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我的力量？
平生第一次，我感受到了“衰老”的意味。
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這種力量衰落的感覺，便是“衰老”嗎？
可我的壽命和媽媽是一樣的類型，絕對顯著長于同類生物，又怎麼可能在十歲出頭的年紀“老化”？
“看來你也感受到了，你身體的變化。”
“自由地變換貓與虎的體格，對于並非‘究極生物’的你而言，可不是想象中的那樣自由啊。”
華姆的聲音從我頭頂落下。
他的脖頸正在飛快地同化大樹的枝干，一具和斷頭前一般無二的強壯身軀很快便轟然落地，如同神明從天而降。
是嗎，這“未老先衰”的可怕感受，原來是我切換貓虎體型的代價嗎？
是了，媽媽的替身能力固然可以從種族上改變我的肉體，可她早就死了。
沒有了“為虎作倀”的替身能力，我自己隨心使用形態變化的能力，本質上是在消耗我自己的生命力去強行“返本還原”，又在回歸本體之後強行激活殘存的“為虎作倀”能力，把自己壓縮回白貓的形態。
虛弱和恍然讓我冷靜了下來，我開始能夠思考眼前之人攔截我的意義。
縫皮人說華姆“又要玩那個”，那麼華姆玩的是什麼？
用他那操控風的替身能力，還有不似地球生物的恐怖肉體，狠狠教訓我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畜牲嗎？
不，這不可能。
如果要追求戰斗的刺激、尋找強大的對手，他該去找龍王這樣的怪物。
他說要對我進行“試煉”，那就說明他其實不想殺我，試煉的戰斗只是他“游戲”的一環，他至少有一部分的目的是鍛煉我。
而他又將試煉“通關”的目標設置為打傷他的頭，即便舍棄脖子以下的身體也要恪守這一規則，這就說明他對自己的戰斗技藝十分自信，並且是一個注重戰斗中榮譽的人。
也就是說，這場戰斗的確是不分生死的——他既想磨礪我的才能，又想在檢驗自己斗技的同時尋找戰斗的榮光。
既然如此，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提起一口氣，打足精神壓榨出體內的潛能，我依然還能站起來。
“謝謝你的‘診斷’，不過我也有必須戰斗下去的理由。”
“因為某些原因，我這一生能和人交流的機會有限。但這一次我願意向你表達敬意。”
我第七次開口了。
隨後，我不再有絲毫的遲疑。
“白虎”的威能全部內斂，只待一個一擊必“殺”的時機。
而我的本體，則在四足有力的蹬地發力之下，以全速向華姆沖撞！
凜冽的風刃不斷割破我的皮肉，但我都用肉體正面硬接了下來。
“這麼快就開始搏命了嗎？”
“那就看看這個吧——”
“斗技，神砂嵐！”
面對我的沖鋒，華姆穩穩站定，雙臂向前並舉。
隨著“神砂嵐”的戰吼發出，他強壯的雙臂竟然如同電鑽般對向旋轉，強大的風壓在雙臂之間的胸前空間形成了恐怖的絕對破壞空間！
即便我沒有見過這一招的威力，也不知道華姆的雙臂旋轉到極限能有多快，但我清楚地知道這一招絕對可以把我的身體絞成肉餡。
只是，這樣的招式依然在我預料之內！
我非但沒有減速，反而在沖到華姆面前的時候後腿再度蹬地，加速撲向那死亡的龍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