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特意買來送給我的嗎？”
望著眼前的禮物，白靜姝眼楮瞬間亮了起來，歡喜地像個孩子。
林默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啊，我前些時日在道觀里偶然看到的，當時想著給你祈福保平安，便順手買下了。”
他語氣平淡，好似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頓了頓，又輕聲補了一句，“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你要是覺得不喜歡，也可以不要。”
“怎麼會？我喜歡還來不及呢！禮物嘛，貴不貴重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是誰送的。”
白靜姝急忙開口，聲音里滿是抑制不住的雀躍。
那急切的模樣，仿佛生怕林默反悔一般。
她這話里的意思，明眼人一听就懂。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護身符，手指輕輕摩挲著它的輪廓。
這可是林默頭一回主動送她禮物啊！
盡管這護身符看起來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簡陋。
它的一面刻著個“白”字，另一面則是些古里古怪的圖案。
材質是粗糙的木頭，做工也顯得頗為粗糙，邊角處甚至還能看到一些細小的毛刺。
可能唯一亮眼的，便是護身符上散發著的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聞起來能讓人感覺到神清氣爽。
只有林默自己己清楚，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護身符。
這是他此前費盡心力，將煞靈龍衛封印其中，精心制作而成的黃巾力士木牌。
他心中一直惦記著白靜姝的安危，想著她若是日後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有個保命手段。
于是，他制作了兩塊這樣的護身符。
一塊已經送給了吳月，另一塊便是送給白靜姝的。
白靜姝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清純的笑容顯得格外甜美。
林默也沒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地回應︰“你喜歡就好。”
就這麼一來二去，兩人之間的氣氛愈發曖昧。
情愫在空氣中悄然蔓延，感情如火箭般迅速升溫。
不知不覺間，他們來到了熟悉的城東天橋。
此刻依舊是人聲鼎沸，熙熙攘攘。
這時，白靜姝忽然停下腳步，看似無意地問道︰“你還記得那天巧言不僅被人偷了錢包，還遭人非禮的事情嗎？”
“哦，那件事啊，我……”
林默隨口應道，話剛出口，他便察覺到不對勁，急忙改口，“我不記得有這件事啊。”
只見白靜姝那雙美眸似笑非笑，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
“我是該叫你林默呢，還是莫林呢？”
林默神色一凜，卻仍矢口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靜姝眼神中滿是篤定︰“你不用再裝了，起初我只是覺得莫名熟悉，卻未往你身上想過。
直到有一次，我親眼看到你會易容術，那一瞬間，我才恍然大悟。
原來那一次在危難之中為我們解圍的人，就是你！”
話音落下，白靜姝話鋒陡然一轉，目光灼灼地盯著林默。
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問出了一個她一直都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我想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林默心中一震，剛要開口回答。
卻見白靜姝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里滿是深情與認真，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喜歡你。”
林默只覺心跳陡然加快，下意識地反問︰“你不會是在故意逗我玩的吧？”
白靜姝神色一肅。
“我不是一個喜歡亂開玩笑的人。
初次見面，我便覺得與你很有眼緣，仿佛很久就相識了一樣。
後來輪船爆炸案，你冒著生命危險收留我、救治我，那時，你在我心中便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再到後來地震之時，你眼中對我的擔憂，讓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林默微微皺眉，提醒道︰“所以，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我的喜歡可能只是出于感激。”
白靜姝用力地搖了搖頭，眼神十分堅定。
“不，我很清楚，這不是出于感激，而是真正的喜歡。
和你相處的那幾天，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照亮了我原本灰暗的世界。”
說著，白靜姝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我很小的時候就沒有母親了，我父親告訴我，我母親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
可是後來我長大之後，從一些人口中無意中得知我母親根本就沒死。
只不過因為一些難以言說的原因，她去了海外，從此音信全無，二十多年都沒有回來過一次。
我不知道，一個母親是出于什麼原因，能夠在生下一個孩子之後，就狠心拋棄她，二十多年來都不聞不問，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話剛說完，白靜姝眼里的淚水奪眶而出，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臉頰。
听得出來，她這話是帶著很重的怨氣的。
林默抿了抿嘴，心中有些心疼白靜姝，卻也沒有開口打斷，只是靜靜地任由她說下去。
他知道，這些事情可能是她埋藏在心里很久的秘密。
如今吐露出來，對她或許是一種解脫。
“我問過我父親有關母親的事情，可是他一直避而不談，還訓斥我不準再繼續追問，仿佛我母親的事情是一個禁忌。
直到後來，我父親在一次演講的時候，被漢奸給開槍暗殺了，關于我母親的事情，我再也沒有機會問出來，那成了我心中永遠的遺憾。”
白靜姝泣不成聲，身體微微顫抖。
“後來，我被寄養在我黃叔叔家，他是革命黨，表面上對我恩寵有加，可實際上更多的是想利用我，通過我和巧言的關系幫他做事。我就像一顆棋子，被他們隨意擺弄，卻無處可逃。”
說到這里，白靜姝臉上淚如雨下，哭得肝腸寸斷。
林默再也忍不住，伸手將她輕輕攬入懷中，雙手輕輕拍著她因為啜泣而顫抖的肩膀，聲音低沉而溫柔。
“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會過去的，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誰能想到，平日里如梅花一般孤傲清冷、堅毅不屈的白靜姝，竟也有如此脆弱和不為人知的一面。
或許，也就是在林默面前，她才能完全卸下心防，將那些深埋在心底的隱秘之事，毫無顧忌地一股腦地宣泄出來。
白靜姝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自顧自地說道︰“從小到大，我都感覺身邊的人都不是在真心地關心我，他們或是有所圖謀，或是虛情假意。
只有你，讓我感受到了純粹的關心，只有你，讓我覺得這世間還有一絲溫暖。可是……”
林默對她心疼到了極點，在她堅強的外表下，還藏著一顆千瘡百孔、脆弱不堪的心。
他緊緊地擁著她，輕聲說道︰“以後，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來承擔這些壓力了，我會陪你一起面對。”
白靜姝卻輕輕推開林默，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他，搖頭說道︰“不……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你幫不了我……”
“你是指你被強迫回到京都城打探情報一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