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警惕的看著陳墨，
“你知道雞缸杯？”
“看過新聞……”
陳墨看著老頭手里還沒巴掌大的小杯子，
“听說這玩意價值好幾個億，我還以為有水缸那麼大，沒想到原來那麼小！”
【好幾個億！】
直播間里不懂行的網友都驚呆了。
【這個小杯子幾個億？】
【吹的吧？】
【這小杯子就是全金的也不值幾個億，誰買誰傻！】
【你們不懂，古玩這東西不能以大小來衡量。】
【成化雞缸杯還真值好幾個億！】
當即就有熱心的網友粘出鏈接，好奇的網友打開一看︰
【2014年香江甦富比春拍，明朝成化斗彩雞缸成交價2.8124億，創造了龍國瓷器拍賣的世界紀錄！】
這下直播間里的網友全都驚住了。
【我的媽啊，難怪主播說話都結巴了！】
【這小杯子居然值得2.8億……有錢人的世界看不懂！】
【2.8億是十年前，放到現在最少3億以上！】
【3億……買房子不香？】
【你以為能花3個億去買個杯子的人還缺房？】
【說得有道理……應了樓上的話，有錢人的世界真看不懂！】
【……】
一片驚嘆聲中，也有人間清醒的網友。
【嗨，你們以為古玩真就那麼值錢？】
【94…94，古玩這些東西不能吃不能穿，哪有真價值幾個億的，全都是炒作！】
【還有就是洗黑錢！】
【洗錢？】
【怎麼洗？】
【求解！】
【同求+1】
【同求+2】
【……】
【太深奧的事說了你們也不懂，我舉個栗子︰
某人有來路不明的3個億，想要把這3億變成合法來源。
于是乎某年某月的某一個晚上，一不小心就像主播一樣在老家的田里刨到了一個銅鼓或者是鍋碗瓢盆……
然後拿給專家一鑒定——價值幾個億的古玩！
最後這件古玩在拍賣行一競拍——成交價3個億！
你們說，某人原本來路不明的3億是不是變干淨了？】
這個例子一出，網友們恍然大悟。
【臥槽，神操作啊！】
【我說古玩這些東西怎麼那麼值錢，原來都是貪官污吏的洗錢工具！】
【沒用的知識又學到了！】
【……】
陳墨無心理會直播間上的彈幕，看著老頭手里的雞缸杯一陣眼饞。
本來以為自己開著價值百萬的的仰望8，
相當開著一套小縣城的房子在路上，
已經夠吹噓一陣；
和老頭一比……
年輕了！
人家這是帶著一套京城的四合院游走街上……
咦，
不對！
十年前拍賣成交2.8億，老頭怎麼說才是幾千萬？
難道……
老頭不知道行情？
“老先生，”
陳墨試探著問，
“您這個杯子真值幾千萬？”
“當然！”
“我看網上的新聞，好像、好像是說值……值多少來著？”
“2.8億。”
“對……對，我看網上報道之前有一只成化雞缸杯賣了2.8億，你這只怎麼才幾千萬？”
“廢話，人家那只是明朝的。”
什麼意思？
陳墨滿是疑惑，
“您老手里這只假…贗品？”
“不是贗品，是仿！”
⺪，
欺負我沒文化？
听不懂中文？
仿的不就是贗品！
“你可不要以為仿品都不值錢！”
老頭讀懂陳墨臉上的表情，解惑說，
“這樣和你說吧，張大千仿八大山人的畫雖然也是仿品，但是價值一點不比原作低！”
這樣也行？
陳墨忍不住小聲嘀咕，
“我現在要仿一幅《清明上河圖》留給幾百年後的子孫，豈不是也能賣幾百萬？”
“這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老頭直接打斷他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不是說了仿品也要看誰仿的、看其工藝、看其藝術性…
你不要以為年月到了就是古董。
否則山上隨便拿一塊石頭下來都是幾十億年的歷史，
石頭能當古董賣？”
陳墨撓撓頭，
“那您這只雞缸杯是？”
“乾隆時候宮廷御制仿的明成化雞缸杯！”
乾隆？
陳墨不由笑了起來，
“老先生，我看過一個鑒寶專家的節目，他說乾隆是一個瓷器鑒賞上眼光最庸俗的皇帝，他仿的東西能值錢？”
這事陳墨倒是沒有胡說八道，
宋元明的瓷器都是以素雅為主，包括乾隆他爺爺、他老子在位的時候宮廷御制的瓷器都是這樣。
可到了乾隆就開始作妖了，
乾隆一朝宮廷御制的瓷器開始走喜慶熱鬧、富麗堂皇，繁縟堆砌風……
用大眾的話說就是——俗不可耐！
乾隆和前朝皇帝對瓷器的審之間……
隔著一個銀河系！
老頭是收藏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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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知道乾隆的審美確實不咋滴，
悠悠說，
“可不就是，如果我這只是康熙時期仿的……
哪怕是雍正時期仿的都還能賣貴一倍！
可惜是只乾隆時期仿的……也就只能賣個三千萬左右了！”
三千萬，
這也不是小數目！
雖然不是拿著一套京城四合院路上走；也是拿著一套深川的房子在路上走了！
“這麼值錢的東西……您老怎麼一個帶來商貿大廈這里？”
“今天這里有一個免費的鑒寶大會，我就是拿來給那些專家開一個真品證明書的！”
臥槽，
說了半天，
原來他手里這只杯子也還沒鑒定過，
還不能確認真假啊！
“你這是什麼表情！”
老頭子讀出陳墨臉上的意思，一臉不爽。
“老頭子我玩了一輩子的古玩…”
“不是吹的，我的目光比那些專家要厲害多了！”
“我說它是真的，絕對就假不了！”
陳墨小聲嘀咕，
“說得自己那麼牛逼，那還干嘛找專家開證明！”
老人好像都有個特異功能，
你找他要錢，他就開始耳背；
你要說他壞話，他的耳朵就特別靈敏了！
陳墨說得小聲，老頭還是一字不落听到了。
“我和那些專家的區別就是少了個頭餃而已，要不才不用來找他們開證明！”
“不信你和鑒寶大會走一趟，你看看專家和我的判斷是不是一樣！”
陳墨本來就被勾起了興趣，連聲答應。
……
陪著老頭乘坐電梯來到商貿大廈8樓鑒寶會場，
電梯門一打開，
就看到一條紅色橫幅掛在會場入口處︰
《華山論鑒》全國巡回海選鑒寶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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