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開聞言，心頭再次一緊。
很顯然，這是正戲要來了！
隨即他連忙低下頭，眼神閃爍，做出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卑職……卑職愚鈍，實在猜不到，還請長官示下。”
“不過長官，卑職這些年也算是攢下了一些家底！如果長官有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卑職一定傾囊相助！就算是砸鍋賣鐵也在所不辭！”
“呵呵……”
賀遠發出一陣低沉的冷笑，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王開啊王開，你別的長進一點沒有，這官場上打太極的本事，倒是學得爐火純青。”
“猜到我為什麼而來，就先拿話來堵我的嘴，是吧？”
賀遠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少跟我來這套！現在大軍兵臨城下，急需破城！”
“你立刻！馬上！把嘉興城內日軍的詳細城防部署安排，給我弄到手！”
王開听到這話，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如同死了爹娘一般連連擺手道︰“長官！這……這卑職可沒那個本事啊！”
“日本人對我們這些……呃，為他們做事的人，防備得嚴著呢！像城防部署這種核心機密，卑職根本接觸不到啊！”
“是嗎？”賀遠再次冷笑，眼神如同看穿一切般銳利。
“既然防備如此森嚴，那你又是如何能和日軍第六師團的作戰參謀，安野秀吉的妻子暗通款曲，甚至還出入他家的？”
這話如同一支利箭，直接刺進了王開的心里！
他渾身劇震，驚駭欲絕的看著賀遠，臉上的冷汗已經將衣領徹底浸濕。
這種事情……這種只有天知地知，他和那個女人知道的絕密私情……
這個家伙怎麼會知道得一清二楚？！
看著王開那副魂飛魄散的模樣，賀遠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冷漠的繼續說道︰“據我所知，你今晚和安野的妻子約好了，十點鐘在她家里幽會對吧？”
“現在過去，時間剛剛好。”
賀遠的語氣冰冷而不帶絲毫感情，如同在下達最後的通牒。
“安野作為作戰參謀，而且還肩負著制圖的職能，他家里必定有詳細的城防圖。用什麼手段，你自己想辦法。”
“凌晨兩點之前，我要在指定地點，看到完整的布防圖。”
賀遠推開車門，臨下車前，又回頭冷冷的瞥了王開一眼。
“會有人一直盯著你的，別耍花樣，也別想著逃跑。你好不容易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可不要自毀前途。”
說完，賀遠不再理會癱軟在後座上，如同爛泥般的王開，徑直下車，身影迅速消失在旁邊一條漆黑的巷子里。
巷子深處，幾個穿著粗布短褂，打扮成普通腳夫模樣的漢子早已等候在那里。
見到賀遠走來，為首一人立刻上前一步，低聲道︰“賀先生，情報都收到了？”
賀遠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真誠的謝意︰“收到了。多謝地下黨同志們提供的寶貴情報，這次幫了大忙了。”
那幾名地下黨員聞言，臉上都露出了樸實而欣慰的笑容。
“嗨！說這些就見外了！都是為了打鬼子，為了抗日大業！能為大軍攻城出份力，那是我們應該做的！”
“賀先生，接下來還有其他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只要您一句話，我們保證隨叫隨到！”
賀遠對著幾位地下黨員鄭重地點了點頭，語氣誠懇道︰“各位同志的心意賀某記下了。這份情，以後有機會定當報答。”
說完，他不再多做停留，對眾人抱拳示意後便轉身邁步，身影迅速融入了夜色之中。
嘉興城內的軍統力量，除了王開這顆早已變質的“鵝卵石”，幾乎已經全軍覆沒。
而組織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潛伏不易，每一次行動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
即便前方還有諸多棘手的難題，也只能依靠自己去解決了，不能再給這些僅存的寶貴力量增加額外的負擔和危險。
……
夜色更深，安野秀吉的家中卻亮著溫暖的燈光。
一陣輕微而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屋內，穿著一身和服，風韻猶存的安野妻子听到動靜，臉上立刻漾起一絲期待的笑容，快步走到門前拉開了房門。
看到門外站著的正是王開，她眼中釋放出柔情蜜意，伸手便將他拽了進來。
順手關上了門後，她用帶著吳儂軟語的日語抱怨道︰“王桑，你今晚可遲到了好幾分鐘呢！讓人家等得好心急。”
然而，王開此刻卻全無平日里的風流心思。
他面色凝重地掙開安野妻子的手，徑直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眉宇間充滿了揮之不去的憂慮。
“路上……遇到點事情，所以來晚了。”
他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目光卻不由自主的飄向了側面那扇緊閉的書房門。
上次來時，他曾匆匆一瞥，隱約看到書房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幅巨大的地圖。
王開的心中如同翻江倒海，糾結萬分。
現在這警察局長的日子，有錢有權有女人，確實過得舒坦。
可軍統那些煞星卻偏偏找上了門！
不替他們做事，以軍統的狠辣手段，自己絕對是死路一條！
可若是真的去動安野書房里的東西，萬一被日本人發現……
那下場只會更慘！凌遲處死，誅連九族，都是有可能的！
這簡直是兩頭堵死的絕路！
就在王開內心天人交戰之際，安野的妻子端著一個精致的茶壺，扭著腰肢走了過來，挨著王開坐下。
她的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將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遞到王開面前，聲音帶著一絲魅惑︰“王桑，嘗嘗這個，我特意為你泡的枸杞茶。都說這個對男人身體最好，能讓腰力……變得更強哦。”
听到“腰力”二字，王開的心思猛地一動，一個計劃瞬間在腦海中成型！
他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接過茶杯，故作色眯眯的緩緩道︰“哦？是嗎？那我可要好好嘗一下了！”
說話間，他伸出肥厚的手掌，在安野妻子那柔軟的腰肢上“啪啪”拍了兩下，引來對方一陣嬌嗔的笑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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