不能免俗。
于是張白騎直截了當地建議︰“殿下,既然如此何不將他捉拿歸案?此人身居高位,若真得了《太平清領書》,每拖一日便多一分變故。”
“還不到時候啊……”王弋搖了搖頭,看向太史慈問,“子義,你也有收獲?”
“殿下,末將近幾日安排軍中好手四散搜索,幾經探查已有發現,只是按照您的吩咐,他們沒有射殺傳訊的飛鴿。”
“能夠確定具體位置嗎?”
“不超過方圓五里。”
“一里之內,找到後立即告知于我。”
“喏。”太史慈點頭答應,出帳下令去了。
如今帳中只剩下王弋、張白騎二人,王弋舊事重提道︰“白騎,你確定工坊里沒有可疑之人嗎?”
“殿下,臣對下屬監管極嚴,臣自以為應該沒有叛徒。”許是因為虞翻之事,張白騎沒了剛來時的自信,卻依舊否定了王弋的想法。
王弋聞言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若不是工坊的工人又會是誰呢?”
“殿下,之前張將軍曾去過工坊,並按照您的旨意取走了些東西、”
“你說翼德?不可能。”
“殿下,臣並非懷疑張將軍,臣的意思是會不會有人跟蹤?”
“更不可能,我是突然下旨,怎麼會有人跟蹤翼德?”
“工坊每日用度頗多,或許……是跟蹤他人?”
“白騎,你有把握從南華嘴里問出東西來嗎?”面對自己完全不理解的領域,王弋也摸不準。
張白騎的回答也沒有讓他失望,只見他搖頭嘆息道︰“殿下,臣不建議任何人與南華交流,若遇見了,直接射殺最好。”
“既然如此……”王弋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侍衛進來通稟稱太史慈回來了,于是他只能叮囑一句,“無論如何也要找到究竟是誰將工坊的消息泄露給了南華。”
“喏。”張白騎面色凝重,答應下來。
不過運氣這種東西還真是難以捉摸,太史慈進來後就告訴了王弋一個好消息︰“殿下,控制飛鴿之人的藏身之地找到了。”
“好!這些時日又是對我下手,又是刺殺我麾下官員,鬧得雞飛狗跳,人心不寧。”王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正了正腰間寶劍,冷笑道,“隱忍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讓他們體會一下心驚膽戰了。子義,你去點一隊人馬,隨我一起去會一會他們。”
“不可!”太史慈聞言立即反駁,“殿下千金之軀,不可輕易犯險。此事交給末將即可,請殿下相信末將的能力。”
“哈哈哈哈……”王弋忽然大笑一聲,臉色卻瞬間變得極為陰沉,“子義,你莫要再說了。孤能在這里心平氣和地處理政務,不是孤不生氣,而是孤每一筆都牽扯千萬人生計,孤不可以生氣。但是,孤心中郁結難解,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子義就莫要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