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都答應你，包括…… 我！”
這話一出，包廂里徹底炸開了鍋。
宋晨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黃鶴手里的筆 “啪嗒” 掉在地上；
林薇薇都愣在原地，臉上的醉意消散了大半，眼神復雜地看著李丹妮。
李丹妮這是徹底醉糊涂了？
or
還是借著酒勁說真心話？
嗡！
陳墨腦子一聲炸響，只覺得頭皮發麻。
面對李丹妮絕世的容顏，陳墨說不雞動那是假的。
不過，
低頭看著眼前這個妝容精致卻眼神迷離的女人。
醉酒男人的話信不過，醉酒女人的話就更加不可靠！
當真，
自己就是傻！
再想想手機那頭怒不可遏的李芯，飯……
還是挑現成的吃比較好！
“李總，你喝多了。”
陳墨試圖推開她，語氣盡量溫和。
“露絲，你送李總回酒店休息。”
“我沒喝多！”
李丹妮說著和所有喝醉的人一樣的話，更抓得更緊一些，臉頰貼著陳墨胳膊上。
“我是真的喜歡《丹妮》，喜歡到想把它變成我的專屬，價錢你隨便開，只要你點頭，我現在就讓財務打錢。”
林薇薇終于回過神，和趙露絲一起上前拉開李丹妮。
“丹妮鬧夠了回去睡覺。”
“我沒鬧！”
李丹妮甩開她的手，又轉向陳墨，眼神里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
“我說真的，買斷《丹妮》的版權，還有…… 你接下來一年的創作優先權。”
創作優先權？
這可是我的專利！
李丹妮這是裝醉…
搶我飯碗？
“價錢隨便開是吧。”
林薇薇氣不打一處來，看向陳墨教唆說。
“小墨，要她公司一半股份，看她給不給！”
金蝶一半股份？
那可是市值幾百億的公司，陳墨可不敢獅子開大口。
而且，
李丹妮現在就算答應了，明天酒醒就反悔了，醉後的口頭承諾自然沒有法律效應。
這種異想天開的事，自己就別傻乎乎的當真。
當真，
那就是個笑話！
“丹妮姐，您這是喝上頭了，再鬧下去可就失態啦。”
趙露絲一邊勸著，一邊和黃求之對視一眼，兩人一左一右架住李丹妮的胳膊。
李丹妮還在掙扎，嘴里嘟囔著 “我沒醉”，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陳墨，仿佛要把他的模樣刻進骨子里。
劉嬋和唐圓圓趕緊搬來椅子擋在中間，笑著打圓場。
“李總這是惜才呢，見著好歌就挪不動步，咱們先送您回房醒酒，明天再跟陳墨細聊版權的事。”
林薇薇皺著眉推了陳墨一把，
“還愣著干什麼…趕緊溜，等她反應過來你今晚別想走了。”
陳墨如蒙大赦，趁眾人圍著李丹妮勸說的空檔，悄悄退出了包廂。
……
五分鐘後，陳墨站在李芯套房外的走廊上。
剛要去按門鈴，又猛地頓住抬手懸在半空。
剛才視頻里那一幕太刺眼，李芯此刻不定氣成什麼樣，得先在腦子里把說辭捋順了。
“就說李丹妮喝瘋了，見誰都親，宋晨他們都能作證。”
“還要再夸張點……就說林薇薇都被她啃了兩口。”
“對，就這樣說！”
他對著門板小聲嘀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那個藍色小藥瓶。
陳墨擰開瓶蓋倒出一粒，借著走廊微弱的燈光看了看，想起宋晨說的 “最多兩顆”，干脆又倒出一粒攥在手心。
今晚這關不好過，必須得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賠罪。
藥片入口微苦，他咂咂嘴，這才深吸一口氣按下門鈴。
“叮咚 ——”
清脆的鈴聲在走廊里回蕩，卻遲遲沒等來回應。
陳墨耐著性子又按了兩下，門板後依舊一片死寂。
“芯芯，是我！”
陳墨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敲打房門，壓低聲音喊了句。
“我知道你在里面，開門讓我進去解釋行不行？”
又等了一會，門縫里連點燈光都沒透出來。
陳墨更急了，抬起手掌 “砰砰” 拍在門上。
“你別躲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
就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 “李芯” 的名字，陳墨趕緊劃開接听。
“芯芯，听我跟你說……”
“別拍了。”
李芯的聲音冷得像冰，透過听筒傳來都帶著股寒氣。
“我不會開門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
也不知道是藍色小藥丸藥力發作了還是真的熱，陳墨額頭冒汗。
“李丹妮喝多了耍酒瘋，見誰都親，剛才連林薇薇都沒能幸免，真不是故意的……”
“嘟嘟嘟 ——”
話還沒說完，听筒里就響起了忙音。
陳墨盯著暗下去的屏幕，一股火氣 “噌” 地就上來了！
他雖然狗…
見了漂亮姑娘就容易心軟！
例如，
鐘晴子主動投懷送抱的時候就把她說過的壞話拋之腦後；
又例如，
黃求之和劉嬋把他的車偷偷開走很生氣，但見面的時候兩人一個撒嬌就後果不嚴重了！
但，
泡妞這件事……
他狗，
卻不舔！
例如，
趙露絲當初是主動爬上他的床；
鐘晴子也是主動黏過來；
薛琪亦更是主動投懷送抱。
總結一個字——喂到嘴里的他是絕不浪費！
但讓他低三下四地去討好一個鬧脾氣的女人，門兒都沒有！
“我這暴脾氣！”
陳墨低罵一聲，抬起腳就想踹門，腳尖懸在半空又硬生生收了回來。
叮咚！
就這時候手機上收到李芯發來的威信語音消息。
李芯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你再在這里無理取鬧下去，我就叫酒店保安！”
我無理取鬧？
陳墨冷冷一笑，
我還要拔吊無情……
不對，
和李芯目前為止最親密的舉動也就是摟摟親親，還真沒拔過劍呢。
念及支持，
陳墨又覺得棄之可惜，強忍著火氣，手指翻飛快速敲下一行字發過去︰
“我知道你現在听不進解釋，但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等你明天冷靜了，我們再談。”
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後，陳墨將手機揣回口袋，轉身就往電梯口走，腳步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留戀。
……
門內，李芯正貼著貓眼往外看。
見陳墨真就這麼頭也不回地走了，氣得狠狠跺了跺腳。
“死人！”
她對著門板低吼，眼眶卻紅了，
“明知道人家心情不好，就不能多一點耐心嗎？你再…… 再敲一次門，我就開門了啊！”
此時李芯再也繃不住，奪門而出。
然而，
走廊盡頭的電梯門緩緩打開，吞沒了陳墨的身影。
走廊上只剩下李芯急促的呼吸聲，和那句沒能說出口的挽留，消散在寂靜的空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