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要去忙他的事,雲之也要做自己的事。
琥珀王身邊的造物?
那重要嗎?公司只需要知道,琥珀王也有掛件令使就足夠啦。
……那應該是令使吧,好歹還有琥珀王親自給予的力量呢。
——連貓糕都是令使了,公司的人扎不扎心啊?
哎嘿∼
當然,不需要管那些人怎麼想,反正他們也不可能當著琥珀王的面把 的貓糕給帶走研究。
除非他們想讓庇爾波因特變成琥珀王的巨錘砸下的目標。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雲之輕輕哼著歌,愉快的走在馬路上。
路上順便還看見了正在約會,但是約到一半就跑去開寶箱的星。
——女鵝真精神啊。
既然如此,就暫時不用管啦。
他並不意外的發現自己身後跟著的尾巴。
不是家族的人。
也算是個熟人。
雲之七拐八繞的走進了一個小巷子,嘴角帶笑著提醒道︰
“黑天鵝女士,你有什麼事嗎?我看你跟著我有一段時間了。”
“如果女士你想和我討論記憶的問題,那就不必了,我已經提醒過你了。”
雲之笑著,頭也不回的說。
在他的身後,修女打扮的憶者——黑天鵝,緩步停下。
“很高興又與您見面,驚風白羽真君。”
黑天鵝的聲音依舊很輕柔︰“我並不是為您的記憶而來,只是遇到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不得不找您解惑。”
听見這番話,雲之才好奇的轉過身,看向黑天鵝︰
“什麼奇怪的問題?——應該問,原來憶者眼中,也會有問題嗎?”
黑天鵝輕笑︰“憶者也會有看不見的記憶,您早已親身體驗過。”
雲之眯起眼︰“說吧,什麼問題?”
“關于那位——巡海游俠。”
黑天鵝似乎頓了一下,雲之總覺得,她好像恐懼了一瞬。
怎麼了?
“我知道,巡海游俠亦是追隨【巡獵】的派系,而對于真心追隨著 的人,您從來都不會無視。”
只是有個輕重緩急之分,再怎麼說仙舟聯盟才是【巡獵】親生的。
“我見到了一位自稱巡海游俠的女子,我想,您應該也見過了。”
黑天鵝看著雲之的表情。
雲之依舊淡淡的微笑︰
“她並沒有在我面前自稱巡海游俠,而且你應該早有猜測,想必也不需要我說的多明白。”
黑天鵝了然。
看來,真君對那個人的身份早已心知肚明。
“不過听你這麼一說——女士,你該不會去窺視了她的記憶吧。”
雲之突然開口,戲謔的語氣卻讓黑天鵝想起當時的恐懼。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得體的微笑︰“我並沒有惡意,只是因為泯滅幫的緣故,想要一個答案。”
“泯滅幫?”
前段時間在空間站才和泯滅幫的某人打了個照面,怎麼今天又來了?
說來,“諧樂大典”好像有邀請泯滅幫沒錯吧。
……太6了,他們怎麼沒給步離人的那群巢父也發個邀請函呢?
就算是廣撒網……有這麼撒的嗎?
黑天鵝看不見雲之心里的吐槽,繼續說道︰
“泯滅幫的‘永火官邸’接到了邀請,那時候,有一位憶者就在附近,記錄下了那一幕——真君好像很感興趣?”
“是有點興趣。”
雲之並不隱瞞︰“他們對匹諾康尼邀請他們這件事,有什麼態度嗎?驚訝?歡喜?”
畢竟,宇宙中臭名昭著的那群人接到邀請函,這已經足夠叫人震驚了。
黑天鵝笑了笑。
她手中,落下一張紫色的牌。
雲之沒有注意牌的花色,反正和他印象里的牌肯定不同。
黑天鵝將那張牌反面朝上,遞了過來。
“真君如果好奇,可以看看。”
“好像很有趣。”
雲之抬起手,指尖觸踫到牌背︰“泯滅幫?納努克都看不上的存在,能有什麼意思呢?”
