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
“真的加錢?”
“必須加。”
“好,既然如此,那兄弟我也就退一步,就塊大洋了,搞個整數,這金額不過分吧,兄弟我可是打了折喲。”
“我們認,承伍團長這份情,也知道拉起一支隊伍不容易。”
“你看看,互相理解不就完事了嘛。”
“我…”
甄仁義想開口說話,卻被制止。
得,又是一個會投胎的人,通過X傳播的權利擁有者,如同AIDS,帶來的是系統免疫力下降,遲早玩完。
“那就請伍團長暫時休息,最遲今晚送上。”
“好,那我就恭候佳音,告辭。”
掛上軍刀,把七音子插入槍套,大步流星離開。
“留步,都留步啊。”
其實也沒有人想送。
會議室的門關上,“啪”的一聲,手掌拍在桌子上的聲音,听著挺疼的。
甄仁義怒氣沖沖。
“這明顯就是敲我的竹杠,欺人太甚!”
屋里五六個人,面面相覷不說話,都在低頭打著自己的算盤。
“團座,畢竟咱們是過來摘桃子的,都是明白人,何況伍團長這個人,對很多人有救命之恩,我們也不好下手。”
“謝參謀長,我們真要給這個錢?”
“你們和團座三家聯合,互為姻親,有兵才有話語權,我看這千多號人,底子非常好,現在的裝備輜重還不錯,說明是付出了心血的,要理解。”
謝參謀長說完話,在眾人臉上一掃而過。
“趕緊聯系吧,有舍才有得,等咱們擴編成旅,擴編成師,家族還是能夠受益很多。”
“好。”
天色漸晚,三張匯豐銀票拿到手中,張愛國長嘆一聲。
國窮民貧,貪官污吏縱橫,等龜縮到西南,失去關稅和鹽稅,沒有錢的國府怎麼打仗?
銀元外交,才是老蔣最擅長的,軍事方面只有兩個稱號,微操大師和運輸隊大隊長。
想當老大就要養得起下面的人,有錢才是老板,不然跟著你圖啥?
唯一會做的就是印鈔,嚴重的通貨膨脹,導致購買力下降,活不下去,民眾和官兵沒得選,只能二選一,連風骨不再的文人也充滿期待,歷史是有慣性的。
“走了,千萬不要送。”
張愛國對送銀票過來的謝參謀長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有個好爹才是王道,要麼就去做白手套,人生貌似有很多的選擇,更多的是沒有的選。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固化是一道混凝土砌成的牆,還要掂掂自己的骨頭幾兩幾錢。
牽著挑選出來的一匹黑色馬,準備連夜悄悄的離開。
“敬禮!”
烏泱泱的人頭,官兵們排成四列,給張愛國送行。
“弟兄們保重!”
“駕!”
說多了反而會害了下面弟兄的性命,用自己人,用親近的人,論一個偽命題的誕生。
至于自己的承諾,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誰也不可能負責某個人一輩子。
風吹得緊,黑暗籠罩的大地,何去何從?
調令要求自己去合肥,擔任某個後勤機關主任,這是看上自己的商行背景。
既讓馬兒跑,又讓馬兒不吃草。
行李收拾的妥當,空間里的一具尸體化了化妝,穿上上校軍服,一具完美的替身,好家伙,估計生前也沒有想過穿這麼好,帶刀配槍。
“啪!”
一聲槍響。
馬上的人倒栽蔥。
“啪啪啪”
槍聲急迫。
張愛國對此有所預料,可心中仍然不爽,雖然算是幫自己一把,是自己所期盼的。
張愛國滾落在溝里,屏住呼吸,很快,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是他嗎?”
“檢查一下。”
“這把鬼子軍刀對上了,七音子也是,戰馬就是那一匹。”
“我們走。”
“尸體怎麼辦?”
感謝老天爺,感謝空間,尸體很新鮮。
“人死了就行了,其他的東西不能拿。”
“找找銀票。”
幾個人搜索一番。
“奇了個怪,銀票呢?”
“他有出去過嗎?”
“出去過。”
“那就應該轉移了。”
“沒有找到銀票回去,怎麼辦?”
“回去再說。”
“走。”
帶頭的人轉身就走。
“啪啪”
帶頭的一個前撲,一聲不吭。
“還回個屁呀,銀票沒找到,誰會相信?”
“那也不能打死他。”
“人家才是自己人,出了事只會拿我們開刀。”
“是啊,要是你,你會信嗎?”
“那怎麼辦?”
“天下之大,何處不容身,去上海。”
“上海可是日本人的天下。”
“怕啥?哪里不是討生活?”
“你看看腳下的伍團長,為黨國付出這麼多,有屁用?上面的才不會在乎,我們在他們眼里還不如一坨狗屎。”
“咱們走。”
四個人牽著馬,撿起所有的財物揚長而去,生與死,錢和財,是一個誰也躲避不過去的難題。暗處悄悄觀察這一切發生,兔死狐悲,倒也算不上,只是對不停的勾心斗角有悲傷。
暗殺一個上校,算是一件很小的事,每天都有人死去,逝去的是伍有根,這與張愛國又有什麼關系?
黑土布棉袱棉襖褲,一雙棉鞋,一頂氈帽,背著褡褳,推著一輛獨輪車,車上兩個竹編筐,像是一個行商小販。
證件好搞,管理混亂,只要肯花錢。
伍有根下線,趙建國同樣下線,為安全起見,必然切斷與兩者之間的聯系。
“從從哪里來的?”
“滁州。”
“怎麼跑這兒來了?”
“日本人在18號就佔領了滁州,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來,去那邊做登記。”
“登啥記?”
“身份紙。”
草,一張軟趴趴的紙,紙張質量堪憂,比草紙還一些,猶記得一塊法幣,破損需要二次繳納警捐,裝在相框里,估計能放個一年半載,隨身攜帶也就一個多月。
逃難的百姓擁擠在門口,聚集在城牆下,拖兒帶女,小小的人字窩棚。
幾個穿著人模狗樣的,在挑選小丫頭,所謂黃金十年,只是洋大人的十年,官僚資本的十年,和普通民眾一分錢的關系都沒有。
何其相像,何其相似,熟悉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十年之前,三十年之後,又有何區別?
繼續趕路,霍山,大別山腹地, 最出名的霍山石斛,名列“中華九大仙草”之首,還有三黃之一的黃芽。
門口分不清顏色,只能繞行,惹不起,躲得起。
原汁原味的歷史純樸,慢慢的見不到,沒有了擔當的責任,做什麼事情就是一刀切,簡單粗暴直接。
小鬼子民國廿七年夏末侵犯皖西,此時還算安全。
南下的路漫長,再長也要走。
活著,原本就是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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