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蓮
你能不能夠接受
那個從前的我
再讓我回到你的身邊
……”
後台的喧囂被舞台傳來的《阿蓮》歌聲輕輕覆蓋。
而此時的馬芸卻無心听歌，目光卻死死黏在手機屏幕上 —— 那一連串超級火箭的特效還在不斷閃爍，網友【伊瑚魯島的南雲宗】的彈幕格外刺眼。
“老章，斗音火箭多少錢一支？”
“200。”
“200？確定？”
“你煩不煩啊？”
听著歌的章朝陽帶著幾分不耐煩。
“我也是斗音上開了直播……並且擁有百萬粉絲的’大’主播。我可以肯定、以及一定的告訴你，斗音火箭就是200一發，章一鳴來了也是這個價！”
“我還沒發火，你倒是跟我急了！”
馬芸被懟得臉色一沉，手指重重敲了敲手機屏幕，
“這個什麼【伊瑚魯島的南雲宗】就刷了十支火箭，總共才 2000 塊，陳墨就專門給他寫了首歌。
<d 當我的錢是腥的！”
“這……這……”
章朝陽瞬間語塞，吞吐的辯解。
“網友是求歌給心愛的女孩表白，小墨那是靈感來了隨手寫的；
你…… 你的情況不一樣，你是要歌自己唱。
你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破鑼嗓子，一般藝術家的都不會為了五斗米折腰！”
“我…破鑼嗓？”
馬芸這下是真急了。
“我唱歌是和專業明星有差距，但好歹比你強！”
“你那要死不活的調子混首歌在台上唱，我憑什麼不行？”
要死不活？
章朝陽也是急了，拽過一旁的王船夫。
“老王，你說句公道話，是我唱歌好听，還是老馬好听？”
“你們……”
王船夫眼楮一眯，露出幾分䱇瑟的笑容。
“你們倆半斤八兩，都沒唱得好听！”
“滾！”
馬芸和章朝陽異口同聲地笑罵。
“老王你真是厚顏無恥，臉都不要了！”
王船夫也不生氣，反而掏出手機，點開頭條新聞遞到兩人面前，語氣里滿是炫耀。
“你們看，我和小墨合唱的《漂移》都上熱搜了，評論區全是夸我唱得帶勁的，和你們比遙遙領先……遙遙領先！”
馬芸也伸著脖子瞧了一眼，眼神里的羨慕幾乎要溢出來，嘴里小聲嘀咕。
“等會我就找陳墨買歌，我就不信……一億還打動不了他！”
“老馬，不是我說你。”
王船夫拍了拍馬芸的肩膀，嘆了口氣。
“小墨那真是藝術家，你這一個億，還真買不了他的氣節。”
“一個億不行就兩億！”
馬芸曾經的曰過的名言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他也始終堅信——錢能解決這個世間99的問題！
“老馬，我知道你現在不主持公司業務了，閑得慌想找點樂子。”
王船夫搖了搖頭，眼神里帶著幾分深意︰
“小墨的錢雖然不能和我們相比，但他是真不缺錢。”
“單單我們公司給他的漢 ev 代言費就一個億，還沒算他寫歌的版權費。”
“你要是直接用錢壓他，萬一談崩了，以後他更不可能給你寫歌了。”
馬芸臉上的堅定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幾分黯然。
他也明白，
陳墨能讓章朝陽、王船夫如此高看，怕是真已經脫離了普通戲子的層次。
可，他是真的想有首自己的歌。
尤其是看到章朝陽、王船夫都有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老馬，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王船夫湊近過來一陣耳語，隨著王船夫的話，馬芸的眉頭漸漸舒展，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最後甚至忍不住點了點頭，眼神里滿是期待。
……
“……
在我睡夢里
忘不掉的是
你美麗的臉
oh
你溫柔的眼”
戴君唱完《阿蓮》的最後一個音符，現場的掌聲雖不算稀疏，卻少了幾分之前歌曲演唱後的狂熱。
直播間的彈幕更是熱鬧了起來。
【怎麼說呢——不難听，但也沒主播以前寫的歌那麼驚艷。】
【雖然“阿蓮…阿蓮”那幾句副歌很有記憶點，不過旋律整體太平了。】
【這歌可能合適上了年紀的人听，不合適我們年輕的審美。】
