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咽了一口唾沫,突然一愣神,貌似想起了什麼,起身追了出去。
馬夫哥一驚︰“三爺,您去哪兒?”
“沒事,你在這兒按摩吧!我出去拉泡屎!”陳三爺回答。
陳三爺沒有去拉屎,而是在走廊里追上了“微笑的藍色純棉內褲”。
內褲一驚︰“坤桿姆郎唐阿拉油?”——你要干什麼?
陳三爺呵呵一笑,比比劃劃一通白話。
比劃了5分鐘,內褲終于听明白了,陳三爺要變性,想當人妖。
這就對了,難怪剛才陳三爺對人妖不感興趣呢,他自己就是男身女魂,骨子里是女人。
內褲終于想明白了,露出了純藍色的笑容,一個勁兒地點頭,那意思就是把陳三爺當姐妹了。
陳三爺隨內褲去了內褲的休息室。
別的技師都是待在一個大屋子里候命,唯獨內褲自己一個單間,足見內褲在本按摩店的崇高地位。
來到房間內,內褲熱情地禮讓陳三爺坐下。
陳三爺舉目打量,這化妝間五彩斑斕,各種內衣、襪子、雞毛撢子啥的。
還有一排排香水、各類化妝品。
整個屋子香得都頂鼻子。
內褲熱情地向陳三爺一一介紹他的服裝、內衣、化妝品。
陳三爺也听不懂,只能點頭微笑。
後來陳三爺站起來,對著鏡子一通比劃,那意思是說自己迫不及待想做女人了,恨不得立馬變成人妖!
等不及了!
內褲咯咯一笑,指了指陳三爺的下半身,那意思是說得先把這個東西噶了。
陳三爺搖搖頭,又是一通比劃,那意思是說現在噶來不及,能不能先幫著化化妝,體驗一下當女人的感覺。
內褲十分高興,立馬拿出自己的內衣、外衣、首飾、假發、胸罩啥的,幫陳三爺打扮。
還拎出一雙高跟鞋,給陳三爺穿上。
鑒于陳三爺沒吃過雌激素,內褲吹了兩個氣球,塞在三爺的胸口。
一番精心打扮後,陳三爺脫胎換骨,大波浪披肩發、紅嘴唇、連衣裙、高跟鞋,兩個氣球比椰子都大。
臉上搓了粉,白白的,一時雌雄難辨。
內褲驚訝地看陳三爺,拍手贊嘆︰“甦~~~喂——perfect!”——很好!完美!那眼神仿在說陳三爺比他還女人,陳三爺就差噶一刀,便可以晉升為人妖頭牌。
陳三爺身著偽娘裝,微微一笑,打開房門,快步下樓。
內褲不解,在後面急切地大喊,他不知道三爺要干啥。
三爺回眸一笑︰“梅咚離朗~~~”——別著急。
陳三爺一身女裝,踩著高跟鞋來到一樓大廳,順手拿起一張前台的城郊地圖,走出按摩店,來到口前的馬路上。
門口兩側有很多黃包車夫,懶洋洋地在等生意。
30年代中期的曼谷,交通呈現多樣化,有公交車,有自行車,有驢車,有馬車,汽車,還有大象。
但最多的腳力,還是黃包車。
車夫每人戴一個斗笠,藍布褂子,平底草鞋或布鞋,聚集在大飯店、大賭場、大按摩房門前,等待客人。
陳三爺一出來,一群車夫涌過來,嘰里咕嚕說著泰文。
陳三爺指著地圖,他並不認識地圖上的泰文,但他認識英文,所有重點標識,都附注了英文。
最終指了指北欖,把巴頌的賭場指給一個車夫看。
車夫當即就明白了這個人妖要去賭場。
人家對人妖都見怪不怪了,隨即就伸出5個手指頭︰五十泰銖!
陳三爺點點頭︰“ok!”
車夫請陳三爺上車,還一搭手,扶著陳三爺,像關愛女性一樣小心翼翼。
而後拉起黃包車就往北欖跑。
陳三爺生怕氣球破了,讓他稍微慢點。
車夫听不懂,跑得更快了。
半個小時就到了。
車夫請陳三爺下車。
陳三爺搖搖頭,又給他100泰銖,那意思是,我在這兒等人,就坐在你黃包車上,你不要動,就在旁邊蹲著等我就行。
車夫明白了,自己蹲牆根抽煙去了。
陳三爺坐在黃包車上,目視馬路對面的巴頌賭場。
果真是一家大賭場,上下四層,門臉氣派。
這個點,燈火通明,賭場里正熱鬧。
門口來來往往,不停地有人出入。
陳三爺望眼欲穿,他多麼希望見到藍月的身影。
兩年未見,伊人可好?
陳三爺之所以化身人妖,就是怕被別人認出來。
當在照相館,被譚師傅一眼認出時,他就感覺不妙了。
他這張臉,在歐美人眼里,辨識度不高,但在同為黃種人的東南亞,就容易識別了。
南洋有死敵——周之春。
更有新敵——巴頌。
而且巴頌以前是販毒的,毒販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情報網,專門和政府警察周旋。
每個毒販都會在街頭安插很多線人,時刻注意警察動向。
有時警察剛一出警局門口,就被大街上的線人發現了。
警察走到哪里,哪里的線人就會匯報,一路襲來,毒梟早就跑了。
這些線人,或扮作乞丐,或扮作小商販,甚至什麼都不扮,就是一群孩子在玩耍,孩子也是線人。
都被毒販買通了。
這樣的情報網,如果想發現一個外來人,尤其是陳三爺這樣的名人,那就太容易了。
所以,從陳三爺踏上暹羅那一刻起,他很可能就已經暴露了。
故而,他才更加謹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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