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此時不由得面面相覷,這時間,那海下浪濤翻涌不止,金鳴龍吟聲陣陣,此起彼伏。
“轟!”
“小心,那妖龍撞到第二層大陣了!”
“它不會是天師的對手,只有敗逃一個下場,想必很快便要出水!”
呂純陽不愧號稱算無遺策,只待那妖龍元神撞到第二層四象周行大陣之時,便已然預測到了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此刻他們最為擔心的,無非是處在大陣內部,且余力不多的赤霞山主二人。
雖然已無軀體,並且受損嚴重,但以那妖龍的強大,元神依舊可以奪舍。
“無妨!”
那陣中二人當即展開了法相。
他們雖然消耗極大,但卻也並非沒有自保之力。
兩股磅礡的氣息頓時爆發,距離如此之近,碧蒼山上所有人紛紛驚動,皆來圍觀。
兩尊化神期大修士在如此之近的距離內施展法相的場景,即便是在碧蒼山眾多弟子眼中也不多見。
雖然宗門之中,同樣有化神期大修士,可那畢竟是掌門與太上長老。
即便是此前的戰斗,也是直接便將護宗大陣開啟了。
因此在普通的弟子眼中,真正見識化神期大修士出手的機會還是很少的。
只見那兩尊法相,皆偉岸如山,有三四百丈之高,然而形象卻截然不同。
左一尊如一團紅雲幻化,仙風道骨,恍然如世外之人乘雲而來,手持一柄拂塵,垂落根根赤霞。
面目慈祥,似與浮雲齊。
腦後靈光點點,似乎隱隱在孕育什麼。
赤霞山主雖說不善于心計,但一身修為,還是高深的。
雖說同樣並非經歷化凡之路而成化神,但世人皆如此,化凡者少,求成者多。
真正願意自封修為,去走那化凡之路的,可謂少之又少。
花費時間不說,尤其其中風險,不可言喻。
對于絕大多數勢力而言,能夠穩穩成就化神便好,可以少掉許多波折。
他們並不能經得起很大的風險。
而在這道人身旁,矗立著的那一尊法相給人的感官便是凶惡威武。
那是一尊手持長矛的玄甲神將,目蘊神光,矛鋒銳利,透出一股悍然凶威。
不過在他的腦後同樣空空如也,甚至連靈光也無。
可見衛羽雖然同樣處在化神後期,但在道行之上,終究還是差了孔文舉幾分。
但這也再正常不過。
以大魏國的資源,能夠培養出三尊化神後期,已經是十分不易了。
更何況世家方面,還有著兩位化神。
五域之地,數億生靈,能夠做到如此,已然是極限了。
當然了,外來落戶的化神,便不算在其中了。
無論是大魏王庭,亦或是頂尖世家,皆有供養。
但到底不是本土資源培育出來的,不過也得分掉不少份額就是了。
但比起從微末平常一路培養到化神來說,還是要少掉許多精力物力的。
這時間那海下,忽然有大浪滔天,一條妖龍巨影,驟然破水而出——
雖無形體卻有龍威,水澤精氣縈繞其上,出水一瞬,便引得天相驚變!
黑雲滾滾而來,狂風驟然呼嘯,這是蛟龍與生俱來的本領。
即便僅僅只剩下一道元神,亦同樣驚人。
這樣的景象,引得碧蒼山上驚呼陣陣,漫山遍野,無數弟子緊張觀望。
其余人,他們或許還不夠認識,可北蒼龍君當初是化作本相,逼迫靈渠上人過的。
碧蒼山弟子不可能忘記。
那巨大龍影撲向那一團紅雲,這時間,北蒼龍君已然是瘋了,無路可走。
能夠拉上一人,都尚算不錯。
可早有呂純陽提醒在先,赤霞山主已有防備。
那巨**相,手中拂塵掃出,頓時刷出萬道霞光!
萬丈赤霞,似破雲而來,攜帶著熾盛而喪魂奪魄的力量!
赤霞山,修的竟然是滅靈亡魂之力!
