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輝的評價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石谷正野耳邊炸響,他難以置信地消化著這句話。這可是雍正年間的宮廷御物啊!飽經歷史的沉澱,蘊含著無價的文化價值,怎麼到了葉輝口中就變得如此一文不值?他努力地想要揣摩葉輝話里的深意,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聯想到昨天陳陽的態度,再看看眼前葉輝對自己的態度,這些華夏人真是該死!一絲惱怒的情緒逐漸涌上心頭,石谷正野感覺自己像個被愚弄的小傻瓜。石谷正野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抬起頭,目光落在了葉輝的臉上。
“葉少,這物件真沒您說的那麼不堪。”石谷正野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服,“您再仔細瞧瞧,這對可是純金暗八仙盞托,工藝精湛,紋飾華美。”
“而且,這套白玉臥足杯,玉質溫潤,觸感細膩,配上這金盞托,更顯雍容華貴。”石谷正野拿起一只白玉杯,對著燈光照了照,“金玉組合,在清宮器物中雖然常見,但寓意極好,象征著堆金積玉、金玉滿堂的美好願景。”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您知道嗎?市面上能湊齊這樣一套的,可是鳳毛麟角,難得一見。”
石谷正野將白玉杯輕輕放下,又拿起金盞托,指著上面的紋飾說道︰“這金盞托上,精工錘揲了暗八仙紋飾,栩栩如生,巧奪天工。您再看這盞托底部,還有鏨刻款呢!”
他將盞托底部展示給葉輝看,“瞧,‘八五鬏金 重一兩二錢六分’和‘八五金 重一兩□分’,這可是標示出了黃金的成色及重量,清代宮廷金器上的常見做法。”
石谷正野又補充道︰“就算今天,故宮博物院所藏的清代宮廷金器上,也有類似的底款,這足以證明它們的皇家血統。”他拿起另一只盞托,也展示給葉輝看,“這兩個盞托的款識略有不同,更顯得彌足珍貴。”
石谷正野將兩只盞托都放回原處,認真地看著葉輝,眼神中帶著一絲得意,“這些細節,都體現了它們的不凡出身,葉少,您可不能小瞧了它們。”
“再說了,這可是我花了不少錢,從歐洲一位赫赫有名的大收藏家手里購得的,您這麼說,未免也太......”石谷正野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等待葉輝的回應。
葉輝斜睨了石谷正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仿佛在看一個無知的孩童,“石谷先生,您說的那些條條框框都沒錯,理論知識一套一套的,可惜啊,收藏這玩意兒,最怕的就是比。”他慢悠悠地說著,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葉輝輕輕轉動著手里的核桃,發出 噠 噠的聲響,仿佛在敲打著石谷正野的自信,“您這玩意兒,說白了就是個擺設,康熙年間皇家御用又如何?哪個皇帝真正拿它喝過水?臥足杯,一般都是瓷器,這種玉的,金貴的要死,大部分都是擺在架子上看的,或者賞賜給大臣彰顯皇恩浩蕩。”
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您想想,康熙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御膳房什麼珍饈美饌沒有?會稀罕用這玩意兒喝水?要喝也是喝千年人參湯、瓊漿玉露,這玉杯子,說白了就是個擺設。”
“再說這玉的材質,看著溫潤,其實性寒,誰沒事兒拿它喝水?萬一喝壞了龍體,太醫們擔待得起嗎?所以啊,這杯子就是個樣子貨,中看不中用。”葉輝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石谷正野的表情。
他繼續說道︰“而那套乾隆的扳指可就不同了,那可是乾隆爺貼身佩戴的物件兒,日日夜夜不離手,這意義能一樣嗎?您想想,乾隆爺狩獵的時候戴著它,批閱奏章的時候戴著它,就連寵幸妃子的時候都戴著它……”
葉輝故意壓低了聲音,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可是沾染了龍氣的寶貝,您拿一套喝水的杯子來比,這不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嗎?”
葉輝說完,沖著石谷正野撇了撇嘴,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像是在說,你個小鬼子知道個屁呀!
“這個……”石谷正野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像算盤珠子似的撥弄著心里的盤算。他搓了搓手,堆起討好的笑容,“葉少,你看這樣如何?您這套白玉臥足杯,確實精美,但眼下,我確實有件棘手的事情需要用到乾隆扳指。”
石谷正野頓了頓,觀察著葉輝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補充道,“您先幫幫我這個忙,等事情過後,我必有重謝!”
