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不了你……我居然還是殺不了你。”
“jojo,你不會又在耍什麼花招吧?難道說你的力量根本就沒有衰竭,僅僅是在假裝疲憊!”
激烈的對拳過後,我不由得有些心驚。
並非是我多疑,而是喬蕎真的完全打不倒。
如此猛烈的攻勢,還是在她斷臂之後發起的攻勢,居然沒能將她格殺當場。
這家伙……她就好像驚濤駭浪之中的一葉扁舟,搖搖晃晃、擊風打浪,就是不肯淹沉。
再一次退回場地右側,我龜裂的雙臂依然在顫抖。
完全由“伏靈咒印”構成的手臂在力量上可能沒有提升,但其對其他替身的壓制力卻強大了何止一倍。
在如此攻勢之下,哪怕喬蕎的體力似乎有所下降,她依然能和我打個有來有回,甚至時不時出奇招試圖反攻。
這種感覺……就好像“視界”反而衰弱下去了一樣,帶給我一種不安的反差感。
四周,構成“結界”的咒印還在如火般跳躍著燃燒,那磅礡的力量至今讓人心悸。
我凝視著對面之人,她的手臂也出現了龜裂。
我們的攻擊已經超越了單純的角力和物理攻擊,這種對替身的傷害都是波及靈魂的。
為了全方位提高自己的能力,剛剛的對決中我們都把自己的靈魂也押到了戰局里,通過進一步的“靈肉合一”讓替身爆發出終極的力量。
這種行為本質上是高手過招時的“軍備競賽”——如果喬蕎開始賭上靈魂死戰,而我卻不押上靈魂提升替身力量,那麼就算我替身的傷勢在反饋到本體之後可以迅速恢復,可我卻會在正面對決中被干脆利落地擊敗,當場被喬蕎山崩海嘯般的攻勢打垮。
就像漫畫中的迪奧在最後一戰的末尾時那樣,他的替身“世界”在被承太郎的“白金之星”擊潰後,身為吸血鬼、擁有強大恢復能力的迪奧也隨之身體炸裂、倒地不起、不省人事,並不能像之前替身被洞穿腹部、打裂拳頭時那樣憑借吸血鬼的強大恢復力快速復原。
那便是因為雙方都在搏命的一擊中傾注了全部力量,此時替身的損傷不止會反饋到本體的肉身,更是代表著靈魂的損傷,哪怕是“究極生物”也無法瞬間恢復身體的傷勢。
“狄奧,你怕了。”
“你那股自信,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消失不見了。”
“能告訴我,你究竟在怕什麼嗎?”
喬蕎在發問。
她還在發問!
混賬,我在怕什麼,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看看那周圍的熾烈咒印結界吧,你讓我怎麼相信擁有如此結界的人不會藏著一手“後備隱藏能源”?
我的內心的確動搖了,因為我無法像剛剛一樣確信喬蕎已然陷入虛弱期,反而生出了她在扮豬吃虎,不斷消耗我、摸透我底牌的感覺。
我知道自己的心亂了。
因為喬蕎是“覺悟者”,所以我將喬蕎看作宿敵,在對戰她的時候付出了最多的謹慎和精力。
可也正因如此,我無法在這種時刻弄險試探,在我認為喬蕎有百分之六十甚至七十的概率都是在虛張聲勢的時候,依然不敢貿然決戰。
我深知,漫畫里的迪奧就是因為過于在意自己和bo斯達家族之間的命運羈絆,所以才在最終決戰時陷入狐疑、過分謹慎地避險,最後反而錯失了斬殺承太郎的最佳時機。
看漫畫的時候我會為此感到惋惜,甚至覺得迪奧不過如此,可真正輪到自己與宿敵面對面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真的只需要宿敵身上有一點點的不對勁,就足以讓我陷入自我懷疑當中。
我狄奧的判斷,居然因為那個人虛張聲勢的質問,便被影響甚至改變了嗎!
“狄奧,說話!”
“難道階梯教派無敵的教主,會在佔盡上風的情況下,反而害怕得屎尿齊流嗎!”
喬蕎突然的厲喝,竟讓我渾身一顫。
我,到底在畏懼什麼?
是敵人的強大,還是命運的未知?
我不該是這樣的……
是喬蕎的態度,是她那副氣定神閑、胸有成竹的態度!
我赤紅的眸子突然閃過一道精光,一往無前的殺意驟然爆發。
喬蕎釋放出大量“咒印”構成“結界”阻擋我逃跑是我親眼所見,喬蕎的雙臂被我斬斷、踢飛是我親手所為,她的狀態絕不可能比我更好!
倘若她真能在釋放出大部分咒印之後,還能用僅剩的替身力量和我打個五五開,那麼她就絕對可以使用類似三十年後的她一樣的能力,直接用一輪恐怖無比的攢射把我轟爆!
迪奧犯下的錯誤,我絕不會再犯。
迪奧敢打的jojo我要打,迪奧不敢打的jojo我也要打!
在這一霎,我在頭腦中強行完成了對自己的心理暗示,讓自己對“喬蕎在虛張聲勢”這件事的確定程度達到了〔百分之百〕!
就概率而言,沒有什麼事情是百分之百會發生的,就連太陽東升西落這種事情,也保不齊會因為什麼高等文明的外星人突然熄滅太陽而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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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于人生而言,很多時候哪怕只是10,20,甚至5的概率,都是值得賭上一賭的。
喬蕎擅長用氣勢和實力的組合拳壓倒對手,這件事我在第一次觀看她大戰“瘟疫”的天啟騎士博雷戈時,便知道了。
但我和任何對手都不同,我既不會輕視喬蕎,也不會害怕喬蕎,因為她沒有資格從實力的地位上同我談話。
我有百分之六七十的概率能確定她在虛張聲勢,是強撐著氣力和我對打,那就完全可以賭一把了。
反正,我最多也就是暴露出重組地形的底牌而已。
可笑……我狄奧居然因為這種不知所謂的事情躊躇不前了這麼久,甚至還因為那明知是唬人的質問哆嗦了一下?
不過喬蕎的能力也僅止于此了,她的這一招虛張聲勢不過是外強中干被我識破之後的她,就好像打出最後一招“尥蹶子”的黔下蠢驢,只能被我這頭猛虎撲殺,“斷其喉、盡其肉”,乃去!
“我的確是怕了,我剛剛的確是被你嚇怕了!”
“你的心理戰很強,你的氣勢也不是言語可以描述的,哪怕再狂妄的惡人也會被你的威嚴嚇倒——”
“可我已經識破了!”
“這是你最後一次對我用緩兵之計了,也是你最後一次說大話!”
在戰勝“心魔”之後,我強得可怕。
我大聲的宣言,並非是在給我自己打氣加油,更不是因為識破了一點“小伎倆”沾沾自喜。
這樣的心態,意味著我不會再因為喬蕎的任何“反常舉動”而動搖和狐疑了。
就算喬蕎做出了“在迪奧袖子上掛磁鐵,讓自己假裝在時停中還能動”的行為,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斬殺她。
電光石火間的心理斗爭,使我徹底摒棄了精神上的弱點,從此便能夠免疫喬蕎的任何“心理戰”!
“我的手,還沒有斷。”
“你的新手,也還沒有斷。”
“戰吧,直到我們之中有一人斷臂敗亡!”
我從鼻中重重噴出兩股寒氣,嗜血的眼眸重新染上戰意,竟揮舞著寸寸龜裂的雙臂再次沖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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