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忠听到五萬的價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劉寶山,喉結滾動了一下,嘴角不自覺地抽搐。
坐在李偉忠身邊的老板,似的奸笑瞬間爬上了他的臉頰,那笑容里藏著刀子,又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其他老板也是一樣的表情,也跟著露出類似的神情,一個個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鬣狗,眼神里閃爍著貪婪和算計的光芒。
“五萬塊?”李偉忠在心里暗罵了一句,隨即陰陽怪氣地開口,聲音里滿是嘲諷,哎呦劉老板這獅子大開口的,就這塊破懷表,街邊攤上隨便找個攤主,怕是都不會要價超過五千吧?”
他的目光在陳陽和劉寶山之間來回掃視,眼中滿是得意,陳老板要是真掏了這個錢,那打賭可就輸定了!可要是想還價,嘿嘿,劉老板您又不讓,那不就等于買不成?買不成,他陳陽照樣是輸!
然而,陳陽的反應卻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猶豫或者驚慌,反而輕輕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劉老板,難怪您這鋪子能開好幾代呢!”陳陽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他緩緩抬起眼皮,目光直視著劉寶山,似笑非笑地問道:“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被你展現的淋灕盡致呀!”
“不過您確定,這只懷表,您真的只賣五萬?如果您確定是這個價,我可真要付錢了。”
這句話一出,原本喧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陳陽和劉寶山的身上。
劉寶山听到陳陽這麼問,眉毛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眉心幾乎能夾死一只蒼蠅。他反復琢磨著陳陽的語氣,那看似隨意的話語里,卻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對勁,一絲讓他心里發毛的詭異感。
“這小子什麼意思?”劉寶山心頭一緊,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竄頭頂。
就這麼塊破懷表,能有什麼價值?五萬塊還嫌少?
劉寶山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了那塊懷表上。表殼雖然精致,但也並非什麼的名貴材質;表盤上的數字和鑽石瓖嵌,也不過是幾分點綴;至于那所謂的綠松石中心,更是顯得有些廉價。
更讓他疑惑的是,這塊懷表沒有任何品牌標識,怎麼看都像是一件普通的老物件,根本不值那麼多錢。
“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劉寶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額頭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自己對表多少有些了解,這塊懷表根本不是什麼知名品牌,雖然用料還算考究,但也僅此而已。
陳陽到底想干什麼?
想來想去,劉寶山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陳陽這是在唬他!
如果自己不敢賣這塊懷表,那陳陽就找到了理由!
畢竟剛才陳陽看了那麼多件瓷器,都被其他人截胡了。現在自己如果繼續抬價,就會以這塊懷表不值那麼多為借口,加上之前的事情,陳陽完全可以說,自己破壞了規矩!
“當然!”想到這里,劉寶山不屑地擺了擺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這種西洋懷表我見多了,什麼英國貨、瑞士貨、德國貨,我都經手過不少。”
他指著陳陽手中的懷表,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就這種沒牌子的雜牌貨,材質雖然還算不錯,但工藝粗糙,機芯更是普通得很,五萬絕對是天價了!”
劉寶山環視了一圈圍觀的眾人,聲音提高了幾分“要知道,真正的名表,比如百達翡麗、江詩丹頓,那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就這種連個制造商標記都沒有的破玩意兒,說句不好听的,放在地攤上也就值個幾百塊錢!”
“但是陳老板,”劉寶山故意拉長了聲音,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我奉勸你,可要想好了!五萬塊可不是小數目,夠你買多少件真正的古董了。”
他搖了搖頭,似乎在為陳陽的沖動感到惋惜,“陳陽啊,做事要三思而後行,別為了一時的意氣用事,把自己的錢包給掏空了!”
李偉忠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插嘴道“陳陽,劉老板這是在給你台階下呢,你可別不識好歹啊!”
“謝明軒,把包給我!”陳陽完全沒有理會眾人的勸阻和嘲諷,反而將懷表緊緊攥在手里,臉上露出了更加燦爛的笑容,朝著身後的謝明軒招了招手。
謝明軒雖然心中忐忑,但還是乖乖地將手包遞了過來。陳陽接過手包,動作利落地打開拉鏈,從里面拿出一本嶄新的支票本。
他的動作從容不迫,那氣勢,五萬塊對他來說只是個小數目。圍觀的人們都屏住了呼吸,眼睜睜看著陳陽在支票上龍飛鳳舞地寫著數字。
“唰唰唰”幾聲,陳陽寫完了支票,用力撕下來,之後毫不猶豫地往桌面上一拍,清脆的響聲在整個店鋪里回蕩“五萬現金支票,成交!”
那張支票靜靜地躺在桌面上,上面的數字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圍觀的眾人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楚,確實是五萬元整,一分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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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計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接過支票,按照店里的規矩做了一遍仔細的檢查——驗證支票的真偽、核對賬戶信息、確認簽名。一切都沒有問題後,伙計恭敬地沖著劉寶山點了點頭,示意這張支票完全有效。
劉寶山看到伙計的確認手勢,心中暗自得意,揮手示意伙計將支票收好放進保險櫃。然後他轉身面對陳陽,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陳老板,按照我們的約定,你現在已經花了五萬塊錢買了一件不值錢的破爛。”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環視了一圈圍觀的眾人,“所以,你輸了!”
