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茹郡主?”
當曲晨四人臨近之時,那高挑女修緩緩轉身,展露出一副精美絕倫如天使般的容顏。
“久聞不如一見,彩 師姐豐姿絕世天資無雙,今日才知師姐本人更勝傳聞!”坦茹淺淺一笑回道。
二女稍稍寒暄,彩 將目光投向石堅,目光掃過石堅手中的黑金龍棍,眼中異色一閃,“看來這位就是師從游俠應鰈的石堅師兄了。”
不得不說,能夠被剛鐸諸多強者稱道的靈族驕子的確不凡,只是一眼看來,就連續斷定了兩人的身份。
彩 石堅,同為這一屆道子的有力競爭者,顯然也都早已了解了所有競爭者的情況。
當彩 再次轉移視線掃過曲晨莫毅二人正要開口時,其絕艷的面龐忽然一寒,“你身上怎麼會有靈族胎息殘痕?”
此言一出,彩 身後七八男女中又有兩人面色猛然一變,目光驟然銳利起來,齊齊看向曲晨。
“靈族胎息殘痕?”曲晨漸漸皺眉。
這是他沒想到的事情,彩 居然一眼看出自己與靈炎有過深度接觸,只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靈炎當初送予自己的那道紅藍生機,明明數十年前在暗墟之中已經為救楚清而強行剝離,對方怎麼還能察覺到?
“難道你斬斷過靈族的孕育生機?”彩 修長的玉腿猛然踏出一步,直接逼近曲晨,眼中已經迸發冷冽殺意。
眾人愕然之際,莫毅手中驀然出現黑色戰戟,一聲厲喝,“你這是意欲何為?”
石堅橫步而至,同樣已經立于曲晨身旁,這里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莫毅,別急!”曲晨心中一嘆,立刻伸手攔在莫毅前方。
他轉頭再度看向彩 等人,“你們或許有些誤會,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
曲晨環顧周圍一群人,彩 氣息驚人,在曲晨所見同階女修之中,很少看到過有如此鋒芒畢露的存在,只是立于對面,已經可以感受道一股隱晦的氣息沖擊,如同面對的根本不是同階,而是一個凌日。
這種感覺,他只是在當初面對黑衣人時有些類似觸動,之前遠遠看到尼伽也有些隱隱相近的壓力,這個彩 之強,恐怕未必比那兩人遜色。
“數十年前,我曾有幸得見一個靈族孕育之地,當時那靈卵尚未出世,我助其渡過一劫,他還我一道生機……”曲晨將原委簡單道出。
“你當我那麼無知無識?你身上只有胎息殘留的氣息,卻根本沒有靈族生機。”彩 冷笑,眼神越加凌厲。
“因為那道生機後來被我強行剝離了。”曲晨目露黯然,此刻再度想起暗墟中的舊事,心境瞬間低落下去。
“靈族生機的價值之大,對尚未跨入凌日者而言難以想象,有那種生機護體,不說百分之百可以跨入凌日,至少可保性命無憂,你居然說自己主動將之剝離了,我承認你對自己思識波動控制的非常完美,但你這說辭未免太過可笑!”彩 冷笑,顯然根本不信曲晨所言。
“此事很難僅憑這些就斷定是非,彩 可否暫緩這件事的爭議?”坦茹在旁目露難色,只能盡力勸解。
“我說的是真話!”曲晨也是有些無奈,靈族之間互相照拂,他早有所聞,當年協助宣風爭奪藥子之位時,他已經親歷過一次,流 與自己交好,根源上其實也是這個原因,這個彩 對這種問題同樣也很極端。
“如果你不信,可以看看這個!”他此刻自然不想因此與彩 發生沖突,只得自證。
說罷,他已經轉身,解開上衣一抖衣衫,精壯的背部瞬間袒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內。
一道淡弱到幾乎已經看不見的疤痕,自頸椎一直延續到腰椎,此刻曲晨氣血搏動,那印痕居然發出淡淡的血光,那是生機之傷留下的殘痕!
生機之傷,與軀體之傷不同,但凡有損,必留殘印!
就如炫裕星皇那等諸天強者,斷肢傷及本源,也同樣會在手腕之處留下原始初骨的閉痕,曲晨雖然只是剝離原本不屬于自己的生機,但生命的本源的確是被強行打開過一次。
“強取生機……你為何將之舍棄了?”彩 目露難以置信,吶吶之間面色不斷變化。
周圍眾人更加都是瞬間陷入死寂,就連莫毅都是目露不解,因為他這些年同樣不知曲晨還有過如此經歷。
“那是我自己的私事!”曲晨緩緩轉身,衣衫束攏,“這樣你可還有疑問?”
“好……我信你!”彩 之前的氣勢瞬間跌落,面色微紅露出極度尷尬之色,“之前彩 冒昧,還請這位師兄見諒!”
