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三弟?別走神啊,注意力集中一下。”潘召笑著說。
陳三爺眉頭緊皺,腦中電光石火,他不可能扔下馬文妹不管,那是他的第二個母親。
沉思片刻,呵呵一笑,一攤手︰“栲消賽力次。”——成交!
“咯咯咯咯。”村上花子大笑,“陳先生果真是人中龍鳳,日本話說得不錯嘛,以後我們交流更方便了。”
“首先保證我師姐的安全。”陳三爺補充說。
“陳先生放心,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敢動馬文妹。”
“敢問花子女士,軍中何職?”陳三爺問。
村上花子搖搖頭︰“我不是軍人,我隸屬黑龍會。”
陳三爺點點頭︰“怪不得花子女士來自東京,黑龍會于1901年在東京成立,目的是謀取黑龍江流域為日本領土,所以叫黑龍會,法西斯團體,成員多為日軍從事間諜工作,花子女士也是情報人員吧?”
村上花子佩服地點點頭,笑道︰“陳先生什麼都知道,博聞強識,這樣的人才,必須和我合作。等我們成為朋友,改天帶你去北海道看月亮,哈?”
陳三爺笑道︰“多謝。我還是喜歡在自己國家看月亮。”
村上花子媚眼一眨︰“陳先生,你的事情落停了,令泰山的事兒,麻煩你也努努力。”
陳三爺搖搖頭︰“愛莫能助。我老丈人那個人可 ,誰的話也不听,我作為晚輩,更難以勸諫。”
村上花子妖嬈一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把高桑也帶來了,讓高桑跟你聊聊。”
高凌 上前一步︰“三爺,今天上午,我去拜會你岳父了,蕉爺還是那個脾氣,真倔,兩句話沒說完,把我懟出來了,剩下的話,我跟你說吧。”
“高桑請講。”
高凌 呵呵一笑︰“這個蕉爺啊,您別嫌我說話難听,真是油鹽不進啊,我受大日本帝國天皇皇恩,愧領津門治安維持會會長一職,我圖啥?還不是為了津門百姓平安?我舉薦自己的老朋友蕉爺和我搭班子,這是我念舊,有好事不忘老友,可蕉爺不領情,還罵我。關鍵是香月將軍也愛才啊,仰慕蕉爺,想請蕉爺出山,可蕉爺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陳三爺笑道︰“我老丈人,就是這個脾氣,我也勸不動。”
高凌 冷冷一笑︰“你必須得勸動!你勸不動,我們就不客氣了。”
陳三爺大笑︰“不客氣能怎麼樣呢?你殺了他也沒用,他倔著呢。你殺了他,我給他收尸,我哭爹,只能這樣。”
高凌 哈哈大笑,笑畢,陰險說道︰“我知道他寧死不屈,但——他也有個軟肋啊。”
陳三爺一皺眉︰“什麼軟肋呢?”
高凌 說道︰“三爺不要罵我陰險,我上午從蕉府出來後,我就琢磨,怎麼才能讓老蕉屈服呢?想來想去,嘿!您猜怎麼著?我想到了沈心茹的母親!你岳母不是早年仙逝了嗎?蕉爺把愛妻隆重厚葬,就葬在福緣崗,風水寶地啊,那大墳修得,闊氣!我如果叫幾個人,把你岳母的墳刨了,把沈心茹母親的尸骨挖出來……你和蕉爺作何感想?”
陳三爺臉上肌肉顫抖,倏地目露寒光。
身後兄弟早就听不下去了,鄭小俊、馬夫、大腸等人,嘩啦拔出腰間手槍,對準高凌 、村上花子、潘召、七和尚的腦袋。
潘召、七和尚也慌忙拔槍。
雙方對峙。
大廳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俄頃,村上花子微微一笑,道︰“陳先生,你開槍,槍一響,租界外圍的軍隊就會沖進來,你開槍,就給了大日本帝國皇軍進入法租界的借口。”
陳三爺一言不發,怒視村上花子和高凌 。
良久,陳三爺一揮手,兄弟們把槍放下。
高凌 一陣奸笑,繼續說道︰“三爺,我還沒說完呢,蕉爺三代為官,他的祖墳,他的蕉家祠堂,都在天津衛,我們可以把這些墳地和祠堂都扒了,蕉爺是個重香火、重傳統的人,把他父親、爺爺、祖宗八輩的遺骨都弄出來,他臉上不好看吧?最關鍵者,還是他的愛妻啊,沈心茹的母親啊,把你岳母的尸骨弄得滿天飛,你也不落忍吧?你要不信,咱就試試,明天我就去挖沈心茹母親的墳!挖不開,我就下雷管,炸開它!”
陳三爺一伸手掐住高凌 的喉嚨。
高凌 所料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