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一切都是賈山桃這個毒婦逼的！
照慶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等她嫁給了李捕頭，逃出了孫家，她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毒婦的！
山桃對照慶的眼神太熟悉不過了。
照慶一個眼神看過來，山桃就知道照慶在想什麼。
無非是想著嫁給李捕頭之後，要如何報復孫家，如何報復她。
唉，可惜呀，這種事情只能想一想了。
山桃不想和照慶再多廢話，出了廂房門，就叫來了鄭媽媽和程媽媽。
“這些日子不用給照慶吃藥了，但是，我這里有一樣東西，你們兩個放到她的肉粥中，看著她吃下去吧，這樣鬧騰下去總不是個事。”
鄭媽媽和程媽媽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都沒說話。
山桃怕她倆多心，就笑著解釋︰“放心吧，不是毒死人的藥，我的心還沒那麼狠，不會動手殺她的，就是想讓她以後再也說不了話而已，唉，本來還想著，過上幾年，她老實了，就叫她停了藥，規規矩矩地嫁人。”
“誰能想得到，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鬧騰得這麼厲害，還不如叫她徹底說不了話呢。”
鄭媽媽抿了抿嘴︰“夫人，我說句不好听的話，其實廖大姑娘引了歹人上門來，這已經罪大惡極了，即便是送到官府去，也是一個死字，不過叫外頭人知道了，丟人罷了。”
“在咱們自己家里，叫她就這麼干干淨淨地去了，反倒體面。”
程媽媽也是這麼想的︰“夫人下一劑猛藥，讓廖大姑娘走了，對她自己好，但咱們府上也好，就算是廖管事夫婦知道了，也挑不出夫人的錯處來。”
山桃沒想到兩個媽媽都是這麼想的。
家里人都希望照慶早點死了麼？
先前琉璃還特地跟她說過，說府里的丫頭們現在很看不上照慶，背地里都不喊照慶大姑娘了，怕不是人人都盼著照慶早點沒了。
照慶要是繼續在這個家里待著，遲早有一日，要被丫頭婆子們坑死。
坑死就坑死吧，山桃管不了這麼多。
“我不想自己的手上沾染人血，就這麼著吧，先叫她鬧騰不起來，這樣一來，她即便是嫁給了李捕頭，又能如何呢？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嫁給了一個不知道疼人的粗漢子，這粗漢子又是為了利益才娶她的。”
“見她沒有可用之處，還能對她有多少耐心，那可就說不準了，往後她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
見程媽媽若有所思，山桃特地安撫她。
“程媽媽，你不用害怕，照慶嫁人了，你和那幾個丫頭都會留下來的，咱們家里頭這麼多事呢，現如今管著人情往來的媽媽還缺著，回頭叫你去做這個管事媽媽，不比守著照慶強？”
“那幾個丫頭，也叫她們跟著你去做執事大丫頭吧，比伺候人強。”
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
猛然砸到程媽媽的腦袋上，程媽媽一時之間，高興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鄭媽媽趕緊恭喜她︰“程媽媽，大喜啊！你還不趕緊給夫人道謝？”
程媽媽這才反應過來，對著山桃拜了又拜。
山桃擺手笑道︰“程媽媽不用謝我，這是你的本事，接下來這幾個月，你好好當差，把人好好送走，咱們家里除了這個禍害，就能過上太平日子了。”
照慶趴在窗戶上，听不見山桃幾個人說什麼，就看到程媽媽對著山桃拜了又拜，心里就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程媽媽這個老貨！
一定是賈山桃許了程媽媽什麼好處，叫程媽媽來磋磨她呢。
哼，她才不怕！
她先前在周家受過的磋磨還少嗎？
那樣的磋磨她都熬過來了，又怎會怕一個老婆子？
只要咬著牙，再熬上幾個月，她就能從孫家逃出去了。
一會兒功夫，程媽媽就進來了，臉上的喜氣還沒散去。
照慶看了就極為不順眼。
程媽媽倒也沒避諱照慶，她把靛兒幾個都叫到跟前，說了山桃對她們的安排。
“夫人說了，廖大姑娘的親事，最遲就是三月份，會有著落，無論廖大姑娘嫁給誰，是不是要嫁人，都不會待在咱們家里了，咱們這幾個人，就有了新差事。”
“我呢，做外頭管著人情往來的管事媽媽，你們幾個就跟著我做執事大丫頭，往後可就不用再伺候人了。”
靛兒等人都高興得不得了，做執事大丫頭雖然近不得主子的身，跟主子沒那麼親密，在外院說話卻很有用，是僅次于管事媽媽和管事媳婦子們。
有時候內院的大丫頭還得求她們這些執事大丫頭幫忙呢。
這個差事當真是好得不得了。
幾個人歡呼雀躍，根本就沒把照慶放在眼中。
照慶忍不住將手邊的枕頭丟了出去。
屋子里這才安靜下來。
程媽媽使了個眼色，讓靛兒等人都出去。
她把枕頭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頭的灰塵，重新放回到大炕上去這。
“大姑娘何必生氣呢？你能嫁人，從孫家出去，我們這些人都為大姑娘高興呢，可我們這些人的身契在夫人手中，終究都是孫家人，不可能陪著大姑娘過門的。”
“大姑娘將來嫁到人家家里頭去，成了李家的主母奶奶，就可以自己當家做主了，到時候大姑娘買個老媽子，再買個小丫頭伺候著，不也很舒服嗎？”
“大姑娘自己買的人，那身契都是捏在自己的手中，她們就完全是大姑娘的自己人，大姑娘叫她們做什麼，她們不敢不听的，比用著我們這些人舒服。”
“我們若是跟著大姑娘嫁過去了，大姑娘該疑心我們是夫人派過去的細作，專門監視著大姑娘的一舉一動，想要害死大姑娘呢。”
“我們心里也害怕，害怕自己哪一點做的不好，惹了大姑娘的猜忌，咱們兩邊心里都不舒服，何苦來呢？還不如像現在這樣，好聚好散。”
“大姑娘能從孫家出去，做個主母奶奶，自己當家做主，我們也能有一個更好的前程，這不是一舉兩得麼？”
“大姑娘，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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