說罷,起她居然環手朝著曲晨深深一揖。
場間之前還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瞬間緩和,倒是曲晨已經成了這里的焦點。
前嫌盡釋,眾人之間倒是很快和諧起來,而曲晨對于眼前這個靈族女修,也算是稍稍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
一個羽闕神金中孕育出的完美靈族,可謂星空境的戰力巔峰,自出世以來,從未有過敗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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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石星系的星王甚至公然贊許,其有著走出剛鐸步入仙朝的無上資質,而歷來位列百強的鄱石星系星王,也同樣是一位靈族強者,甚至鄱石星系多靈族,也是在整個剛鐸都少有的存在。
不久,坦漠與展 到來。
對于此刻已經漸漸進入尾聲的天地兩支驕子混戰,所有人都沒有插手。
因為隨著地支驕子不斷有人突破天支修者封鎖離去,戰事的天平已經開始傾斜,還未能離去的地支驕子,所面壓力已經越來越大,死傷已經開始頻頻出現,有不少人蟻後遺蛻被奪,更多人已經在緩緩後退,看似即將脫離戰局。
但這,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事情,即便今日可免,將來必然還會面對這種情勢。
而彩 隨行數千人,其實他們已經有了另外一種選擇,得蟻後遺蛻者先行離去,余人集結戰力,就在周邊共同搜尋蟻後遺蛻,然後逐步離開。
這是另外一條路,只不過,能夠達成這種共識的人並不算多,這二十年間,天支同樣經歷了化陽獸王的襲擊,好在天支驕子比較幸運,所受損失遠遠低于地支驕子,但彩 努力動員影響到的,也只有此刻在列者。
坦漠向彩 發出同行邀請,卻被婉拒。
“中心地那是我們的最終戰場,沒有真正的盟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最終只會有一人能夠成為那個唯一!”彩 戰意高昂,卻也道出了中心地無論如何也必然會產生的那個走向。
道子,只有一個!
諸天說話間,遠方有十余人稍作徘徊,很快遠去。
“那為首之人是尸族?”曲晨眼神微微變化。
因為他似乎又發現了一個危險的人物,一個滿面黑色符文的青年,身後跟隨著十一個舉止有些怪異的身影,如影隨形般一字成列。
這讓他瞬間想到了當年北科蘭戈一戰中的尸傀!
“你發現他們的異常了?”彩 眼中異色一閃,對曲晨又是深深看了一眼。
他以靈族之身感官遠超他人,早已經確認那人是誰,但包括坦漠石堅卻都沒有生出異樣詢問,反而是曲晨幾乎同時察覺了異常,這讓她忽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
“我曾見過尸族的尸傀。”曲晨緩緩點頭。
“他就是蚩煌!百年前九黎星系華陰宗四具古尸之一開啟靈智而生,其能據說很是可怕,但凡與其交手的同階,少有可以活著離開的……”彩 緩緩開口,道出一些消息。
這話一出口,周圍幾人都是微微變色。
蚩煌雖然傳聞中的口碑不甚喜人,但其戰力難測,加上其尸族出身,在眾人看來有些神秘可怕。
而數年前,彩 更是直接與蚩煌有過短暫交鋒,那一戰並非分出勝負,兩人便各自退走,僅此一點,蚩煌之強已經讓諸人有了一些具體認知。
至于跟隨在蚩煌之後的那十一個身影,此間都非見識淺薄之輩,尋常修者眼中尸族那些奇詭陰狠的手段,他們自然多少要听聞過一些。
“這一次星空爭霸有你彩 ,又有石堅兄和尼伽、蚩煌、赫無極,再加上地支的浩然和游吟者後裔鳳梧,對了,還有一個神秘的黑衣人,可真是群星匯聚,中心地將來只怕是有著遠超歷屆的精彩了!”坦漠苦笑。
他是發自內心的,有了一絲真正的苦澀之感,身受坦康星皇器重,甚至被特意送往炫裕星皇所掌控的皇朝歷練數十年,原本以為此戰之後可以如前任道子坦洛一般縱享榮光,但這二十年來,他已經漸漸看清一個現實,這一屆星空爭霸之中,恐怕有不少人根本不遜色于自己。
說話間,他的目光又從曲晨身上掠過,倒是很自覺的沒有揭露曲晨殿選之子的身份。
三紀殿的殿選之子,又豈能真的只有眼前看起來這樣,僅僅是踏入星空後期數年時間?
坦漠這一刻,心中居然生出一絲淡淡的迷茫。
“坦漠兄不必多慮,我這一次蟻域之行只是為了見證一下當今剛鐸同階驕子的戰力,順便了卻一些恩怨,對于道子之位毫無念想!”石堅聞言哈哈一笑,讓附近不少人都是有些意外。
“其實,或許還有一人也是極其可怕。”與坦漠同來的展 忽然開口。
“哦?還有誰?”諸人意外。
“當初地支古隕道上遭遇獸王沖擊之時,我曾見過一個金袍男子獨行,諸多妖獸沖擊之中,他根本毫無懼色,周身如有萬千金色戰矛虛影飛舞,但凡接近的妖獸無不斃命,那種可怕威能,我自問絕非敵手。”展 微微一嘆。
一個青鵬族的初代驕子,居然如此判斷,眾人都是吃驚,完全不知這又是哪一個星系中走出的黑馬。
只是曲晨在听聞展 言語之時,瞳孔卻驟然收縮。
因為展 的話,讓他驀然想起數十年前暗墟之中,楚清垂危之時自語過的與大金神族道子一戰的經過。
當年楚清與大金神族道子金無盱一戰時,曾經被金無盱以大金神族絕殺之術逼得只能竭盡全力還擊,而當時金無盱所用便是一道名為萬金神擊的絕殺秘術。
楚清描述那種秘術的表現,與展 所言太像!
難道這一次蟻域爭鋒之中,有大金神族之人混入了?
曲晨一時間倒也不敢確定。
因為這本是一種大忌,當年自己在聖鳴澗遭遇過,那個隨諸天金裘義而去的陰靈金宥,後來據說還是大金神族那一代世子,就是因為曾擾動剛鐸星空爭霸,而被坦康親手擊殺。
這種猜測非同小可,他自然不敢隨意開口,只得將此事默默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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