一旁的衛大將軍也出手了。
玄甲神將長矛直指,身軀之上,玄黑似霧的兵煞之氣,頓時蜂擁而至!
與霞光一道,向著龍影壓蓋而去!
赤霞彌海,喪魄滅魂,兵煞鋒芒,同樣具有刺痛神魂,震懾心魄的威能!
本該皆為元神克星。
然而,這時間卻變故突生!
只見那龍影竟虛晃一槍,棄赤霞山主于不顧,向著衛羽噬咬而去!
尤其那沉沉似露的水澤精氣之中,竟有一點碧光驟然明亮,有無邊的鋒銳之意,自其中透出!
這老龍不愧是活了萬年歲月,戰斗意志十分驚人。
這樣善變的心思,令呂純陽都來不及提醒。
在水下為韓天明碾壓,實在是境界不足,無計可施。
可上來之後,面對孔,衛二人,則又不同,只一照面,便顯露出了自己的不凡來。
尤其那暗暗藏著護持元神的寶物,便是熟知他手段的呂純陽等,也不曾預料到。
此刻更是為之心驚。
因那股可怕的鋒芒,便是斬龍教主,都自覺無法在全盛狀態之下阻攔住!
那是能夠直擊元神的至寶,一旦擊中,元神不強者,只怕瞬間便要受到重創。
這時候,北蒼倘若趁虛而入,很輕易便能夠得手。
它不必要徹底奪舍衛羽,只要制住元神,令眾人投鼠忌器便就達到目的了。
呂純陽目光閃爍,僅僅思索了一瞬,便準備撤陣。
卻非是為了放走那老龍。
他背負在身後的袖中有雷光暗涌。
若不撤開陣法,即便是有手段也施展不出了,無法打入內里!
然而就在此刻,他忽然感覺自己失去了對四象周行大陣的控制!
一道金色身影,出現在了海面之上。
正是化作常人大小的韓天明,他手持一塊玉板。
出現的一剎那,便接管了四象周行大陣。
“轟!”
陣紋流轉,星辰浮現,無數道璀璨光柱射出!
瞬間洞穿那虛幻龍影!似要將它生生裂解!
“吼!”
淒厲的龍吟聲,驚天動地,天穹之上,有雨欲落!
這是一方恐怖的封印陣法,只是一直被當做守護大陣來用罷了。
呂純陽等,接觸日短,自然不能了解其全貌。
若是早知,並且可以調動這般手段,這妖龍僅剩的元神,自然不會再翻起什麼風浪來!
北蒼不甘。
它此刻距離衛羽,不過百丈距離,只差一點點就能得手。
可是一切成空了,咫尺如天涯。
“道君,饒命!”
“我已知錯!”
它開口討饒,可換來的,只是韓天明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聲音。
“你不是知錯了。”
“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言罷,金身雙手微合,無數星光,頓時圍攏。
化作一個光球,將那龍魂死死囚禁在其中,漸漸化作了一顆光珠,被金身收入了無垢鐘內。
這神魂他還有用,其中還有它昔日聚攏的信仰之力。
且這樣的龍魂,對于韓炎等,也有極大好處。
隨後他伸手招來那一道碧光,光芒散去,卻是一枚毒牙。
被煉化成了一柄三寸飛劍。
寒光閃爍,令人神魂都感到微微刺痛。
“還不錯……”
這是一件五級極品法寶,竟是以一顆龍牙煉制,看上去還是非同一般的龍牙,威力不俗。
神魂類法寶數量較少,尤其是功伐類型。
對于化神期大修士而言,肉身不過是靈魂借住的居所。
元神不死,則不謂之死。
韓天明翻動著手中那三寸飛劍,隨即翻手收起。
這龍牙並非北蒼龍君所有,與其屬性並不匹配,或許是他從別處所得。
北蒼龍君的本命法寶,乃是一顆深黑龍珠,可惜在韓天明的面前並沒有施展的機會。
現在和尸骨在一處,皆被韓天明收了。
風波既平,那大陣便也漸漸黯淡。
兩塊陣盤也就寸寸碎裂了。
靈陣玉無法支撐這樣強大的負荷,這是它一直以來的弊端。
因此這陣盤自然也就成了一次性的。
赤霞山主與衛大將軍皆收了法相,此地不再有任何耀目之光。
碧蒼山上,眾人這才看到其中場景。
深深的記住了這五個人的樣貌。
此皆是令他們感到敬仰的強者,竟然斬殺了北蒼老龍!
