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價！小子，別磨嘰！”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茶館里的客人紛紛側目，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陳陽紋絲不動，他輕輕地將轉心瓶往自己身邊挪了挪，這個細微的動作，卻像是對金老三無聲的反抗。
陳陽依舊保持著禮貌，但語氣中已經帶上了不容置疑的堅定，“不好意思，先生，這瓶子我剛到手，自己很喜歡，暫時不想賣。”
陳陽語氣平靜而堅定，像一塊堅硬的石頭，無法撼動。
“不想賣？”金老三的嗤笑聲再次響起，他那肥碩的肚腩像波浪般起伏，他那粗俗的笑聲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小子，你出去打听打听，在這條‘聚寶街’上，還沒有我金老三買不下的物件！”他用胖乎乎的手拍了拍胸脯，肥肉再次顫抖，像一灘融化的黃油。
“看你小子有點眼力，能撿到這漏，也算緣分，”他繼續說道，語氣里充滿了虛偽的好意，“我金老三不虧待你，五十萬！現金！現在就可以點給你！”
“怎麼樣，夠你瀟灑好一陣子了吧？”他說出五十萬時，語氣充滿了施舍般的優越感，仿佛給出了一個無人能拒絕的天價。
周圍響起一陣低低的吸氣聲，就像夏日夜晚蟬鳴突然停歇時的那種靜謐中帶著顫動的聲響。
“嘶——”“我的媽呀——”“五十萬！”人群中傳來各種壓抑不住的驚嘆。
那位戴著老花鏡的老者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劃著“五五十萬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現金。”
他身邊的茶客連連點頭“是啊，我家那套房子都沒這個數。”
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拉著身邊的丈夫小聲嘀咕“老公，你看人家這運氣，隨便撿個破瓶子就能賣五十萬，咱們辛苦一輩子都賺不到這個數。”
她的丈夫也是滿臉羨慕“這小伙子真是走了狗屎運，比買彩票中獎還厲害。”
茶館老板放下了手中正在擦拭的茶杯，抬頭看了一眼這個方向“我這茶館開了二十年，這麼大額的交易，從來就沒人談成過！”
幾個年輕人圍在一旁竊竊私語“哥們，你說這小子會不會直接答應？五十萬啊，夠我們創業好幾回了。”
“廢話，這還用想嗎？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不接住是傻子。”
“是啊，管它什麼古董不古董的，五十萬現金到手最實在。”
甚至連服務員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踮著腳尖往這邊看“五十萬，我得不吃不喝干十年才能存到這個數。”
人群中不少人已經開始為陳陽盤算起來“這小伙子運氣太好了！”
“是啊，買房買車都夠了，還能剩不少。”
“我要是他，立馬就答應，到時候金老三要是反悔了，他可就虧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陳陽會欣然接受這個天價時，陳陽的反應卻如一盆冷水潑在了眾人頭上，讓整個茶館的氣氛瞬間凝固。
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就像剛才金老三說的不是“五十萬”而是“五塊錢”一樣。沒有驚訝的瞪大眼楮，沒有激動的顫抖雙手，沒有喜悅的滿臉通紅，甚至連最基本的客套都沒有。
陳陽只是慢悠悠地轉動著手中的茶杯，看著杯中茶葉在熱水中舒展翻滾，就像在觀察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物。然後，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深意，像是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他輕輕搖了搖頭，動作優雅得像是在拒絕一杯不合口味的茶水“金老板是吧？”
陳陽的聲音平淡如水，卻透著一種令人不可忽視的自信，“如果這瓶子就值五十萬，那我今天根本不會把它從那個攤上撿回來，都不值得我彎腰。”
這話一出，茶館里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陳陽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震驚了。
“什麼？他拒絕了？”
“五十萬他都不要？”
“這小子瘋了吧？”
“會不會這瓶子值更多錢？”
人群中開始傳來各種質疑和不解的聲音“這年輕人是不是听錯了？五十萬不是五千塊！”
“該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金老三原本勝券在握的表情瞬間僵住了，臉上的橫肉因為驚愕而微微顫動。他顯然沒料到對方會如此干脆地拒絕，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更讓他惱火的是，這小子話里話外的意思分明是在嘲笑他不懂行，說他開價太低，簡直是對他專業能力的藐視。
金老三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從剛才的得意洋洋變成了陰雲密布。他龐厚的雙唇緊抿成一條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這麼多年來，還從沒有人敢當眾拂他的面子，更別說是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年輕人。
