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銀色的寶劍,扎穿了里德爾的日記本,甚至刺穿了金妮的手掌。
劇烈的疼痛從肩膀和手掌位置四下蔓延,但傷口處傳來的陣陣酥麻感,讓湯姆•里德爾知道,寶劍上帶著恐怖的毒素。
里德爾操控著金妮的身體行動自如,相對的,金妮的五感里德爾也是能感觸到的。
毒素......在密室里能找到的毒素......
里德爾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倒在一邊死亡多時的蛇怪上。
“不!”隨著里德爾發出一聲可怕、持久、穿透眾人耳膜的尖叫,一股股黑色墨水從金妮手里的日記本上洶涌噴出,順著金妮的長袍流淌到地上。
里德爾耗盡最後一絲能量,控制著金妮轉身,看向了給他最後一擊的人。
維吉爾•紹尼爾!正是剛剛被他忽視掉的那個人。
里德爾還以為維吉爾在鄧布利多等人到達之後已經逃走了,沒想到他一直躲在密室中,在里德爾認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給予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金妮的身體倒下了,緊接著一個輪廓模糊,如同迷霧般的身影從金妮的身上飄出。
它扭曲著、掙扎著、雙臂不停地揮舞著。
“維吉爾•紹尼爾!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湯姆•里德爾不甘地喊出了最後一句話,最後......他消失了。
沒有了里德爾的控制,腳下的石蛇再次變成一動不動的雕塑。
維吉爾沒有把劍拔出來,寶劍仍然貫穿著金妮的肩膀、手掌以及里德爾的日記本,黑色的墨水滴答滴答地從日記本中滲透出來,看樣子也沒多少量了。
“維吉爾!”伏地蝠帶著弗立維快速來到維吉爾身邊。
“有沒有受傷?”他關切地問道。
“我很好,教授,放心吧。”維吉爾的回答讓弗立維這才安心下來。畢竟是面對伏地魔,哪怕對方不是全盛時期,弗立維等人還是需要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來應對,何況對方還有金妮這個人質在。再加上密室中光線昏暗,碎石與雞毛亂飛,弗立維哪還能找到那只體積不大的渡鴉。
看到其他人也靠近過來,維吉爾伸手指著被刺穿的金妮對鄧布利多說道︰“教授,我在寶劍上抹了蛇怪的毒素,快用福克斯的眼淚幫助金妮•韋斯萊解毒,不然她一會兒真就死了。”
鄧布利多急忙招來福克斯,麥格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小心翼翼地拔出寶劍,鄧布利多抽走了金妮手里攥著的日記本,然後指揮福克斯靠近金妮的傷口。
大滴大滴珍珠般的眼淚順著福克斯順滑的羽毛滾落下來,滴在了金妮肩膀和手掌的傷口。不一會兒,兩道被寶劍刺穿的傷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傷口周圍因蛇怪毒產生的向四周放射的黑線也不見了蹤影。
確認傷口愈合,鄧布利多蹲下對金妮進行了一番檢查,在所有環節都確認過後,才對一臉焦急的麥格教授說道︰“金妮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之前伏地魔控制她使用魔法,消耗的全都是這孩子的生命力,她需要專人治療。等上去後我會立刻聯系聖芒戈醫院。”
“那我先帶金妮上去。”麥格教授抱起金妮,維吉爾伸手喚來伏地蝠,示意對方將全身展開。這樣方便麥格教授將金妮帶回到城堡。
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坐上伏地蝠,這次騎飛天掃帚的人變成了斯普勞特教授。
“鄧布利多教授,我們先上去,我還要通知亞瑟和莫麗,他們都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等消息。”麥格教授說道。
“我去找希爾瓦努斯,告訴他維吉爾安然無恙。”弗立維伸手指了指癱坐在地上的維吉爾。“等回去我再收拾你。”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回身看向騎在掃帚上的斯普勞特教授。
“波莫娜,通知斯內普,危機解除了,看樣子霍格沃茨還沒到關門的時候。”
等到三名教授消失在黑暗的石頭走廊,鄧布利多這才低頭看向維吉爾。
“做得不錯,紹尼爾先生,你拯救了霍格沃茨。”
“為了霍格沃茨和巫師界,我義不容辭,教授。”維吉爾大義凜然地說道。
這個回答倒是把鄧布利多逗樂了。
“如果你沒朝我要那麼多東西,我或許就相信了,紹尼爾先生。”
“教授,這並不沖突。在拯救學校的過程中還能有所收獲,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嗎?我想,您也不不會忍心看著您的學生白白冒險吧,那可是神秘人啊!”