“那個人,好生年輕,竟也是化神強者嗎?”
有弟子看到韓天明的樣貌,感到不可思議。
因為相較于另外四人而言,他實在太過于年輕了些。
但能夠同另外四人站在一起,想必也是同境界的強者。
“那誰知道呢?說不定是駐顏有術……”
有人這樣說道。
但很快他的言論便引來了反駁。
那是一道猶如山泉流響一般清脆動人的聲音︰
“他就是很年輕,還不到三十。”
這樣的話語自然無人相信。
眾人正準備出言反駁,回頭望去,卻發現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
便也就撇了撇嘴,不與其爭執。
而那女子也並不在意周圍的目光,一雙美眸只緊緊盯在了那穿著金色法袍的身影之上。
其中有莫名的光彩閃爍。
“他的變化好大……”
海面之上,眾人匯合。
韓天明將那一塊碧綠的大魏國璽遞交給了呂純陽。
“如此國寶,終于再回大魏了!”
呂純陽眼中有激動的神色,張通崖與衛大將軍亦是如此。
只有赤霞山主心有余悸道︰
“這老龍終于除了……”
眾人也不曾提起是否要瓜分那老龍財寶,各人自覺出力不大,其實全看韓天明的。
韓天明也並不覺得受之有愧。
雖說此番獵龍,是眾人合力,但他既為大魏尋回了國璽,便已經抵得上所有。
至于其余人的報酬,自有呂純陽與皇帝會出。
“既然此間事了,我等也該當回返了!”
韓天明如此說道。
眾人也點頭稱是,衛大將軍當即便取出了飛舟。
而呂純陽則飛到了碧蒼山近前,與他相熟的老友作別,順便闡述一番此次情形。
就在韓天明準備登上飛舟之際,忽然似有所感。
他抬頭往那大青山上看去,只見群青深處,萬人堆里,一襲紫衣,隨清風飄搖……
……………
原來竟是一位故人。
韓天明笑著點了點頭,便踏上飛舟去了。
“袁家的兩姐妹還真是鐘愛紫色啊……”
原來那人正是,袁家的大小姐。
韓天明曾經見過,只不過卻也只有一面之緣,交情不算深厚。
雖有心問問袁紫衣近況,然而自己又並非呂純陽,與碧蒼山互不相熟。
如今這風暴漩渦之中,太過扎眼並非好事。
若叫人以阿紫為自己軟肋,自己是從還是不從?
韓天明雖不喜受他人制約,可以阿紫前期對韓家的幫助,又完全足以配得上韓天明為之投鼠忌器。
是故此時暴露關系,實是授人以柄。
不僅是對韓天明而言全無利益,對于袁紫衣來說亦是禍非福。
思慮至此,韓天明便也覺暫無必要。
總之不遠必會相見,還有諸般大事要做,不可急于一時。
只要碧蒼建木在此,韓天明終究還是要來的。
望著那飛舟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袁紫綃不由得嘆了口氣。
當初所言,說什麼對方會為了自家妹妹打上碧蒼山來的話不過是一句戲言。
那時候這位韓家主尚且弱小,修為不過築基期。
與袁紫衣雖有些情誼,但事實上還遠遠不曾深厚至此。
她不過一時打趣,也未曾想到,對方竟能在短短時間之內,便達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以至于方才兩人對視的一剎那,她都不曾反應過來。
如今人已走遠,又能何為?
可即便是同對方接近,身在這碧蒼山上,又怎敢說半句不是?
即便是說了,韓家主又怎會真的不顧一切闖入碧蒼山?
