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個話的,是海貨賀家的姑娘。
這些豪門望族的姑娘們,自小就在一處交際,早已混了個臉熟,忽然之間有人闖了進來,竟然還自來熟地招呼眾人,性子烈的姑娘就有些不服氣,自然要問明白。
齊新月是認識胡夢蕊的,連忙高聲道︰“賀姑娘,你不認得她,她家里姓胡,外祖父是南陽府的陳家,她爹活著的時候,在瑤溪縣這附近做綢緞生意,前一陣子在蓉園鬧出壞名聲的,便是她。”
胡夢蕊臉上登時火辣辣一片,狠狠地瞪了一眼齊新月︰“就你多嘴!一個裁縫的女兒,胡說什麼?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她說話這樣咄咄逼人,早就有人看不慣她了。
那賀家的姑娘就最先出頭︰“這里沒她說話的地方,難道就有你說話的地方了麼?我們這些人好歹是和新月見過幾次面,都很熟悉的了,你又是打哪兒冒出來的?頭一回見面,就張羅這個張羅那個,好似你才是這次宴席的主人似的。”
“說話行事也不問問旁人的意思!你若是看不慣孫家姑娘,那你自己跟她撕擄去,何必帶上我們?我不知旁人如何,反正我賀家的人是不會瞧不上孫姑娘的,這天底下不會作詩詞的人多了去了,難道都活該被嘲諷嗎?”
“即便她哥哥是殺豬匠,嫂嫂是村婦又如何?這也不是被嘲諷的理由,你如果以這個理由來嘲諷孫姑娘,那我是不是也要嘲諷你?小小一個胡家孤女,也配和我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