顯然鄧布利多並不想在這方面太過糾結計較。他伸手拉起維吉爾,兩個人在密室中漫步。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找到密室入口的,紹尼爾先生。”
“這並不難,教授。上一次密室被打開,有一名學生死亡,這件事是能夠查到的。況且海格被誣陷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那麼就說明死亡的那個學生和海格當時是都在霍格沃茨上學,所以只要問問海格,確認死者的身份,就很容易鎖定桃金娘。”
“只不過我沒想到,桃金娘夠倒霉的,藏身的盥洗室正好是密室的入口。”
“假如在桃金娘那里獲得的信息不足以推斷出密室的位置,你還制定了什麼計劃嗎?紹尼爾先生。”
鄧布利多停下腳步,低頭看著維吉爾的眼楮。
在這件事上,維吉爾沒打算隱瞞,而且鄧布利多既然會這麼問,就說明鄧布利多知道維吉爾做了什麼。
“只是想讓小天狼星布萊克越獄罷了。”維吉爾說出這句話時毫無負擔,因為當時害怕蛇怪和神秘人已經盯上了自己,為了自保,維吉爾並不在乎犧牲一個和自己不相關的人。
“知道小矮星彼得位置的布萊克一定會來到霍格沃茨,到時候我只要放出消息,魔法部必定派遣傲羅甚至是攝魂怪來到霍格沃茨,到時候只要稍加引導,魔法部和攝魂怪掘地三尺,我不信挖不出密室和蛇怪。”
“你可知道攝魂怪進入霍格沃茨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嗎?”
“抱歉,教授,我是為了活命。”
“唉。”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他端詳著眼前這名拉文克勞的男孩,說實話,僅憑入學這兩年的表現,面前的維吉爾比哈利更像是那個救世主。
是預言的內容才讓鄧布利多一直對哈利救世主的身份沒有產生動搖。
不過眼前這個男孩展現出的天賦、才智無一不是上上之選,更難得可貴的是他滴水不漏的推斷與制定計劃的能力,都讓鄧布利多產生了將維吉爾吸納進鳳凰社的念頭。
可每次升起這個念頭,鄧布利多都很快將其打消。
維吉爾過于注重自身的安全和利益,為了自保他能狠得下心去犧牲與他不相干的人,他缺乏信仰,或者說他缺乏保護魔法世界的大義。每次鄧布利多希望維吉爾做些什麼,那都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相比之下,加入過鳳凰社的蒙頓格斯都顯得比他有正義感。而且維吉爾還是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必須要先嘗到甜頭,才肯干活。
這樣的人,就是再優秀,鄧布利多也不敢把他引入鳳凰社。有點危險的任務就要報酬,那鳳凰社能支撐多久?等到真和伏地魔開戰的那一天,又得花多大的價錢才能指揮得動維吉爾?不得把鄧布利多的身家全部壓上才行啊......
所以,鄧布利多只能期盼著在教導哈利的同時,對維吉爾進行正確的引導,看看能不能把他引導成以拯救巫師界為己任的優秀人才。
維吉爾不知道鄧布利多一直盯著他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他現在只想讓鄧布利多快點回學校主持大局,把凱特爾伯恩教授換下來,自己好清繳一下這次的戰利品。都是事先談好的,都是自己應得的!
想到這,維吉爾決定率先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他摸出一個嶄新的藥劑瓶遞到了鄧布利多面前。
“鄧布利多教授,您能把之前答應好的的鳳凰眼淚先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