她的目光望向那懸浮在天穹之上的玉盤,千言萬語最終都化作了一聲長嘆。
這碧霄彌天大陣,是守護又何嘗不是囚籠?
“我可憐的妹妹,不知還要受多少苦……”
她拭去眼角淚滴,走入青山之中不見。
飛舟緩緩駛向包圍圈外,再見到那無數大船之時,正是天色微茫之時。
穹頂之上的爭端無休無止,相較于這樣的紛爭而言,幾人這一次的獵龍行動,變就顯得十分順風順水了。
不過短短數個時辰便解決了戰斗。
幾人皆知,這其中極大部分,都是因為韓天明的強大。
眾人此刻心情大好,在船艙之中談笑風生,不亦快哉。
呂純陽太久沒有這樣了開懷了,人皇印回到大魏,他便也不需要事事如履薄冰。
擁有皇道龍氣,做什麼事他都有底氣了。
而斬龍教主與衛大將軍的激動之情同樣也不亞于他。
不過言語之間,時不時便向韓天明投去敬仰的目光,甚至韓天明都已經接收到了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信仰之力。
其中斬龍教主,本就對他頗有好感,如今經此一役,更感受到了韓天明的強大。
這位擁有赤子之心的化神期大修士,此刻眼中幾乎都要寫滿對韓天明的崇拜了。
至于衛大將軍有這樣的表現則更容易理解。
他出身行伍,軍旅之中本身就有慕強心理,對于強者天然有信服之心。
更加上韓天明及時出現救他一命,這對于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恩情。
故而此刻,對于韓天明這位天師頗為推崇。
眾人言語交談之間,赤霞山主心中漸漸升起了一種可怕的猜想。
“難道這位大魏天師……莫非是傳說中的返虛道君?”
這樣的念頭一旦升起便無法遏制,從這一次獵龍行動之中對方各種各樣的表現來看,恐怕真的是一位返虛道君當面。
這令他感到不可置信,印象之中的返虛道君都是高高在上,不將他們放在眼中的。
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還能與一位返虛道君如此之近。
他的這些想法,皆被韓天明透過一絲絲若有若無的信仰之力感知到了。
他有些無奈,這一次真的沒有顯露出返虛道君應有的威勢來。
主要是不想引起外界關注,因此不免有些束手束腳。
不過對于目前的結果,他倒還頗為滿意。
因有著四象周行大陣作為掩蓋的緣故,他不曾有一絲一毫暴露,將他與那妖龍的戰斗痕跡皆隱藏下來了。
只要暴露的時間越晚,以蒼元洲目前所能擁有的信仰之力,他終能在返虛境走出很遠。
如此方才能夠有與大勢力博弈的資本。
飛舟漸近,呂純陽走出船艙,同一位執事打招呼。
那執事當即飛入了某一條大船之內。
然而這一次,卻听那船中有低沉的聲音響起。
“呂國師此行是否順利?”
那話語之中帶著極不好听的笑聲,令人不由的感覺毛骨悚然。
呂純陽微微皺眉,旋即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我等低估那老龍了,到底讓它跑了。”
韓天明沒有當場將那老龍打死,也正是顧慮到這些反復無常的大勢力。
那老龍若死,其動靜恐怕不是尋常化身隕落所能比。
不說他本身作為龍種,一舉一動皆能引發天象變化。
就憑他存活萬年,對于自身所修行道則,也早已圓融。
若為人身,也是相當于道則神環圓滿的地步。
這樣的人若死,道則神環崩碎,歸化入天地之中,方圓萬里皆有所感。
韓天明都考慮到了自身大戰之時是否會泄露氣息這一層面,又豈會再這樣簡單的地方有所疏忽?
因此即便那老龍神魂已然奄奄一息,他也還是並未將其生機徹底斷絕。
“我看不見得吧?”
陰風陣陣,像是隨那人話語掀起一般。
呂純陽呵呵一笑,無奈搖頭道︰
“老朽怎會有意欺瞞護法?”
那船中之人沉默一會,方才見那執事重新飛出。
“放行!”
