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低頭挖煤。
在這里暗無天日，也不知道外面是天黑還是天亮。
只能是沒日沒夜的干。
“累啊！”
“餓啊……”
沒過一會兒。
潘鳳就干不動了，吃了那麼一點兒漿糊，就被抓來干苦力了。
渾身上下疼得厲害。
他這身體還很孱弱。
做這麼高強度的苦力活兒，他肯定是撐不住的啊。
剛剛停下來歇口氣，啪的一聲脆響。
一個監工揮起手里鞭子，朝著潘鳳的後背之上就是一鞭子，頓時的，衣服和皮肉一起綻開。
“嘶。”
潘鳳疼得齜牙咧嘴，他猛然一下回頭，眼神之中帶著一股殺氣的看著那監工。
“還不服？”監工的抬手第二鞭就落了下來。
潘鳳還是一臉不服。
等到第三鞭子落下來時，被潘鳳一把給抓住了，“今兒，老子要是不弄死你，我就不叫潘鳳！！”
那監工此時發出一聲大吼，周圍一下來了無數人，圍著潘鳳就是一頓揍。
一旁的張子蘊也是趕緊躲開了，生怕是禍及到他了。
潘鳳被打了一個半死。
等到收工的時候，張子蘊是趕緊叫人將潘鳳給背了回去。
在煤井之外，更多人的在打石頭。
用的工具也不是鐵制的，大概管理者也是害怕，用鐵制的會讓這些人反叛。
因此，都是一些石質、木質的工具，干活兒的效率非常低。
當然，監管者只需要有人干活兒就行了，至于效率不效率的，完全哦度是無所謂的事兒。
每天累死、餓死者，可以說是不計其數。
尸體就隨意拖進了不遠處一個露天坑里，坑里是白骨和餓血肉融合在一起。
潘鳳看了一眼，這里主要都是漢人，要不就是漢人的後裔。
漢人之國暗弱，這些流落在外的漢人，必然是會受人欺負。
“以前在西域之時，都我們奴役他人的。”
“倒反天罡了，讓這些胡人來奴役漢人了！”
“也不知現在的皇帝到底是誰！”
“他娘的！”
回到牢籠。
“咳咳。”潘鳳微微咳嗽著，咳出了血來。
“呸。”
舌頭在嘴里攪拌著，血腥味兒在緩緩綻放開，等他吐出一口血沫時。
眼楮看了一眼牢里的這些歸義軍，都已經當匪寇了還這麼慫。
他雖然不知這歸義軍以前是一個什麼情況，不過，他之前遇到的人，一個想用歸義軍來嚇唬他，另外一個也都知道這歸義軍的偌大名頭。
那就說明了歸義軍曾經是顯赫一時。
只不過現在落魄了而已。
“剩下的都是一群慫蛋。”
“如何不落魄？”
“做賊都沒膽子，只敢 去欺負一些弱小。”
“做賊都做得如此的失敗。”
“失敗……”
扶牆站起來。
他通常是報仇不過夜的。
眼楮看向外面，外面不到十個看守，守著他們幾千人。
“這個時候還不干他們，什麼時候干呢。”
潘鳳看了一眼眾人嗎，說道︰“你們想要出去嗎？”
“就在今日！”
“今日就是最好的機會！”
張子蘊說︰“什麼最好的機會？”
潘鳳的咧嘴笑了起來，說道︰“我就是你們最好的機會。”
“當我進來的那一刻，就是你們的機會。”
“這個時候就看你們能不能掌握這個機會了。”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牢籠是關不住人的嗎？”
說著潘鳳就將腦袋給伸了出去，這欄桿之間的縫隙很大，他腦袋能伸出，說道︰“你們看這牢根本就關不住人嘛。”
他以為自己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兒。
實際上身後之人見此，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他們似乎早就已經知道這事兒。
潘鳳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
“哦……”
“原來你們都是在畫地為牢啊！”
“哈哈哈。”潘鳳是不由的笑了起來，說道︰“真行啊！”
“我之前還以為是低估了你們。”
“現在看來，依舊還是高估了。”
“你們不出就算了。”
“老子自己出去，寧願在死在沖鋒的路上，吾也不願在這里畫地為牢。”
潘鳳往外走出去，但他也還是回頭問了一句，“有誰願跟吾一起走？”
此時，一個人在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來，說道︰“那個……”
“我想一起去。”
潘鳳這次是真心笑了起來，沒想到這些人里，也還身上有那麼一個正常人的嘛。
那人跟著潘鳳出來了之後，小聲的叫道︰“皇上……”
“嗯？”潘鳳不由對于一驚，“你是？”
那人說道︰“我是馬岱啊。”
“我也不知怎麼就在這兒了，還成了這歸義軍里的一個小卒了。”
“之前沒敢和皇上相認。”
“實在是對不住了。”
潘鳳 道︰“沒事兒，你做得很對。”
“現在，我也不知我在哪兒，做事兒要多多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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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現在的皇帝是誰？”
馬岱道︰“現在的皇帝好像是叫什麼趙佶。”
潘鳳的眉頭一動，問︰“距離大漢過了多少年？”
馬岱在揉了揉鼻子，“大概八、九百年。”
潘鳳嘴里微微吐了一口氣，“八百年啊，現在的皇帝不姓潘，那就是大風已經被滅了。”
“算了。”
“這世間本就沒有一個王朝是能長治久安的。”
“就算是周朝也不過就八百年而已。”
“也不知大風國祚多少年。”
“算了。”
“先解決掉眼前的事兒再說吧。”
潘鳳往外看了一眼，現在已夜深，看守也都已經昏昏欲睡了。
他得悄無聲息的將人給干掉，否則，就會驚動外面更多的看守。
他在悄無聲息摸出去之後，回頭看了一眼馬岱，說道︰“小聲點兒。”
“看見前面那人沒有？”
“你先摸過去將左邊那人干掉，我做掉右邊那人。”
“先奪武器！”
“有武器在手方便行事兒。”
馬岱問︰“皇上，外面可有著數千看守啊！”
“就憑我們兩人？”
潘鳳道︰“你也當了那麼多年將軍了，怎麼還一點兒覺悟沒有。”
“靠我們兩人怎行。”
“煽動百姓嘛。”
“百姓都是愚昧的……”
“但你不要真當他們愚昧不堪。”
“只需要給他們一點兒希望，他們就能覺醒。”
“最後，誰贏了……他們就會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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