觸踫到牌的那一瞬,眼前突然被迷霧籠罩。
一眨眼間,雲之眼前,便出現了一片金碧輝煌卻格外壓抑的府邸。
這是從另一個人的視角,看發生的一切。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盛會之星,匹諾康尼。美夢沉淪的搖籃,怯懦者的安眠之地。”
雲之跟著視線看去。
——一個羊頭人正坐在上首,眼中滿是瘋狂。
雲之眨眨眼。
這模樣真眼熟。
——好像之前星在這里開寶箱的時候,是不是開出了類似的東西?
“家族設下宴席,賓客應邀而往,毀滅的金血也將一同落下,將盛大的祭祀敬獻于 。”
“火焰的子嗣,這是你們的成人之禮。”
接著,雲之就好好的欣賞了一把羊頭人奇怪的慈禧行為。
——向【同諧】宣戰!向【歡愉】宣戰!向【存護】宣戰!向【記憶】宣戰!
雲之︰…...
你咋不向【巡獵】宣戰呢?
是不好意思嗎?還是看不上【巡獵】命途相對狹窄呢?
呵呵。
也幸好你沒來這一手,否則嵐下一秒就會讓這位羊頭人知道——
仇恨不會消失,但是會轉移。
“毀滅,是壯烈的一瞬,倘若卑劣求存,此生便太過漫長。”
冥火大公這句話說的還挺有哲理。
他們的“毀滅”私欲太多,納努克看不上,但不得不說,他們夠瘋狂。
“享受匹諾康尼,享受她的邀請。”
“讓這片美夢準備好,迎接她來自陀斐特的新主人。”
“冥火大公,阿弗利特——永火官邸。”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
雲之收回手。
“感覺如何?”
黑天鵝也收回卡牌,笑著問。
“看見一個小丑在自言自語。”
雲之捏了捏眉心︰“沒什麼意思。”
“噗……”
黑天鵝捂嘴輕笑︰“如您所見,或許冥火大公的確有些托大,但他們也被這盛會吸引,準備前來參加。”
“可是冥火大公死了。”
黑天鵝抬起頭,看向雲之︰“他和他的子嗣,再也無法赴宴了。”
雲之抱起手︰“所以?”
“我只是感到好奇。”
黑天鵝說︰
“我無法窺視那一片深海,但我想知道,她做了什麼。”
一個借口罷了。
黑天鵝真正想知道的並不是這個。
她當初窺視黃泉的記憶,是為了辨認,黃泉是能夠抓住記憶的人,還是,會沉湎與記憶之中,無法逃離的人。
可惜被黃泉拔了毛。
現在找到雲之,只是為了搭個關系。
畢竟,第一令使的關系,可不是誰都能搭得上的。
雲之看得出黑天鵝在想什麼。
沒有惡意,雲之也沒驅逐的意思,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了︰
“【虛無】的命途極為廣闊,即便是我和嵐,平日里也幾乎不與ix有交集,而行于其命途之上的黃泉——她已經是虛無的令使,因為虛無的特性,她的強大已經超過了同等級的很多令使。”
“你窺視她記憶,還能全身而退,我不得不說,你很有手段。”
黑天鵝笑而不語。
她當時差點就被那記憶的深海給淹沒。
比起當初,雲之給她觀看那些星神,也不遑多讓——甚至更可怕些。
畢竟,雲之有分寸。
黃泉沒有。
“冥火大公死了就死了,並不是說他死了這世界就不轉了,至于你說的無法赴宴——”
“事實上,冥火大公已經來了。”
黑天鵝︰(☉x☉;)
“哎?”
黑天鵝眨眨眼。
在她眼前,長發高束的青年接著說︰
“不過,他來的方式,大概你們想象不到。”
說著,青年自己都忍不住卡了一下,努力的組織語言︰
“他……陸陸續續的來了。”
黑天鵝︰……陸陸續續?
“沒錯,就是這樣。”
雲之點點頭——星在這里找到的寶箱里有很多遺器,好像都是大公的xxx之類的。
黑天鵝看著雲之篤定的表情,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