隨著他手一招,兩側船只紛紛讓開些許道路。
呂純陽沖衛大將軍點了點頭,飛舟這才從兩船之間駛出,向著西北而去。
“確實不曾感知到那老龍道則,看來他們確實並未得手……”
“呂純陽號稱算無遺策,沒想到也有失手的時候啊,呵呵……”
“正常,那老龍也不是那麼好殺的。”
船艙之中聲音漸漸消失,最終再度沉寂。
飛舟之內,赤霞山主對這些大勢力的無恥程度再一次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他現在絲毫不覺得意外的是,倘若他們能夠確信那北蒼老龍已經命喪于幾人之手,只怕還要來分一杯羹。
畢竟那妖龍身上,可到處都是寶物。
每一縷血肉,都有價值。
不過他卻也並不擔心,這時候身邊坐著一位返虛道君,他的安全感難以言喻。
他頗有一些僥幸的笑道︰
“幸好沒有當場將那老龍格殺……”
然而也就在此時,便听到衛大將軍的聲音從船艙之外傳來。
“前方有人攔路!”
眾人皆紛紛出艙,卻見前方天空之上,數艘大船橫沉。
血腥氣沖天,使得這因為初出朝陽而顯得格外澄澈的清晨染上了濃重的陰霾。
船頭之上,血紅大旗隨風搖擺,猙獰可怖的骷髏攝人心魄。
“是掠奪者!”
孔文舉面色大變,握緊了手中拂塵。
面對掠奪者,他同樣也是不惜一戰的。
其余人也沒有好臉色,面帶寒霜,隨時準備出手。
“呂國師走的好快!”
數團黑霧自前方飛出,竟然來了五位化神。
其中除去兩位靈官,更有三尊歲神。
氣息席卷天宇,威勢不凡。
“你們這是何意?”
呂純陽的氣息在此刻毫不保留地釋放出來,雖只是化神後期,但卻顯得極為強勢!
一向和善的樣子在此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爆裂如火的聲威。
“呵呵,怎麼說北蒼龍君也曾是我等盟友,就這樣被國師殺死帶走,有些說不過去吧?”
燕玉瑞眼神輕佻,望著幾人。
誰都知道他此刻的說辭只是一個幌子。
但真正的難處在于,無法揣測對方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
掠奪者與陰陽聖教不同,他們不怕惹事,也沒有什麼底線。
萬一他們就是只想找個由頭對眾人出手也不好說。
“我們沒有殺掉那老龍,他走脫了。”
呂純陽沒有露出一絲怯意,平靜道。
他覺得對方故意詐自己的可能性比較大,況且這種時候,也只能堅持著原本的說辭。
“是嗎?”
“那麼船艙里的那一位朋友,怎麼不出來見見?”
燕玉瑞挑眉,在他話音落下之時,他所在的那一艘大船之中,忽然有一道磅礡的神念涌出。
掃向了大魏的飛舟。
“放肆!”
忽然那飛舟職中傳出一聲怒斥。
其中竟然帶著恐怖的龍吟之聲,一道磅礡如龍的氣流自謠遠處瞬間降臨而來!
一股強大的皇者氣息,頓時橫壓八方!
使得前方那幾艘戰船之上,濃郁的血腥氣都被瞬間驅散了!
劫天道幾人頓時神色一凜,隨後沖著飛舟拱手道︰
“原來是魏皇當面,多有得罪,煩請見諒!”
那船艙之中同樣飄出一句輕飄飄的道歉聲,這才下令道︰
“讓開道路,不要擋住魏皇聖駕!”
魏皇雖只是一屆凡人,可若是在蒼元洲內,戰力堪比返虛。
即便此刻在蒼元洲之外,但距離還並不算太過遙遠,皇道龍氣不能加持到那般地步,卻也堪比化神大圓滿。
若只有呂純陽四人,他們自信可以拿捏,可現在情形便不同了。
他們這是給皇道龍氣面子。
那幾艘戰船連忙退開,衛大將軍方才駕馭飛舟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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