【樓上說對了，我爺爺剛才湊過來看，說這歌有他們年輕時的味道，他很喜歡還讓我弄成彩鈴！】
【主播之前說的 “六大村姑系列”，我還以為會是那種充滿鄉土氣息、類似民歌的歌曲，結果有點名不其實】
【《阿蓮》除了名字有點年代感，確實貨不對板！】
【同意，這頂多算懷舊金曲，跟 “村姑” 完全不搭邊。】
【你們錯了，別不把鄉鎮不當農村——我听《阿蓮》就很有一種看到小鎮淳樸少女的感覺！】
【阿蓮——小鎮少女？】
【……】
…
戴君在掌聲中走下台，陳墨沒有像往常一樣上台主持，而是大屏幕打出了下一曲的歌名︰
歌曲︰《九妹》
作詞作曲︰陳墨
演唱︰黃翔。
“黃翔？”
“誰啊？”
“…”
和戴君一樣，現場觀眾對“黃翔”這個名字是相當陌生。
直播間的網友倒是開啟了腦洞模式，彈幕刷新得飛快。
【黃翔？不會是黃鶴的弟弟吧？】
【當年黃鶴帶著他的小姨子跑路，現在弟弟來唱歌了？】
【嘿，鶴會飛翔——這兩個名字還真有點關聯。】
【翔是飛的意思？翔不是屎嗎？】
【翔=屎……現代人都是這樣說話的？真懷念我想說靜靜地時候，沒人問我靜靜是誰的時代！】
【哈哈哈哈，樓上腦洞太大了！】
【……】
很快，一個身材不算高大，梳著復古中分的男生走上台，正是黃翔。
他雖然外形不算出眾，卻擁有一副極具爆發力的高亢嗓子，所以才被林薇薇簽到旗下。
“九妹 …”
隨著黃翔一聲吶喊，一陣歡快又極具辨識度的嗩吶聲響起，《九妹》的前奏瞬間點燃了現場氣氛！
黃翔深吸一口氣，開口便是滿滿的鄉土芬芳。
“你好像春天的一幅畫
畫中是遍山的紅桃花
……”
黃翔高亢又充滿活力的嗓音配合著嗩吶的歡快旋律，瞬間炸場！
現場觀眾先是一愣，明明是很土的旋律、很土的歌詞，翩翩一雙腳卻忍不住跟著節奏踩了起來。
“……
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
九妹九妹透紅的花蕾
九妹九妹可愛的妹妹
九妹九妹心中的九妹
……”
尤其是到了洗腦的副歌部分，更是忍不住跟著一起哼唱起來。
直播間的網友也是不吝嗇的發著彈幕。
【臥槽，就是這味——這嗩吶一響，那股子北方鄉土味就來了！】
【黃翔這嗓子高亢又有勁兒，很有唱西北民歌的感覺！】
【“漂亮的妹妹”“透紅的花蕾”，這歌詞才符合 “村姑” 的主題。】
<d是听hip hop長大的，听這麼土的歌竟然被洗腦了！】
【土？《九妹》的歌詞雖然粗獷，但一點都不俗氣，情愛本身就應該是單純且直白】
【沒錯，這才是鄉村愛情該有的樣子！】
【……】
…
黃翔唱完《九妹》最後一句，台下觀眾的歡呼聲掌聲中走下台。
舞台燈光驟然暗了幾分，一束暖黃色的光落在舞台中央 —— 一個剃著平頭、戴著黑框眼鏡、穿著格子襯衫的青年抱著木吉他坐在高腳凳上。
大屏幕上隨即也打出下一曲的歌名︰
歌曲︰《小芳》
作詞作曲︰陳墨
演唱︰李波。
李波指尖輕輕撥動琴弦，清澈的旋律像山間清泉般緩緩流淌出來。
“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
長得好看又善良，
一雙美麗的大眼楮，
辮子粗又長
……”
李波溫潤的歌聲一響起，剛才還被《九妹》燥得沸騰的現場瞬間靜了下來。
觀眾們不自覺地放緩了呼吸、有人悄悄放下舉著的手機、有人微微前傾身子，眼神里滿是專注。
李波的聲音沒有黃翔的爆發力，卻帶著一種撫平人心的溫柔。
每一個咬字都像在耳邊輕聲講述著一段舊時光，讓在場的人仿佛看到了那個梳著長辮子、笑容純淨的姑娘，和那段藏在歲月里的青澀愛情。
直播間的彈幕也慢了下來，卻滿是共鳴︰
【這旋律一出來，我爺爺就湊到屏幕前說 “這是我們那時候的歌啊”！】
【可不嘛，知青下鄉的愛情故事，就是我爺爺常跟我講的那些事兒！】
【突然就懂了——《阿蓮》是鎮里姑娘的細膩，《九妹》是心里藏不住的熱烈，《小芳》就是村里姑娘的淳樸】
【我⺪，原來這三首歌是要這樣串聯來听的！】
【還有三首呢，主播接下來三首會怎麼寫呢？】
【留給主播寫“鄉村愛情故事”的空間不多了，我能想到只有山上、海里、天空的姑娘了！】
【不管接下來是哪的，我都蹲定了，這系列也太有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