“小子，別給臉不要臉！”金老三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八度，帶著一種被冒犯後的惱羞成怒，“你真當我金老三是傻子嗎？”
“嫌少？行啊，既然你這麼有本事，那你開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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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拍了拍桌子，茶杯都跟著跳了一下“爺我今天心情好，你說個數，無論多少錢，我金老三要是皺一下眉頭，就算我輸！”
金老三這話說得極其囂張，聲音大得整個茶館都能听見，彰顯著他不菲的財力和志在必得的決心。
茶館里瞬間安靜下來，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听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陳陽，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緊張感。有人甚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生怕錯過接下來的精彩對話。
“他會開多少錢？一百萬？”
“我覺得比一百萬還要多！”
“金老三本人拒絕了，這下有好戲看了。”人們在心中默默猜測著，每個人都想知道這個神秘的年輕人會開出怎樣的天價。
陳陽終于抬起頭，正眼看向金老三，那目光平靜如湖水，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就像深山古寺中老僧的眼神，看透世事卻又超然物外。他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緩緩端起茶杯，動作從容不迫，仿佛時間在他這里都變慢了。
他輕輕呷了一口茶，茶香在唇齒間回蕩，然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聲音清晰得足以讓每個人听見“金老板既然這麼有實力，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
陳陽慢慢放下茶杯，語氣變得正式而專業“這是一件，清乾隆粉青釉描金鏤空開光粉彩荷蓮童子轉心瓶，”每一個字都咬得清清楚楚，就像資深拍賣師在介紹拍品，每一個字都像小錘子敲在懂行人的心上。
“品相完美，傳承有序，市場稀缺。”他故意放慢語速，讓每個人都能听清楚，“低于這個數，”說著，他緩緩伸出兩根手指，在空中停留了幾秒鐘，“免談。”
“兩百萬？”金老三下意識問道，緊緊眯了一下眼楮，心里暗想這草包真敢要呀！兩百萬，他想什麼沒事呢？
隨後，他眼中閃過一絲計算的光芒，“雖然價格有些貴，但也不是不能考慮。畢竟這種轉心瓶確實罕見，買回去放在我那新裝修的別墅里，倍兒有面子。”
陳陽看著金老三那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輕輕搖了搖頭。那笑容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深意。
陳陽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茶杯與茶托輕微踫撞發出的清脆聲響，在此刻顯得格外清晰。
他的動作優雅而從容，環視了一圈圍觀的人群，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金老三那張已經漲紅的臉上。
“一千萬，”陳陽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是用金屬敲擊出來的，清晰而有力，“是它的底價。”
說著，陳陽稍微停頓了一下，讓這個數字在所有人心中沉澱。
“但我現在不想賣。”陳陽看著金老三，語氣變得更加堅定，“如果你非要現在買，那就兩千萬。少一分，您就看看得了。”
最後這句話說完，整個茶館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兩千萬？！”金老三的聲音完全變了調，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聲音尖銳刺耳。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從剛才的紅潤變成了青紫色，額頭上的汗珠如雨點般滾落。他的手在空中揮舞著，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來穩定自己的情緒。
他身邊跟著的兩個伙計模樣的人，一個瘦高個，一個矮胖子，此刻都像被雷劈了一樣，倒吸一口涼氣。
瘦高個的伙計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嘴里發出“嘶嘶”的吸氣聲；矮胖子伙計直接被嚇得腿軟，差點沒站穩，趕緊扶住旁邊的椅子。
圍觀眾人更是嘩然！有人直接驚呼出聲“我的媽呀，兩千萬！這是要上天啊！”
有人開始質疑“這小子瘋了吧，一個瓶子兩千萬？”
“就是呀，什麼瓶子能值兩千萬！”
“兩千萬？⺪，都能去國外買個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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