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風吟面色溫和地對正在作畫的女兒言道︰“然然,為父有要事處理,你可去御花園玩會,可好?”
“遵命,父君。”水亦然擱下畫筆,起身而立,對著自家父君深施一禮。
“青禾,好生照看公主!”洛風吟轉頭看向立于身側的婢女,沉聲道。
“是,洛貴君!”青禾恭敬應道。
目送女兒跟著青禾離開之後,洛風吟整了整衣衫,前往花廳。
進入花廳,皇甫哲一見他便急切道︰“事情有變,魅影失蹤,探子全滅。”
洛風吟臉色一變,“怎會如此?那我們的計劃豈不是被人知曉?”
皇甫哲搖頭,“目前不知對方掌握多少,但必須提前準備。”
洛風吟沉思片刻,冷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在兩天後的祭天大典上動手,成功與否,就看天意了。”
另一邊,玄王等人悄然入宮,面見女帝。
玄王向女帝稟報了皇甫哲的情況,女帝大驚,她面色陰沉地說道︰“好一個皇甫哲,竟敢覬覦我西冥,實在可惡。既然他已入宮,那就休想活著出去。”
寒凌夜提議道︰“陛下,微臣認為我們可以暫時按兵不動,派人監視啟祥宮,暗中部署兵力,等待時機,將皇甫哲等人一舉殲滅。”
玄王隨即附和道︰“陛下,微臣也認為攝政王所言極是,只要皇甫哲等人還在皇宮,便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待時機成熟,定將他們一網打盡。”
“那就依兩位愛卿所言。”想到洛風吟,水靈月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她冷漠地說道︰“昨日洛風吟向孤提議舉辦祭天大典,若他果真與皇甫哲勾結,想必是要在大典上動手,那就遂了他們的心願,孤要在祭天大典上讓他們全軍覆沒。”
此言一出,玄王和寒凌夜皆面色一變,兩人暗中對視一眼,玄王低頭道︰“陛下,洛風吟與皇甫哲暗中勾結,已是不爭的事實。既然他們欲在祭天大典上動手,那我們便變被動為主動,只需在大典上安排我們的人,定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水靈月微微點頭,“此事就交由兩位愛卿去辦,孤只有一個要求,鏟除皇甫哲,還西冥安寧。”
“微臣領旨!”玄王、寒凌夜齊聲應道。
洛風吟返回寢宮後,秘密召集心腹暗衛,命他們通知各方提前做好準備。
然而,他未曾察覺寢宮外藏著一個小女孩,也就是他的女兒水亦然,將自己父君密謀造反之事听得一清二楚。
小女孩雖年幼,卻聰慧過人,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她偷偷溜出啟祥宮去找女帝。
只是她剛走出啟祥宮,就被到處尋她的婢女青禾發現,趕忙跑了過來,“哎呦我的公主殿下,您跑哪里去了?讓奴婢一頓好找…”
水亦然著急地對青禾說︰“青禾姐姐,我有急事要見母皇。”
青禾一臉疑惑︰“公主殿下,何事這般著急呀?您要是有什麼事告訴奴婢,奴婢替您轉達便是。”
水亦然搖了搖頭︰“不行,這件事只能對母皇當面說才行。”
青禾雖然不解,但她終究是婢女,不能不听主子的話,只得帶著水亦然往女帝所在之處走去。
御書房內。
水靈月與玄王、寒凌夜正商議要事。
御前掌事宮女靜婉自外而入,施禮道︰“陛下,公主殿下在外求見。”
聞得水亦然求見,水靈月即刻聯想到洛風吟,不假思索道︰“孤誰也不見,命她回去!”
靜婉領命,須臾,復又入內,通報道︰“公主殿下說有要事求見陛下,若陛下不見,她就跪在外面不起。”
水靈月眉頭一蹙,心中暗忖這孩子莫不是真有大事。她有些無奈,擺擺手,“罷了,宣她進來。”
水亦然踏入御書房,旋即雙膝跪地,沉聲道︰“母皇,兒臣懇請您救救父君。”
眾人皆是一怔。
水靈月眉頭微皺,問道︰“你父君怎麼了?”
水亦然略作思索,緊咬嘴唇,“兒臣適才偶然听聞父君欲密謀造反,唯恐他遭人利用,特來稟報,望母皇念及然然,阻攔父君,留父君一命。”
水靈月聞得此言,面色陰沉至極,沉聲道︰“水亦然,莫要以為你是孤唯一的女兒,便可肆意妄為。謀反乃是重罪,豈可輕易饒恕?況且你父君野心勃勃,與惡人為伍,危及西冥,實乃死有余辜。”
水亦然跪地叩頭,涕淚交加︰“兒臣深知謀反罪大惡極,但養育之恩重于泰山,父君又對母皇情深似海,豈會做出傷害母皇之事?他定然是遭人蒙蔽,才會犯下如此大錯。兒臣願以性命擔保父君絕不會行謀逆之舉,懇請母皇明鑒。”
水靈月听了水亦然的話,神情復雜。
玄王開口道︰“陛下,公主年幼單純,洛風吟心思深沉,恐怕也是被他哄騙,萬不可心軟。”
寒凌夜也附和道︰“陛下明鑒,此事關乎西冥根基,萬不可因私情而誤國。”
水亦然怒視二人,“我父君才不會做出危及西冥的事情來,你們休要污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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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靈月沉吟良久,最終還是道︰“然然,你父君謀反之事並非想得那般簡單,此事和你無關,先退下吧。”
水亦然知道難以改變母皇想法,心一橫,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脖頸處,“母皇若是不肯放過父君,兒臣今日唯有一死。”
眾人大驚。
水靈月慌神道︰“然然,放下匕首。”
水亦然淚流滿面,“父君終究是女兒的父親,然然實在不願看著他枉死,還請母皇給父君一個改過的機會。”
水靈月望著如此決絕的女兒,嘆了口氣,“孤答應你暫且不處置他,但一旦查實確有反意,絕不輕饒。”
水亦然緩緩放下匕首,癱倒在地。
玄王大步上前,奪下水亦然手上的匕首。其他人見狀,全都松了一口氣。
看著癱倒在地的水亦然,水靈月深深嘆了口氣,隨即朝著外面喊道︰“來人!”
話音剛落,御前掌事太監劉海走了進來,水靈月沉聲道︰“劉海,你去趟啟祥宮,傳孤口諭,命洛貴君籌備兩天後的祭天大典,不得有誤。”
“奴才遵旨!”劉海應聲後轉身離開。
水靈月的目光落在水亦然的身上,沉聲道︰“孤命你父皇籌備祭天大典,這是最後的機會,若他在大典上做出謀反之事,可就留他不得了。然然,身為孤的女兒,西冥國唯一的公主,可要以大局為重。”
水亦然伏地拜謝,“兒臣明白,兒臣告退!”隨後由青禾攙扶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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