眾人都以為塵埃落定,李偉忠甚至已經開始幸災樂禍地準備嘲笑陳陽了。
“不!”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陳陽不但沒有沮喪,反而一邊嘴角高高翹了起來,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他伸出手掌,做了個“停”的手勢,打斷了劉寶山即將脫口而出的嘲諷,“劉老板,恕我直言,是你輸了!”
陳陽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懷表,那塊在眾人眼中毫不起眼的破舊懷表,此刻在他手中仿佛散發著神秘的光芒“我手里這塊懷表,那可是一塊貨真價實的名表!”
“而且,它的真正價值,遠遠不止五萬塊!”
劉寶山听完陳陽的話,頓時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古董店里回蕩,顯得格外刺耳。他一邊笑著,一邊慢悠悠地轉動著手中那串珍貴的沉香手串,每一顆珠子都在他指間滑過,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笑聲漸漸收斂後,他輕蔑地看著陳陽,微微搖了搖頭,眼中滿是不屑。
“陳老板啊陳老板,”劉寶山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嘲弄意味,“你這演技還真是不錯,不過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我太清楚你現在是什麼想法了。”
說著話,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抬起右手,食指直直地指向陳陽手中那塊看似普通的懷表,手指在空中微微顫抖。
“你的小算盤我看得一清二楚,”劉寶山的聲音越來越冷,“你想找一件大家都不懂的西洋玩意兒,然後憑借你那張巧嘴,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怎麼吹就怎麼吹,最後堂而皇之地宣布你贏了這場賭局。”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犀利,“你以為你這套把戲能懵別人,還能懵我麼?”
“還有,你當在場的這些人都是傻子嗎?以為隨便拿個破銅爛鐵就能糊弄過去?”
停頓片刻後,劉寶山臉上浮現出一絲贊賞的表情,但那贊賞中卻透著更深層的譏諷,“不得不說,陳老板你這確實是個聰明的辦法。”
“用大家都不了解的東西來作文章,這樣一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誰也無法反駁。”他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在稱贊陳陽的機智,但緊接著話鋒一轉,聲音變得更加尖銳。
“可惜啊,陳老板,你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你找錯對象了!”劉寶山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勝券在握的自信,“別人或許會被你蒙蔽,但我不會。”
“我早就听說過你在港城藝術展上的那些傳奇表現,”劉寶山的語調變得平靜而危險,“據說你對那些國外的鐘表如數家珍,什麼型號、什麼年代、什麼工藝,你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那時候我就在想,這個陳老板還真有兩把刷子。”說到這里,劉寶山停下了手中盤轉沉香手串的動作,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變得莊重而嚴肅,一雙眼楮直直地盯著陳陽,仿佛在進行某種無聲的宣戰。
“但是今天,我要告訴你一個事實,”劉寶山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個字都清晰地傳達著他的自信,“在鐘表這個領域,你遇到了真正的對手。”
“不瞞你說,我姥爺可是京城里大名鼎鼎的鐘表匠,”提到自己的姥爺時,劉寶山的眼中閃過一絲驕傲和懷念,“那些外國人制造的知名鐘表,無論是什麼品牌、什麼型號,我從小就耳濡目染,全都了如指掌。”
說到這里,劉寶山緩緩抬起左手,做了一個請陳陽看向店內深處的手勢。他的手指指向最里面的那排貨架,那里整齊地擺放著幾座造型精美的古董座鐘。
“你看到最左邊的那座了嗎?”劉寶山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炫耀意味,“那是赫姆勒,戰車國最知名的老牌座鐘制造商的作品,機芯精密程度堪稱藝術品。緊挨著它的那座,是雅閣得羅,瑞士老牌座鐘的杰作,每一個零件都是手工打造。”
他的眼神變得深遠,“別說這些玩意了,就算在高級的手表,都曾經在我姥爺的工作台上躺過,都被他那雙巧手細心修復過。”
“從小我就在他身邊,看著他拆解每一個零件,听著他講解每一個工藝細節。”
劉寶山重新將目光轉回陳陽手中的懷表上,眼中的輕蔑更加明顯,“至于手表、懷表這類貼身時計,我更是了解得透徹。”
“什麼百達翡麗、勞力士、江詩丹頓、浪琴、歐米茄等等,”劉寶山如數家珍般地報著這些名字,每說出一個品牌,他的聲音就更加自信一分,“不僅僅是品牌名稱,連它們的創立歷史、發展脈絡、經典款式、技術特點,我都非常了解。”
最後,劉寶山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嘲諷意味的笑容,那笑容中包含著對陳陽深深的不屑,和對自己專業知識的絕對自信。
“而你手中的這塊懷表,”他停頓了一下,讓這種諷刺的氛圍達到,“連個像樣的品牌標識都沒有,就是一個不知名小作坊的產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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