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嚇得渾身直哆嗦。
她沒想到,閔憐兒竟然能找到自己的親爹。
“我錯了,憐兒,我真的錯了!求你饒了我吧!”
徐母哆哆嗦嗦地掏出了那一千兩銀票。
“這個給你,有了這一千兩,你就不用在清源茶室伺候人了……”
閔憐兒一巴掌拍掉徐母手中的銀票。
“誰稀罕!你大概不知道,這張銀票就是我給胡夢蕊的吧?”
徐母愣住了︰“什麼?這張銀票是你的?”
“當然,你不會以為,胡夢蕊真的有一千兩銀子吧?”
徐母的臉色頓時間就煞白一片。
“這麼說來,那胡夢蕊嫁給光宗的事情,就是你們兩個設計好的?”
閔憐兒冷冷笑道︰“你別怪我,怪就只怪你們母子兩個都是蠢貨。”
她轉頭吩咐兩個小子出去,她要親自動手,結果徐母。
為了不叫人打擾,她甚至還把門給關上了。
誰知道徐母卻在此時忽然暴起,抱住了閔憐兒,兩個人纏斗中,打翻了燭台。
火光頓時便沖天而起。
火勢蔓延得十分迅速,很快,就波及到了整幢宅子,因是夜里,許多人都已經睡下了。
等察覺到有火的時候,已經被困住,來不及逃跑了。
消息傳到山桃這里,已經是幾天之後。
“什麼?徐光宗死了?”
山桃愣住了。
“他怎麼死的?”
鄭媽媽連忙把徐家起了大火的事情告訴了山桃。
“找到尸體了嗎?”
鄭媽媽搖搖頭。
“齊茗那小子跟官府打听了,說是那場火十分蹊蹺,而且很大,根本來不及滅火,等火滅了,眾人只在火堆里找到了幾具燒成木炭一樣的尸身,根本就分辨不清誰是誰。”
“可下人們都說了,幾個主子都在里頭呢,只有錦繡先生還活著,可也被燒傷了,如今已經回到京城去治傷了。”
只有閔憐兒還活著?
山桃越發覺得不可思議。
事情怎麼就這麼巧呢?
一家四個主子,三個都死了。
死後還分辨不出誰是誰。
山桃越想,越覺得這里頭有貓膩。
並非是她多疑,實在是徐光宗這種人,心思太過陰險毒辣。
不親眼看著他死,山桃實在是不放心。
可是木已成舟,哪怕懷疑這里頭有貓膩,山桃也找不到證據,只能作罷。
眼瞅著要八月十五了,過了八月十五,孫時安便要立馬動身去州府。
這個八月十五,孫家過得十分熱鬧,雖然人不算太多,但因為有這樣的喜事在,還是辦得熱熱鬧鬧的。
第二日一大早,山桃便醒了,說是要起來為孫時安送行。
孫時安把山桃硬是按回到了被窩里。
“你現在的身子越來越沉了,還不知道好好保養?送我做什麼?還是躺下歇著吧。”
山桃卻掙扎著坐了起來。
“成天躺著也沒什麼意思,前些日子天熱,我不想走動,如今天氣涼快了,我就想帶著咱奶和瑩瑩、照慶,還有幾個孩子去莊子上住一段日子。”
“今兒個送走你,我就要回來叫丫頭們收拾東西了。”
孫時安不大放心︰“這個時候去莊子上,真的不要緊嗎?”
瞧見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山桃就忍不住笑話他。
“有什麼要緊的?難道我懷了孩子,就成了個紙糊的了麼,還去不得莊子了?”
孫時安最受不了山桃這笑眯眯的樣子,每次看到,他都舍不得把自己的眼楮挪開。
“好好好,我的娘子是最好的,什麼風吹雨打,都擊不垮她,這總行了吧?”
“少貧嘴,”山桃嗔他一眼,“你別盡顧著擔心我,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這回去州府考試,雖說是去試一試,但是你也不能太過散漫,總要盡力一試才行。”
說起正經事,兩口子便都收起了戲謔之心。
“桃兒,你放心,我心中有分寸,這次去了州府,除了考試之外,我還會在州府轉一轉,打听他們那邊的生豬行情,看看豬肉鋪子的生意都如何,回來再跟你商量,要不要把生意做到州府去。”
山桃點了點頭,笑著親了孫時安一口︰“孺子可教也。”
兩口子鬧了一會兒,丫頭隔著門提醒,說是時候差不多了。
孫時安這才抱著山桃親了一口︰“別送我了,在家里乖乖等著我回來。”
再如何不舍,山桃也只能放開孫時安。
孫時安走後,家里倒也不冷清。
照慶開始跟著媽媽們學理家,學規矩,跟著山桃學針線。
山桃雖然不喜歡她了,但也沒藏私,照慶只要認真學,她都會認真教。
不過照慶的天賦不行,還不如暫住在孫家的陳小五。
陳小五很有天賦,又勤奮肯學,山桃是越看越喜歡,干脆就收了陳小五做徒弟。
陳太太和陳老爺知道了此事,特地選了幾樣禮物,挑了個良辰吉日,來到了孫家,鄭重地叫陳小五行了拜師禮。
收了徒弟,山桃的日子就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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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有了身子,家里人也不敢叫她太忙。
每天的家事還是 瑩和幾個媽媽處置,她只管教小五和照慶做針線。
上午一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余下的時間,山桃便在府上四處溜達。
過了兩日,就帶著家里人去莊子上住。
算著時間,約摸著孫時安要回來了,一家子便又搬回到了城里。
可到了預定的日子,孫時安卻不曾回來。
山桃的心頭便難免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