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傅安的動作,他垂下了眼皮。
估計父親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吧。
傅安伸手輕輕拍了拍傅嘉佳的腦袋,緊接著看向了傅硯辭。
“阿辭,手痛不痛?”
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傅硯辭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不然的話,傅安怎麼會說出類似于關心自己的話?
傅硯辭那只受傷的手微微發抖著,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原來他也是會感到疼痛的。
他眨了眨眼,目光落在傅安臉上,那上面清晰可見的焦急與復雜神色,讓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感。
“疼。”
傅硯辭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那語氣,宛如一只孤獨面對風雨、被迫成長的雛鷹,在歷經磨難後終于見到歸巢的雄鷹時,委屈巴巴地嘟囔了一句︰“你怎麼才來啊。”
傅安的心猛地一揪,他看著眼前這個受傷的少年,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這句遲到了將近三年的關心,在經歷了漫長的沉默後,兜兜轉轉了三年之久,如今才重新出現在父子倆的面前。
傅安心里面突然生出一種深深的挫敗感。是他的疏忽和偏見,讓自己的孩子承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而一旁的傅嘉佳則完全愣住了。
她眼睜睜地看著傅安忙前忙後地為傅硯辭包扎傷口,心中充滿了震驚。
這不應該是這樣的!
按照她的設想,傅安此刻應該嚴厲地批評傅硯辭一頓,然後轉而過來哄自己才對。
可現實卻與她的期望背道而馳!
傅嘉佳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爸爸?”
傅嘉佳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沙啞,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喊出這兩個字。
然而,傅安卻只是輕輕地瞥了她一眼,隨後,他繼續專注于手中的動作,翻動著醫療箱尋找所需物品。
傅嘉佳不可置信地看著在自己的呼喚下毫無波動的傅安,小臉刷的一下白的不行。
從她出生到她的身份被揭穿之前,傅安一直都是對她寵的不行。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但此刻,面對她的呼喊,傅安竟然毫無反應,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
她還從來沒有這樣被傅安忽視過。
她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天,傅安會如此冷淡地對待她。
她茫然無措,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她伸出小手,緊緊抓住傅安的衣袖,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爸爸?你為什麼不理嘉佳啊?”
傅嘉佳抬起頭,眼楮紅紅的,看上去可憐巴巴的,緊張的不行。
說實話,這份緊張中沒有任何摻水。
她緊張得幾乎無法呼吸,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爸爸,哥哥把嘉佳的手都捏痛了,你為什麼不批評哥哥啊?”
說著,傅嘉佳高高舉起了自己的手腕。
像是抓住了什麼有利證據一樣,甚至還踮起了腳尖。
是了,爸爸一定是沒看到自己的手腕,只要爸爸看到自己的手腕了,他就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一起譴責傅硯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