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哥看到陳陽猛吸一口煙後,臉漲得通紅,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同時,陳陽的眼楮拼命地眨巴著,像是在發送某種摩斯密碼。
馬哥一開始看得一頭霧水,但看到陳陽那夸張的表演和急促的眨眼頻率,他瞬間明白了︰這是在暗示自己這物件有問題!馬哥愣了一下,隨即靈光一閃,伸手抓起桌上的水杯,“哎呦,我的金老板,您慢點抽,這煙勁兒大,小心嗆著!”
陳陽一把接過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兩大口。他一邊拍著胸口,一邊夸張地喘著粗氣,然後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活像一條擱淺的魚。
“哎呦,馬哥,都怪你!我說別買這萬寶路,你非說外煙好,這下好了,嗆死我了!”他抱怨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狡黠,像是在演一出雙簧。
“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馬哥連忙點頭附和,生怕陳陽把這出戲演砸了。
他徹底明白了陳陽的意思,趕緊把自己的中華煙扔到陳陽面前,“金老板,您抽我的,抽我的!這萬寶路,唉,確實嗆人!”
許漢民的目光在陳陽和瓷碗之間來回移動,內心充滿了疑惑。他拿起瓷碗,仔細端詳,光滑的釉面,精美的紋飾,怎麼看都是一件難得的珍品。
可陳陽的反常舉動,卻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想起在耳朵山尋寶的日子,陳陽每每發現好東西,眼神中總是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恨不得立刻據為己有。
今天,面對這件成化青花外海石榴紋內梵文臥足碗,他卻表現得如此冷淡,其中定有蹊蹺。難道這碗是贗品?
許漢民再次審視手中的瓷碗,試圖找出破綻,但除了精致,他什麼也沒發現。
“不可能啊,我的眼力不會出錯。”他心中暗想,難道是陳陽發現了什麼自己沒注意到的細節?
與此同時,老馬正眉頭緊鎖地盯著那只碗,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雖然陳陽給了自己提示這物件有問題,可問題出在哪里,自己卻又說不上來。
老姚見狀,心里也咯 一下。他知道老馬的眼力在羊城古玩圈子里是數一數二的,這件成化青花外海石榴紋內梵文臥足碗,更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他背後的老領導也一直對這類物件青睞有加。
現在老馬這副猶豫不決的樣子,讓他不禁開始懷疑,這碗難道還有什麼隱情?心里反復思量,這件成化青花外海石榴紋內梵文臥足碗,無論是從器型、紋飾還是釉色來看,都無可挑剔。
可是陳陽的反應,以及剛才馬哥遞煙的小動作,都讓他感到不安。難道這碗真的是贗品?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只碗上,試圖從細微之處找到答案。
這件成化青花外海石榴紋內梵文臥足碗,可是難得一見的好物件,而且他背後那位老領導,對這種物件可是頗為喜歡,現在他這個態度……是什麼意思呢?
“怎麼,各位?”老羅略帶疑惑地開了口,語調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物件,你們不會……看不上吧?”
他說著,眉頭也跟著擰了起來,像一團解不開的疙瘩。他原本設想的場景是,寶貝一出,眾人皆驚,爭相競價,唯恐落于人後。可如今這鴉雀無聲的場面,與他預想的畫面截然不同,這讓他感到十分意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成化年間的梵文器,主要用于宗教儀式和宮廷裝飾。”老羅頓了頓,繼續說道,試圖再次強調這件瓷器的珍貴之處,“尤其是瓷器,只要帶有‘大明成化年制’的底款,那可是專門為宮廷燒造的官窯瓷器!這個,在座的各位不會不知道吧?”他微微眯起眼楮,目光掃過眾人,像是在審視,又像是在試探。
老姚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這我們大家都知道,老羅,這還用你說麼?”
“那你們這是……”老羅不解地望著眾人,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來表達他的疑惑。
老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陳陽,眼神里充滿了探究。這年輕人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就給他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漣漪。
如此年輕就有這般眼力,著實讓老姚心中疑竇叢生。他回想起剛才老馬的神情變化,之前明明對那只成化年間的瓷碗愛不釋手,恨不得立刻收入囊中,可陳陽一咳嗽,老馬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臉上寫滿了凝重和疑惑,這兩人指定有問題。
“金老弟,”老姚將目光定定地落在陳陽的臉上,唇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眼中閃爍著一絲精明的光芒,“這物件是你先上手的,您怎麼看?對了,剛才我可是看見你眼神停留了好幾秒呢,不會是發現了什麼才故意裝糊涂吧?”
陳陽不動聲色,抬起眼皮掃了老姚一眼,心里忍不住腹誹︰這老頭,說話可真是陰陽怪氣。什麼叫我眼神停留了好幾秒?誰先看的?明明是馬哥先看的,偏給我扣個先上手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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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嘴角微微翹起,眼中盡是揶揄的神色,但語氣依舊不疾不徐,“各位,這物件,無論是胎體、釉色、器形都沒有問題,但唯一有問題的地方在......”
他的言辭忽然卡住,話音戛然而止。大伙兒頓時屏住了呼吸,老姚雙眉微動,目光閃爍,老馬和許漢民則是瞪大眼楮,仿佛生怕漏掉陳陽接下來的每一個字,整間屋子瞬間寂靜得能听到各人心跳聲。
“老弟,我這物件到底有什麼問題?”老羅按捺不住,急忙追問,魂都快被陳陽這懸而未決的答案勾走了。
陳陽嘴角的笑意卻愈發濃了幾分,像是故意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特意頓了一拍,這才悠悠然地繼續說道,“唯一有問題的地方在......我的口袋里!”