他豎起一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說︰“第一,我會奉上一份厚禮,以表我的感激之情。”緊接著,他又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我還會利用我的人脈關系,幫葉少尋覓一件真正的稀世珍寶,保證比這套白玉臥足杯更加珍貴!”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葉輝,期盼著他的首肯。
葉輝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眼皮也不抬一下,仿佛對石谷正野的提議不甚在意。
“石谷先生,”葉輝放下茶杯,語氣平淡,“這白玉臥足杯,雖然比不上乾隆御用之物,但也算得上精品。”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杯沿,眼神飄忽不定,“你說的重謝,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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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谷正野一听有戲,連忙湊近一步,壓低聲音說︰“葉少,您想要什麼,盡管開口!只要我石谷正野能辦到的,絕不推辭!”他眼珠一轉,故作神秘地說,“我知道葉少喜歡收藏古董字畫,我手里正好有一幅……”
葉輝突然打斷了他,“不必了。”說著,葉輝蓋上白玉臥足杯的盒子,語氣不容置疑,“嚴叔,把這套白玉臥足杯收起來,將那套乾隆扳指拿出來給石谷先生。”
嚴叔听完葉輝的話,頓時愣在原地,思緒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靜湖面,泛起陣陣漣漪。他跟隨葉輝多年,深知少爺的秉性,如同雄鷹般緊緊抓住獵物,從未輕易放手。這套乾隆扳指,更是葉輝的心頭好,平日里珍藏如寶,如今卻要拱手讓人?
嚴叔心中疑惑萬分,少爺今日的舉動,實在反常!也不知道少爺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嚴叔百思不得其解,卻又不敢多問,只能將疑問埋藏在心底。
他看了一眼石谷正野,之後緩緩轉身,走向存放乾隆扳指的保險櫃,每一步都仿佛灌了鉛般沉重。保險櫃的密碼鎖在他手中轉動,發出清脆的 噠聲,仿佛時間也隨之停滯。
大廳里,只剩下葉輝和石谷正野兩人,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微妙的緊張氣氛。石谷正野緊張地注視著葉輝,仿佛等待著最終的判決。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仿佛變得格外漫長。牆上的老式掛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一下一下地敲擊著石谷正野的心房。他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手心也開始微微出汗。
終于,嚴叔拿著一個精致的木盒走了回來,輕輕地將盒子放在葉輝面前。葉輝點點頭,示意嚴叔可以離開了。待嚴叔走後,葉輝將盒子推到石谷正野面前,“石谷先生,也就是你,換做別人,這忙我絕對不會幫!”
葉輝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敲了敲盒子,“您好好看看,仔細檢查一下,別到時候送給陳老板,人家再說是贗品,那可就麻煩了。”
石谷正野看到葉輝真的拿出了乾隆扳指,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如同沙漠中久旱逢甘霖的旅人。他連忙起身,沖著葉輝一抱拳,“葉少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過的!”
隨後,石谷正野再次起身,這次,他向著葉輝深深地鞠了一躬,語氣誠懇地說道︰“感謝葉少出手相助!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必定好好報答葉少!多謝!多謝!”
石谷正野的身影消失在店鋪門口,嚴叔這才挪動腳步,走到葉輝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少爺,您真就這麼把乾隆扳指給他了?這可是寶貝啊!”
葉輝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齒間彌漫開來。他眯起眼楮,目光投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他慢悠悠地轉動著手里的核桃,發出清脆的 噠聲,眼神卻飄向窗外,仿佛在思索著什麼,緩緩開口,“嚴叔,我心里有數。”
嚴叔眉頭緊鎖,還是忍不住追問︰“少爺,小的不明白,萬一他轉頭就把扳指給了陳陽,那咱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還平白無故損失了一件寶貝?”
葉輝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香四溢,卻掩蓋不住他語氣中的深沉︰“嚴叔,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你想,石谷正野之前對咱們的需求那麼迫切,今天怎麼突然就變了卦?我給他這套扳指,他連句感謝的話都沒多說,轉身就走了,這不太符合常理。”
葉輝放下茶杯,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我懷疑,這背後可能另有隱情。”
“少爺的意思是……”嚴叔試探性地問道。
“我懷疑,這未必是陳陽的主意。”葉輝語氣肯定地說道,“你想,陳陽就算再想要這套扳指,也不會讓石谷正野來當說客。他們之間,應該還沒那麼深的交情。”
嚴叔恍然大悟︰“少爺的意思是,石谷正野這小子自己想反悔?”
“有可能。”葉輝點點頭,“或許他現在用不上咱們了,覺得這套扳指送出去有些可惜,就想借機要回去。”
“還有另一種可能,”葉輝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就是石谷正野現在需要陳陽的幫助,听陳陽提起過這套乾隆扳指,就想著從我這里要回去,再送給陳陽,以此來討好陳陽。”
嚴叔听完葉輝的分析,更加疑惑了︰“少爺,這兩種情況,最終的結果不都是扳指到了陳陽手里嗎?有什麼區別?”
葉輝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區別大了!我得弄清楚,究竟是誰在算計我!是陳陽在背後搞鬼,還是石谷正野這小鬼子在耍花招,這兩種情況,我需要采取的應對策略完全不同。”
“少爺英明!”嚴叔立刻明白了葉輝的用意,連忙說道,“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葉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去,派人盯緊石谷正野,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看看這套乾隆扳指最終會落到誰的手里!”
“明白!我這就去安排!”嚴叔領命而去。
葉輝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手里不停地轉動著核桃,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陰謀詭計。他倒要看看,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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