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春呵呵一笑︰“三爺啊,別這麼不自重!您可是中華第一賭王,有頭有臉,另外,這個江湖,也不是你說退出就能退出的,你得還債啊!”
“我還!我還!當年在上海,你賠了多少錢?我如數奉還!”陳三爺聲淚俱下。
周之春點點頭︰“當年我記得我是贏了600多萬吧,最後全被你撈去了,賬面上的數字我也記不清了,這樣吧,本息合計,你就還我1000萬,咱倆的恩怨一筆勾銷!”
“藍月呢?你得告訴我藍月的下落!”陳三爺懇求。
“你放心,只要你還了這1000萬,我自然會告訴你藍月的下落!”
“她是不是死了?”陳三爺仰頭問。
“三爺,我剛才說了,你還了錢,我才會告訴你藍月的消息!”
陳三爺點點頭︰“好。”
“三天時間,我給你3天,你湊齊1000萬!”
陳三爺一愣︰“3天?即便我現在往國內發電報,來來回回至少也得20天!他們得湊齊銀票,還得兌換成金銀,還要考慮郵輪的航程日期!3天豈不是逼死我嗎?”
周之春和巴頌相視一笑︰“三爺,您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忘了您的身份了?您得時刻提醒自己,您是賭王,賭王王中王!對于一個賭徒,何必萬里迢迢回家摳老本呢?你就在曼谷白手起家,3天掙夠1000萬!”
陳三爺听出弦外之音︰“你們想讓我幫你們賭錢?”
周之春哈哈大笑︰“三爺的聰明勁兒又回來了!”
陳三爺想了想︰“沒有大 子,我3天贏不了這麼多錢。”
周之春笑道︰“有啊!大 子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就看三爺能不能吃下它了!”
“三爺,這是套兒!”馬夫哥插了一嘴。
周之春瞅了瞅馬夫哥︰“您哪位?”
馬夫哥惡狠狠回答︰“馬夫!”
“還他媽驢夫呢!這是高層之間在對話,輪不到你插言,再他媽多嘴,我滅了你!”
馬夫哥一瞪眼,陳三爺趕忙把馬夫攔住,轉頭對周之春說︰“時間、地點,告訴我,我準時到!”
“金沙灘賭場,明晚8點。”
“對方叫什麼名字?什麼來歷?”
“九姑娘!柬埔寨飛過來的燕子!”
陳三爺一驚︰“女的?”
“對!三爺縱橫賭場這麼多年,還沒和女人對賭過吧?這次讓你過把癮!”
陳三爺大概明白了︰“你們吃不下一個女子?”
周之春點點頭︰“皇家賭場給她撐腰,她技術也好,刺過我們三次了。”
“那可以殺了她啊!明的不行來暗的!你們的主營不是販毒嗎,直接‘做’了她就行!”
周之春呵呵一笑︰“三爺,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啊,當年您在上海都知道組織一場賭王大賽,演演戲,再收網,怎麼到了我們,就得用這些蠻力呢?”
一提上海,陳三爺心下又是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當年在上海藍月幫他做局,他利用藍月、擠兌藍月、挖苦藍月,現在或許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了,一念閃過,目光茫然︰“掙錢得講究個名正言順。”
周之春看著陳三爺失魂落魄的樣子,笑道︰“道理一樣!我直接殺了她,賭場就會惹上大麻煩,好不容易搭起來的台子就會崩塌,我不會因小失大!”
“你是怕扯出背後的大買賣?”
“前面搭台唱戲,後面暗渡陳倉,賭場的確是個幌子,但這個幌子也得明亮。”
陳三爺點點頭︰“她來過幾次了?”
“三次。第一次贏了400萬,第二次贏了500萬,第三次贏了800萬。”
“美元?”
“泰銖!美元我就破產了!”
“周先生號稱南洋賭俠,對付不了一個外來的燕子?”
周之春呵呵一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指望你了!”
“不會這麼巧吧?假如我沒來暹羅呢?”陳三爺目光渙散,喃喃地問。
“事實是你來了!來得正是時候!你得感謝這只燕子,她無形中救了你一命!”
陳三爺點點頭︰“我擊敗她,幫你們贏回1000萬泰銖,你就告訴我藍月的下落!”
“不是1000萬泰銖!是1000萬大洋!給你個面子,還是銀本位,貨幣形式不限,等價1000萬就行!”
陳三爺思忖片刻,黯然點頭︰“可以!”
“還有!大家都是內行人,內行看門道,你擊敗她之後,你需要告訴我兩點︰第一,她用的千術,你得給我解密,我要知道她是怎麼贏的;第二,你的手法和千術也要給我解密,我要知道你是怎麼擊敗她的!兩者湊齊,我告訴你藍月下落!”
“明白。”
周之春得意地點點頭︰“三爺,丑話說在前面,如果你輸了,或者你耍貓膩,你就永遠別想走出暹羅了,你會長眠于此,包括你身邊這個叫驢夫的兄弟!”
“我叫馬夫!”馬夫哥大聲強調。
“隨便了!”
陳三爺點點頭︰“一言為定!”思忖片刻,突然問,“本錢誰來出?”
“當然是你了!”周之春笑著說,“三爺下南洋,必定帶了很多錢,銀元對泰銖,只多不少!難不倒三爺!”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也太欺負人了吧?”馬夫哥大聲說。
“馬夫!這是高層之間在對話,輪不到你插言!”陳三爺呵斥。
馬夫哥不作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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