空氣仿佛凝滯了片刻,但還沒等大家的神色從凝重轉為錯愕,陳陽已然一伸手,指向了旁邊桌上的永樂青花一束蓮紋盤,“你們看那件,永樂的青花一束蓮紋盤,估計你們這些有頭臉的大老板都沒談下來吧?這個嘛……指定比那件價格還要高,我就算再喜歡,也得看看我的錢包夠不夠厚吧?”
話音剛落,他拍拍包,做出一副窮人只能仰望好貨的無奈表情,隨即再擠出兩聲略帶自嘲的笑,“所以,我也就別打腫臉充胖子,耽誤各位的時間了,各位,說是不是啊?”
“哈哈哈!”此話一出,屋內一陣哄笑,原本緊張的氣氛被陳陽這半真半假的玩笑話驅散了不少。
老姚一邊擺著手一邊笑著說道,“常老弟,你真是太過慎重了點。今晚先選物件,錢嘛,明天大伙再去銀行取就是了,這圈里誰帶得起那麼多現金?”
隨著笑聲響起,大伙兒紛紛點頭附和,老姚這一句話倒是將一場局面化解成了融洽的不多見的場景。一旁的羅姓老頭卻依舊狐疑著盯著陳陽,微微皺眉,沉聲說道,“怎麼,常老板,這規矩不懂麼?我記得,好像北邊也常常這麼交易吧?”
陳陽輕輕額了一聲,語氣里帶著一絲故作輕松的意味,嘴角略微一揚,似乎掂量著用詞的分量,“也不能說完全不是啊!”
“我們京津這邊嘛,一向講究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規矩干淨利索,倒也少些麻煩,省得有什麼說不清的後賬,就算趕上身上沒帶那麼多現金,這定金還是得當場付一部分,然後再去銀行取錢了結。”
說到這里,他不緊不慢地停了一下,抽了口煙,接著他轉頭朝老馬望了過去,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至于南方這邊嘛……”
他拖長了尾音,仿佛在記憶里翻閱什麼情節,“我跟馬哥可是搭過不少場子的,這規矩吧,倒也不算陌生。大多也都這樣,白天明碼標價,交了定金,就直接跟著去銀行轉賬,一步步的流程清清楚楚。人和貨近在眼前嘛,總歸是心里踏實,少點懸念。”
最後,陳陽手指又輕點了點桌面,神態間帶著一點無奈的認同,可語氣卻平添了一抹苦澀,“可現在這樣啊……”
一句話始終徘徊在嘴邊卻似未說出口,他放低了聲音,話語間夾雜了眼下交易模式的一絲惆悵與警惕,“晚上談定,明天去銀行拿錢,這習慣,我這還是頭一遭呢,難免心里沒底。”
陳陽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他始終堅持一個原則,那就是貨不離手。
如果晚上談妥了,明天去銀行取錢,萬一姓羅的趁機把物件調包了怎麼辦?畢竟,在這個圈子里,稍有不慎就可能滿盤皆輸。陳陽輕輕嘆了口氣,意思就是,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哎呦,常老弟,這一點你不用擔心的了,”此時坐在後面的童老板捏了捏圓潤的肚子,臉上掛著不急不躁的笑意。
“我們這邊啊,約定俗成,都是這麼交易的了。我們這一帶規矩多,查得嚴,哪像你們北方,雖然是天子腳下,但管得不怎麼緊。這樣的事情可以講些人情,沒那麼死板。”
“而咱南邊呢,唉,有條件的現錢交易再好不過,沒條件也只能墨守成規,時刻提防著生意上別出岔子——這一點啊,咱也沒辦法。”
“是啊,是啊,”老姚一邊說話,一邊捏了捏自己杯子邊緣,帶著點調侃的笑意接過話頭,“常老板,在這兒誰不要點安全感?再說了,你還有老馬給你做保呢,他可是在咱這一片闖出來的金字招牌,說他一句九鼎都不夸張!瞧你這見外的勁兒。”
陳陽听完,只微微一笑,臉上依舊掛著雲淡風輕的表情,隨後緩緩抬起手沖幾位作了個小小的拱手,“諸位抬愛,話是這麼說,但咱做生意講究一個心安。金子掉進泥里是金子,可泥巴兜住金子,那心里能踏實嗎?”
他輕輕一頓,眼神透出點精明的狡黠,“再說,我還是頭一次和各位交易,不熟歸不熟,但是規矩立下了,包里有多少錢就辦多大的事,這也是為了咱們之間好——免得哪一方心里犯起疙瘩,不是嗎?”
說著,陳陽的目光透過裊裊煙霧,徑直落在了坐得筆直的姓羅老頭身上,他的嘴角浮起一絲略帶探究的微笑,“不過,我相信羅老板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老羅一邊摸著行頭上那顆銀圓紐扣,一邊臉上露出點老狐狸似的笑容,他稍稍前傾身體,雙手交叉在膝頭上,一副揀了便宜還要擺正態度的模樣,“嘿嘿,這個常老板放心。”
“我手里不說珍稀世間無二,但至少也有幾件能入了眼的東西,人來了,面熟了,沒吃虧才叫趕上好風口!”說完,老羅又看向了老馬和許漢民,“你們二位......”
坐得一旁的許漢民听到後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最後卻只是端起茶杯像是打著若無其事的太極,“老羅,你不用打圓場啊,這物件雖然是亮眼,但也未必適合我,我為什麼物件來的,你心里其實清楚的。”
他這話剛落,斜對面的馬哥已經把腿翹得高高的,微微傲著頭說,“喲,听這口風感情是還有壓軸好物件在後面呀!”
“行,那今天我不多說了,先看你這前道菜足不足味,後面見真章時,我再作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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