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張開獠牙，對著鄭秋撕咬，喉嚨間發出野獸的威脅聲，一口就扯下一塊肉，一口又是一塊肉。
鄭秋開始的時候，還在大聲呼救，拼命掙扎，後來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只剩一口氣，張開嘴殘喘著，眼眸被驚恐和絕望填滿。
全身都痛，每一個處都像被千萬只螞蟻啃食，又像被架著在烈火上炙烤。
痛，他好痛。
痛得冷汗直冒，痛得全身發抖，痛得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來不及思考。
他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快咬死他！
趕緊結束這一切吧！
張凡雙眸微微眯起，輕輕喚了聲，說著便抬腳往下跳，輕盈落在地上︰“小黑，可以了。”
這是一間地下室，面積不大，燈光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還有一股惡臭和潮濕味。
張凡冷眸掃了一眼，不遠處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帶著血腥和銹跡的鉤子、尖刀、利箭……
他是隔空打穿暗室的，不遠處有一條樓梯通到樓上。
一走下來，就感到陰風陣陣，比開了空調還要冷上幾度。
小黑本如一頭發狂的野獸，在听到張凡的話後，瞬間化身一只溫順的小狗，眼神乖巧，尾巴搖成螺旋槳。
它低著腦袋朝張凡走來，想蹭張凡的褲腿，只是還沒踫到，就轟然倒地，身子重重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白柔兒不忍見到血腥，在小黑咬人的剎那，便轉過身去捂著耳朵。
雖然耳朵被堵住，但是依然有野獸的嚎叫聲傳入耳中，白柔兒並不害怕，她知道小黑通人性，甚至有時候跟個人類一樣，有自己的思考，她只是害怕血腥的場景。
其實她是有些暈血的，不過不嚴重，只是會犯惡心，幾天沒胃口。
她一直在忍著，現在听到鄭秋的慘叫聲，她腦子瞬間自動腦補了一場極其血腥的畫面，嘴里不斷分泌唾液，肚子一片翻江倒海。
白柔兒跑遠，扶著牆角不蹲深呼吸，強行肚子那股惡心勁兒。
忽然間沒听到動靜，白柔兒像是預感到什麼，放下堵住耳朵的手，帶著忐忑回頭。
小黑躺在地上，似乎已經沒有呼吸，張凡正一下下摸著它的腦袋。
白柔兒難以置信看著這一幕，不敢相信剛才還勇猛的小黑，此時只能無力癱軟在地，不知道是死是活。
才止住不久的淚水，再次如洪水決堤，啪嗒啪嗒往下掉。
張凡低垂著頭，昏暗的燈光照下來，挺拔的眉眼在眼底投下扇形陰影，遮住他的表情，看不清他此時是傷心還是憤怒。
在去張家坡之前，張凡突然看到小黑的眉心間有黑氣籠罩，說明小黑會遇到危險。
他掐指一算，算出小黑會出現危險，但是卻有著極大的機遇。
張凡便把自己算到的內容給小黑說了一下，讓小黑自己選擇。
最後小黑選擇直面危險，張凡尊重小黑的選擇，不過臨走前，他渡了一絲靈氣在小黑的心脈上。
只要不是被切成一塊塊的，他都能救活小黑。
張凡走後，鄭家人就派人上門找優盤。
這優盤里放著鄭家人犯罪證據，能讓整個鄭家覆滅，是以鄭家人格外重視，雇了一伙專業人士來找東西。
雖然小黑能力出眾，但是到底比不過拿著武器的一伙人，經過一場惡戰後，小黑被電擊棒擊暈，優盤也被拿走了。
鄭秋本在住院，一听到他們抓到張凡的狗，激動著讓那群人把狗送到家里來，他要親自折磨那條狗泄憤。
他拿鞭子，拿鐵鉤，拿尖刀，一點點折磨著小黑，還用攝像頭記錄下他施暴的過程。
他要慢慢欣賞，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死在自己手上的感覺，那是一種凌駕其他生命之上，他為刀俎，別人為魚肉的感覺。
就好像他是萬物之主，掌握生死的感覺，讓他能產生快感。
每一次施虐，都會讓他腎上腺素飆升，整個人都感到飄飄欲仙。
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施暴者，這還是第一次成為一個受虐者。
從未有過的無助與憤怒，可是，他無能為力，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就好像，他是一只弱小的螻蟻，被龐大的大象碾壓，即使拼盡全力，也反抗不了。
鄭秋趴在地上，如一團爛泥，看著張凡狂妄大笑，笑著笑著突然覺得胸口像堵著一團棉花，喉嚨發癢，隨後一陣猛咳。
笑了一會，他發現張凡沒動靜，還在一下下撫摸著狗頭。
他一臉譏諷，嘲笑道︰“張凡，你好虛偽，剛才還叫你的狗咬我，你知道那會加速它的死亡，可是你還是叫了……”
“你以為你報仇了嗎，我告訴你，你的一切都完了!”
“私闖民宅，還造成他人嚴重傷害，夠你在監獄里判幾十年了，我家里有權有勢，有專業的團隊，到時候盡量讓你在里面蹲一輩子。”
“那優盤早就被我拿到手里銷毀了，想不到吧，我現在是無罪到你，但是你，就慘了……”
話音未落，鄭秋突然臉色煞白。
他看到了什麼！
小黑站起來了！
小黑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可能？
他已經用刀切開小黑的四肢，還用針扎穿小黑的五髒六腑，用腳踢用腳踹，一拳拳打下去……
雖然畜生的生命力頑強，但是剛才這畜生咬他的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在做最後的掙扎，再怎麼也不會再站起來。
而且，還是看起來這麼健康的樣子。
小黑對他齜開獠牙，露出森寒的牙尖，涎水流了一地，那雙冒著綠光充滿恨意的眼楮，猶如一頭來自地獄的惡魔。
鄭秋渾身膽寒，全身抑制不住發抖，兩腿間甚至還流出臭氣燻天的液體。
張凡冷冷一笑︰“現在，該我算賬了……”
猶如鬼魅的聲音傳入耳中，鄭秋被嚇得呼吸一滯，就像見到鬼一般，眼楮死死盯著前面，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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